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位列妃位,虽然八阿哥不孝谋逆,但良妃却依旧是妃。康熙亲自执笔,给良妃写了祭文,并且由康熙亲自主持了良妃的初次祭祀举哀典礼。
随后,良妃入葬妃衙门。
因良妃的薨逝,宜妃的封后大典,只能后牵延,另选吉时。
生者为逝者让路,乃是礼仪。
宜妃虽然心中不喜,但逝者为重,也只能忍了。
康熙四十三年,十一月。
宜妃的册后大典顺利举办!
当日,艳阳高照,虽然天气微寒,但这一场封后大典却是相当的热络。而随着封后大典的结束,宜妃成了康熙朝的第四位皇后。
宜妃被立为皇后的第三日,康熙再封诸子。
废太子,二阿哥理郡王进封亲王。
三阿哥也重新坐回了诚亲王。
四阿哥原本是雍郡王,但因为海船试验事故,被降爵为贝勒,如今,又成了郡王。
五阿哥也一样,复归郡王。
九阿哥没封王,只是成了贝勒。
十阿哥被封敦郡王。
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俱封贝勒!
一时间,京中一片喜庆。
康熙分封诸子的当天夜里,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场雪就落了下来。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夜。
待到黎明,太阳升起时,这第一场雪就停了。
九阿哥府上,平平、安安可就兴奋了。
他们长这么大,可以玩雪了。
董鄂满都、董鄂古伦和董鄂齐泰三个做舅舅的,一大早就被嘉淑派人去董鄂府给抓来做苦力,帮平平、安安堆雪人。
嘉淑则带着乐乐在旁边看。
乐乐已经能说话了,也能在地上溜溜地走。只是,这小家伙似乎是个懒的,平时让他动一动,都要看他心情。堆雪人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完全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乐乐,来,一起来玩!”
董鄂古伦冲着小家伙挥手。
可惜,小家伙完全不给面子,抱着嘉淑的腿不放。
“额娘,回屋,冷!”
“冷吗?”
嘉淑眨眨眼,在乐乐面前蹲下,笑呵呵开口:“我们打雪仗吧,一会儿就不冷了!”
“额娘骗人!”
“雪冷!”
乐乐瞪眼,对嘉淑的小伎俩,完全不上套。
“好吧,我们回屋!”
嘉淑没法,只能带着小家伙回屋取暖。
而院子里,平平、安安在跟董鄂满都他们堆完雪人后,就打起了雪仗,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等九阿哥下朝归来,院子里的雪仗就更加热闹了。
嘉淑本以为乐乐听到九阿哥参战,会想去看看,可这小家伙稳如泰山地坐在暖炕上,自得其乐地玩着积木,那淡定从容的样子,可是比平平的高冷范儿都要来的自在。
好吧,你赢了!
嘉淑彻底服了,她觉得这老天肯定是在玩她。三个包子,就没一个正常的。平平惜字如金,安安是个话唠,乐乐是个懒虫。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啊,还是少管吧!省得年级轻轻的她,被自己折腾成碎碎念的老妈子,她还要永远十八岁呢!
院子里的雪仗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一群人都是浑身冒汗地蹿了回来。
嘉淑忙招呼月晴她们将在火炉边烤的热乎乎的帕子给平平、安安垫上。至于董鄂三兄弟,就没这待遇了,嘉淑只是将帕子丢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而九阿哥,自有盛惟恭照顾。
午膳后,董鄂兄弟三人这才告辞离开。
九阿哥自去书房忙活他的公务。
嘉淑则迎来了她的客人,继五福晋钮钴禄氏来了!
自良妃薨逝,钮钴禄氏跟嘉淑的走动越发频繁。论年龄,钮钴禄氏可是比嘉淑小,而且,钮钴禄氏在跟其他的妯娌相处起来,总是觉得尴尬。
康熙的这一群儿子的嫡福晋,大部分都是眼高于顶的,彼此间很喜欢攀比。当初嘉淑刚嫁给九阿哥的时候,也是没少被她们瞧不上。
各种的使绊子、下套子,女人之间的攀比,一度让嘉淑怀疑,她们是不是都太闲了?又或者,她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获取心灵安慰?
“五嫂,出什么事情了吗?”
嘉淑诧异地看着钮钴禄氏,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并不好。
“九弟妹,我小日子又来了!”
钮钴禄氏面带苦涩,“额娘前些天又问我了,我……”
嘉淑愣了下,她还真没想到钮钴禄氏是在为这种事情揪心。话说,宜妃也是的,她又不缺孙子,五阿哥也不是没后,她犯得着这么催吗?
“五嫂,这种事情,讲究顺其自然。子女都是上天的恩赐,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
求子这种事情,嘉淑可是帮不上忙的。她倒是懂些生理知识,可问题是,这个她不是医生啊。
钮钴禄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可是,就是心里难受。我现在都害怕额娘召我进宫了,总怕她又问这个事情!”
“五嫂没找大夫看看?”
“看过了,一切都挺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不上!”
钮钴禄氏面带纠结,她跟五阿哥成婚也不短时间了。
“五嫂,其实吧,这不算什么事情。再说了,良妃娘娘才逝去,你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喜讯,皇阿玛那里,只怕也是不好交差的!”
嘉淑轻言细语地劝着钮钴禄氏,“五嫂,其实吧,我觉得,你再过两年怀上也好!”
“为什么?”
“你还小啊!”
嘉淑虽然很不想说实话,但这就是事实。
钮钴禄氏,如今不过是十七岁吧,或者还不到十七岁。在嘉淑看来,钮钴禄氏还是个孩子。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貌似真的没那么多的讲究。
“可是,额娘那里……”
“五嫂不妨去跟五哥说说,生孩子这种事,可不是女人自己能搞定的。”
嘉淑费尽力气,总算是将钮钴禄氏给安抚了。
当天,钮钴禄氏还真的就找五阿哥说了一番话,然后五阿哥就找上了宜妃。无人知道五阿哥跟宜妃说了什么,但钮钴禄氏却自这日后,喜笑颜开。
见了嘉淑,就笑的更灿烂,连连跟嘉淑道谢。
眼瞅着康熙四十三年就要这样过去时,雍郡王四阿哥的长子弘晖病了!
嘉淑一收到消息,眉头就皱了起来,难道弘晖还是逃不过早夭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