说这话的时候,一段舞曲刚刚结束,歌舞升平的舞厅里有了片刻的清静,嗓音不够高亢,但足以让三个男人听见。
章盛呈随声把头一偏,就看到路宛眉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她无疑是美丽的,面庞娇嫩,美目流盼,乌黑的秀发烫着眼下最流行的发型,耳际和颈项上的耳环项链迎着灯光闪烁着璀璨的亮光,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包裹着她那凸凹有致且又玲珑丰满的身躯。抿唇含笑玉步款款,一颦一笑间尽是说不尽的千娇百媚万种风情。
她倚着桌子稍稍顿足,大大的眼睛在三个男人形态各异的脸上警觉的扫视了一圈儿,然后巧笑晏晏的坐到章盛呈的身边,人一俯,整个身子都覆在了章盛呈的身上,葱白玉指一伸,轻轻怵在了章盛呈的脸上,娇态万千的说:
“谁要欺负我啊?是不是你?”
章盛呈黑眸一转,看着身上的女人,狭长的眸子漂亮水润,犹如两股泉眼,让他心生涟漪。
他抬手,忍不住摸了摸女人的脸颊,低声对她耳语:“是我想欺负你,你肯不肯呢?。”
“瞎说什么呢?”路宛眉雪白的脸庞一片绯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美目中,皆是数不清的深情。
俩人这样公开的打情骂俏也不是第一次了,江世辉以前也不觉得怎样,现在看着格外的别扭,大概是知道了章盛呈太太来了的缘故吧。
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婚姻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产物。老实说,他对家里那个大字不识裹着小脚的妻子也是很不满意。
听章盛呈常常把离婚挂在嘴边也动过这样的念头,想着离婚了找个志趣相投的相守一生岂不美哉?
念头是有了,不过他没有章盛呈的那股子疯狂,只要一天不离婚,他就必须得遵守一天身为人夫的本分,不能胡来。
太太都来了,章盛呈还是如此的肆无忌惮,江世辉心里就有些看不惯了。
看不惯是看不惯,可毕竟没什么立场去斥责或者阻止,他只是右手虚握成拳,抵着嘴唇轻轻一咳,算是提醒。
被江世辉一“提醒”,路宛眉的脸更红了,她看了眼对面的江世辉,动了动身子和章盛呈稍微离开了些,然后目光再次放到章盛呈的脸上,说起来另一个话题。
她问:“一天也没见你个人影,干什么去了?”
李利维冷冷一哼,眯着眼紧盯着章盛呈,挑衅着说:“说啊?你倒是说啊?干嘛去了?”
章盛呈瞅着李利维,目光阴沉,满含怒意。
江世辉一看这架势不妙啊,赶紧打着圆场说:“利维,你管的也宽了点。干什么去那也是盛呈的私事儿,就算咱们关系好,人家盛呈也不用事事向咱们汇报吧?好了好了,我喝的有点多了,你送我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李利维扯起来往门口拖。
两人拉拉扯扯,一直出了门江世辉才松了手。他借着灯光,看着满脸怒气的李利维叹了口气。
李利维什么心思他是门儿清,可是呢涉及到好友的隐私他也不方便干涉过多,他拍了下李利维的肩膀,说:“利维,我还是那句话,站好咱们的位置,做好朋友的本分就行了。管的太多就是越俎代庖了,反而不妥。”
说完,又拍了拍李利维的肩头,然后也不看好友的反应就径直走了,独留李利维立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