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乃是朝天大陆上比较特立独行的国家,不仅穿衣风格与其他四国有很大不同,建筑风格亦是如此。
陈国会驭兽之人众多,不一定皆被称为驭兽师,这些普通的驭兽者倒是可以驾驭个把走兽当作平日外出的坐骑。
南予举目望去,街上以虎狮为坐骑的人占多数,应该是平民百姓,而以不知名的灵兽为坐骑的人就占了少数,应该是世家或者宗门子弟。
也是这个原因,陈国的建筑都十分牢固且低矮,兽类不比人,一旦发起狂或者发起情来,就是动辄毁天灭地的架势,狮虎尚且能毁了一座普通房屋,更何况灵兽。因此房屋必须坚固、低矮,才不容易摧毁、更容易重建。
朝天大陆上最坚固的木材当为紫檀木,陈国桌椅建筑等就施用了大量紫檀,走在街上萦绕鼻尖的不是街边小吃的香味,却是檀木香味儿。
檀木香,这倒是让南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在断崖下照顾她半月却没有告诉她名字的男子,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檀木香。
她原本也留了字条说要回去跟老头儿和他辞别的,但后来又觉得特意辞别这档子事儿没什么意义,徒增伤悲而已。
何况天枢子那个老头儿明明就是舍不得她,她要是上赶着回了诡宗,到时候被架上一把大锁出不去了,哭都没地方哭。
唐子羿口中那个酒楼果然十分的近,只消向着那个方向走个片刻就到了。
酒楼名为辞旧楼,只有两层,担怕是方圆百里之内最高的建筑了。修得太高了,难免害怕被灵兽毁了不好修补。
南予此时就坐在辞旧楼里,旁边坐着的是生无可恋的九方越,对面儿坐着的是埋头吃饭的唐子羿和幼萝,两边坐着的分别是吴庸和说书人。
“唐兄,辞旧楼可有什么值得拿出去到处说的美酒菜肴?”南予端起一杯小酒抿了一口,随意瞟着楼下的人来人往道,“我瞧着来这儿的人挺多的。”
“美酒菜肴我不是很清楚,我并非沽岳城人。”唐子羿抬头跟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微微笑道,“不过此处人多的原因我却是晓得的。”
“子羿!莫要同他们再说些什么了!”吴庸怒拍饭桌,呵斥他,“你忘了待会儿还要见殿下了吗?!”
南予惊奇,“君玦早先不是不见你们吗?作什么还要上赶着去见他?”
“你闭嘴!”幼萝转头冷睨,“都跟你说了不要在陈国直呼殿下名讳!你听不懂是不是?!你死了没关系,如今我们一桌吃饭,别给我们招来什么祸事!”
“幼萝姑娘言重了。”一直没说话的九方越忽然抬眸看向幼萝,“素闻琴音养人心性,姑娘今日这般暴戾,可是因为听了你们殿下放出的传闻?”
“君玦放出的传闻?”南予挑眉转头正要问九方越是怎么个回事,不想却被幼萝打断。
“是又如何?!”幼萝当即羞愤地甩了筷子,指着南予冷戾如刀,“那也轮不到你直呼殿下名讳!世上女子千千万唯有一南予入他心!你算个什么东西?!当自己是那位南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