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不禁笑出了声,抹了嘴角渗出的血,她连语调都透着浓浓的讥讽嘲笑,“我离他近了你说我是蓄意勾/引,离得远了你又说我是欲擒故纵?”
移天低眉,“我如今只是猜测……”
“什么道理都让你一个人占完了,这么能编怎么不来我们轻弦阁里说书?”南予语调轻快地打断道,“来,来我们窑/子里说书,这个头牌给你当!”
不等移天开口,南予接着挑眉道,“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小爷出身秦楼楚馆还真就天生会使这些若即若离的手段。没错,你猜对了,我就是来勾/引你们殿下的,就是欲擒故纵,怎么着儿?”
“南姑娘……”易日皱紧眉,“你别……”
“你不妨去君玦面前说上一说,看他会不会搭理你?”南予轻声一笑,“或者你趁着我如今打不过你,一剑捅死我了事。你现在不赶快捅死我,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了,等我攀上你们殿下,有他罩着我岂不第一个就是弄死你?都不需要我动手,倘若我把你跟我说的这些告诉他,他会管你是不是忠心耿耿?”
移天心中警铃大作,后背迅速窜上一层冷汗,默了片刻,他仍旧笃定道,“我不信你会将我说的这些告诉殿下。”
“为什么不会?”南予好笑地双手环胸,“小爷的卑鄙你今儿个才知道?我不是一早就起了要毁了你们殿下的心思吗?如今你看出来了我身上的端倪,我还会留你?”
语毕,南予还当真就揣着吊儿郎当转身往君玦寝殿内走去,嘴上挂着漠然的笑意。
移天心下一横,追上两步抬声道,“南姑娘,你就这么自信殿下没有对你起疑?殿下不会追究你为何发生这等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以为,殿下就没有调查过你吗?”
南予脚步一顿,嘴角笑意更浓,“怎么,你这是怕了?”
“我没有。”移天握紧双拳,低声道,“我说的是事实,殿下确实在调查你,就从你无意中喊出梓阳两个字开始。你若是坦荡,那么就请告诉我,梓阳是谁?是他派你来毁了殿下的,还是你与他之间早有什么情分?不管是哪一种,你都没资格接近殿下。”
一瞬间,南予讥讽的笑意凝滞,仿佛被抽光所有力气,缓而艰涩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字一顿,“你,说谁?”
“梓阳。”移天不顾易日阻拦,定声道,“我说秦梓阳。南姑娘敢否坦荡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便不再怀疑猜忌你。殿下也不会再调查你。”
好像有什么久违的酸涩爬上心头,红了鼻尖,热了眼眶,到底是没流下泪来,伸手拔下腕上的云岫镯,随手砸进移天怀里,南予的嘴角反倒勾起一抹猖狂的笑——
“给小爷拿好了滚,请你们今后见着小爷就绕道走,也请你们殿下从今以后别再来烦我,别再让我看见他,见一次打一次!他君玦究竟有多了不得?!小爷难道很稀罕吗?!爷不稀罕,这辈子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