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吹起女孩的裙摆,和黑如绸缎的发丝,眉眼干净的几乎不加任何修饰。
她迎风而立,明明灭灭的烟火洒落在她的脸上,出尘入画般的美好,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背景。
男人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一路上没吸烟,这会烟瘾犯了,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青色烟雾袅袅,而他迷雾般的眼里,就只剩下她。
“我以为相比钱来说,女孩更喜欢这些带着童话色彩的浪漫,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低头,语调依然漫不经心,逗着她,“用我打个电话取消,把剩下的烟花换成钱给你么?”
女孩没说话,唇角紧绷,肌肉微微向一边牵动,能够看出来在狠狠的咬牙,半天,僵硬的挤出一句,“随便啊!我都无所谓。”
男人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掐灭,丢入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几步走近站在前面生着闷气的女孩。
“噢,那我打电话取消。”
男人作势拿出手机,解锁,还没拨号,旁边的女孩就转过身,还没从他身边走过去,就被他扣住手腕,摁在了半人高的围栏上。
底下是万丈悬崖,呼呼的风从下面吹上来,将她披散的头发吹的乱舞,几缕打在男人英挺温柔的脸上,有点撩人心扉的痒。
他说,“你跑什么?我电话还没打。”
“这里冷,我回车里等你。”
她推着他,身上披着的男人宽大外套在一拉一扯间,掉落在了地上,她穿着布料偏薄的裙子,风一吹,她冷的直哆嗦。
男人长手一捞,将掉落地上的西服外套捡起来,罩在她身上,并把她拉进怀里拥紧,下颚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满城烟火璀璨,大簇大簇的绽放,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不说话了,再陪我看一会。”
乔漫没在动,感觉他怀抱的温度,和力量,完全忘记了挣扎,甚至下意识的往他的肩头轻轻一靠。
男人的手臂更加收紧,星空烟火混着万家灯火,渐次连成一片旖旎浪漫的海洋,像是电视剧里定格的画面,那么的美好。
好一会,女孩淡淡的开口,柔柔糯糯的声音散在风里,“纪云深,我好累,想回去休息了。”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她一直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没有一刻是放松的,现在彻底的放松下来,那些疲累就瞬间跑了出来。
“嗯,再等一分钟。”
她嗯了声,不知不觉的的闭上眼睛,以至于101大厦的巨型屏幕出现两人以往的合影和婚礼上的照片时,她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情商不高。
因为不在乎,所以他才不会去花心思。
“纪云深,你弄得这么高调,世人的眼睛可都盯着呢!也就说,将来我们之间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无数倍的放大在众人眼前,你不怕么?”
其实用怕这个字眼并不准确,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怕的东西,好像寥寥无几。
最准确的字眼,应该是烦。
不烦么?走到哪都会遇到跟拍的狗仔,吵个架会被媒体大肆渲染,还有可能天天被离婚。
“领证的那天,你说你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最好满城烟火照亮整个夜空,我也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情话他其实说的很少,但每句都能让人刻骨铭心。
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会爱不上呢?
“我们回去吧,好困。”
男人嗯了一声,弯腰抱起她,沉步走向停在几十米外的烟灰色宾利车子。
半分钟后,车子启动,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纪宅。
纪晗回到纪宅,就接到了顾西沉的电话,她犹豫了两秒,滑了接听键,“顾少。”
“嗯!”男人似乎在吸烟,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特别的沙哑,“我给你订了明天来缅甸的机票,你过来陪我!”
“顾少是找不到女人了?还是非要来折腾我?虽然我们睡过,又有谈婚论嫁的准备,但婚前,我好像不归你管!”
男人低低的笑,声音俞发的漫不经心,“听纪小姐的意思,是不想来?”
“对,不想去,更不想见到你那张脸。”
“哦,这样啊!”男人还是笑,低沉的桑营听不出特别的情绪,“可我听说你在国内为别的男人寻死觅活的?你不来陪我,是打算让我的头顶长出一片绿色的森林么?”
“不好意思,顾少的话我听不懂,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挂……”
“别急。”
男人打断她的话,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过来,那个男人我抓住了,如果你不想让他俩都知道的话。”
纪晗攥紧手中纤薄的手机,笑意如花,“顾西沉,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也许。”顾西沉倾身弹了弹烟灰,起身走到落地窗旁,“毕竟我这个人挺喜欢日久生情的!”
“我这么脏,你都喜欢?”
“嗯,喜欢!”
“好,我去。”
挂断电话,正准备下楼去喝水,手机便又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快速的滑了接听键。
“晗儿,新闻你都看了吗?”
“看了。”
姜檬笑,声音淡淡的,“晗儿,我觉得纪云深不过是用这场婚礼来吊着你,时间长了,他会想通他最爱的人是你,最后赢的人也是你。”
“最爱我吗?”纪晗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可他却给了乔漫最名正言顺的权利和身份站在他身边,檬檬,你说,我还会赢吗?”
不会,她早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
第二天,林城国际机场。
纪云深的私人飞机上,只差最后两个人,傅青山和林嫣。
今天外环高速出了连环车祸,路上很堵车,傅青山开车载着林嫣到机场的时候,迟到了半个小时。
登机,他粗重的喘息着,“老纪,你提前一声招呼不打,直接说去巴塞罗那,你以为部队是我家开的!”
“三十四分钟,一分钟一杯酒。”
飞机里还有方经纶,童沁,沈夜白,左晴,霍青同,听到纪云深的话后,都纷纷幸灾乐祸的看向傅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