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想向皇阿玛讨一道旨意,效仿前朝三宝太监,走一趟西洋!”
九阿哥的声音不是很高,但语气却很坚决。
康熙微微顿了片刻,盯着九阿哥看了良久,才缓声开口,道:“此事,容后再议!”
“火器局,胤祉,你还是先管着!”
“胤禟,你也出去了转了些日子,如今归来,洋务司的差事,是不是该重新兼着啦?”
康熙将三阿哥的提议驳回,重又望向九阿哥,“至于你说的下西洋的事情,朕要斟酌一番。在这之前,你先把洋务司重新理起来!”
“福寿膏的事情,是你发现的,此事,你就接着办吧!”
康熙淡淡开口,言辞间,也多了几分的不容置疑。
九阿哥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直接领了旨意。
洋务司?洋务司的差事,无非是船务局和火器局。而这两块,船务局是十阿哥在领着的,火器局是三阿哥领着的。他署理洋务司,其实就是啥也不用干。
而应下康熙的旨意,不过是缓兵之计。至多半月,他就得离京。到那时,康熙就算是不给他旨意,他也得来他一个既成事实。
太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差事,自那番发酒疯后,太子显得很沉默。
从皇宫走出时,太子走在九阿哥的身边,忽然开口,道:“九弟,海外是怎样的风景?比大清如何?”
九阿哥愕然地望向太子,心道,难道太子这是起了避走海外的心思?
“海外,嗯,很多岛,跟大清的风景,截然不同!”
“九弟,你说,若哥哥我跟皇阿玛请旨,也出海去看看,怎么样?”
“……”
九阿哥顿时傻眼,“二哥,你觉得皇阿玛会同意吗?”
“不知道啊!”
在说了那一番话后,太子也不知道康熙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的言语,可以说是大逆不道。而康熙仅仅是降爵处理,让他搬出毓庆宫,太子也看不透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弟,哥哥我真的很羡慕你!”
太子叹了一声,独自一人黯然而去。
十阿哥追上九阿哥,道:“九哥,太子爷说什么了?”
“没什么,走,满福楼!”
九阿哥可没心思去管太子的悲伤酸楚,个人的事儿,个人管。太子风光的时候,他们仰望,而今太子也不算是失宠,还轮不到他来怜悯。
五阿哥却是瞪了两人一眼,道:“都老老实实回家去,这两天,别嘚瑟!”
太子才醉酒耍了酒疯,而四阿哥的海船才沉了,如今这气氛可是不对劲的。他们若是再去满福楼宴饮吃喝,指不定被人怎么指摘?
九阿哥翻个白眼,他的府上,又没有什么人是他需要亲近的。蓝嬷嬷和杜嬷嬷?他之前已经去探视过了,两人如今日子过得挺好。至于平平、安安的替身,也是长得不错。
“这京里,真无趣!”
九阿哥一阵的怅然,忽然觉得自己这回京的决定太二傻了点。
就在九阿哥琢磨着加快速度离京时,西洋人的杂牌使团进京了,向康熙送了一份厚礼,请求朝廷出兵,剿灭海盗。
而到这时候,九阿哥才知道,嘉淑居然在吕宋岛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这个欠收拾的女人!”
九阿哥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嘉淑给抓过来收拾一顿,一下招惹这么多的西洋国家,她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事儿?这是天都要捅破了!
西洋诸国一起向康熙求助,但在求助的末尾,明确表示,若清国朝廷不能剿灭这伙海盗,他们将派遣舰队远征!
知晓西洋人的意思后,九阿哥就让阿尔泰传了消息出去,通知东瀛岛上的乌库,全力打造战船和火炮。
嘉淑捅了马蜂窝,九阿哥必须得帮忙善后啊。
西洋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之前十三阿哥在麻六甲跟荷兰人干的那一仗,这绝对是新仇旧恨加一起啦!
相比九阿哥的在各种焦躁,嘉淑如今在吕宋岛可是各种的嗨皮。
从西洋贵妇人们的手里敲到了不少的欠账后,她就把贵妇们的情人们给区别对待了,不用去挖矿了,改为去修路。
吕宋岛上,土著都被吸引过来,修路。
而岛上更是被嘉淑安排,构筑起一座座的岸防炮台。
被俘虏的西洋武装商船修复后,全部被嘉淑用来运货,往返广州和吕宋之间,挂着西洋人的旗帜,享受着洋大人们的各种优惠待遇。
广州港的商户们看着西洋船只来来往往,没有海盗,也都加入了这个行列。
一度萧条的海上贸易,重新发展了起来。
然后,嘉淑就开始往吕宋岛上悄悄移民。
在所有人都还没察觉的情况下,吕宋岛上的清朝百姓数量,已经达到了数万之巨。
然后,嘉淑就发布了征兵令。
九阿哥严格控制的火枪,也在嘉淑的命令下,流入了百姓的手中。
持枪实名登记,弹药数量,也是严格管控的。
等嘉淑在无声无息间完成了对吕宋岛的渗透占领,她就闲不住了,目光就瞄上了西南方的加里曼丹岛。
反正现在留在吕宋的舰队是董鄂七十当头儿,而董鄂七十对嘉淑这个闺女的话,基本是无条件信任的。
“阿玛,这岛还是小了点啊,附近有什么大一点的岛没有啊?”
嘉淑一开口,董鄂七十却皱了皱眉,道:“闺女啊,如今九阿哥不在,咱能不闹腾吗?”
“阿玛,女儿哪里闹腾了?只是觉得这岛上太小了点,问问你而已,您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干嘛说我闹腾啊?”
“往西南去,是渤泥国的地盘,那座岛大!”
这周边的岛屿,董鄂七十早已探了个清楚。只是,渤泥国如今也被西洋人占了,他们要是去,就得开战!
开战,却不是小事儿!
“阿玛,咱们是海盗,海盗啊!你这样整天安分守己的,算什么海盗啊?您不是要做海盗王的吗?还有啊,咱们之前已经打了西洋人那么多船,反正都结了怨,还差这点吗?”
嘉淑随便掰扯了几句,董鄂七十就来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