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八年的南予好不容易琢磨着该积点阴德体会体会助人为乐了,上天就同她开了个很有建设性的玩笑,非但没让她成功地追赶上那少女,还附赠了一个冤家路窄的副本。
转过青石板街的拐角就是鬼市的正道,自己竟能在比毛还多的人流中一眼相中百里湮,南予一边儿佩服自己眼神独到一边儿暗叹黄历诚不欺我,今日果然不宜出门。
前方最多九掐步,阳夏国那位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只愣了片刻,就噙了抹冷厉的笑意走来,显然也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一个在凤阳楼里暗中布局干了一票大规模的抢劫,本以为玄女玉必然手到擒来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三两下就打翻一盘棋;另一个在凤阳楼里光明正大揍了一群抢劫的人,本以为收拾得妥帖稳当却不料操纵者就端端坐在自己隔壁。
造就如今这个二次会晤的场面就委实尴尬得很。
了不起他也就是个麒麟,身负双麒麟的南予自诩没有必要怕他。但转念一想,他那个叫做雪狼的侍卫十有八九就潜伏在附近,一个也就罢了,怕就怕他还机智地带上了一干侍从暗影隐藏在周围。
这已经不是敌明我暗的问题了,这是个以多欺少的问题。
南予正思忖着怎么着给自己和对方一个稍微缓和些的台阶下,百里湮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话语间愣是弯儿都不带拐,“好巧,出了凤阳楼还能再见到公子,看来本王与玄女玉果真是缘分未尽。”
顿了顿,他笑意一敛,眉目冷然,“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本王亲自取?”
那日后九方越也曾同自己普及过,这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摄政王向来处事狠辣果断、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今日一见久仰久仰,真是雷厉风行到一个缓冲都无,问题的尖锐性瞬间被刻画了出来。
看来这一架是避免不了了。
南予舔了舔干涩的唇,沉吟片刻后就皱着眉头面带疑惑地看向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正经,“假如说我今日没将玄女玉带在身上,你会不会觉得问出方才的问题后颜面上就有些尴尬?”
百里湮愣了愣,继而将脖子一梗握紧双拳咬牙蹦出几个字,“少废话!玄女玉在哪儿?!交出来!”
话音刚落,南予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只感觉身后的青丝被百里湮的掌风拂起,侧身躲过一击,南予顺势将气韵伏在双脚上提腿打向他的手腕,后者抽身退了三步,再面向她时手心已聚拢着浑厚的金晕!
周围的人流早已视若无睹地散开,只心头窃喜着藏匿在高处或者墙后看这一场孰胜孰败,仿佛对这里打架斗殴早已习以为常。
南予抿紧薄唇,目光如炬,不待他出手,一个跃起间将腰间的银鞭甩出,宛若游龙般照百里湮正脸扇下。百里湮瞳孔一缩带着气韵抬手欲挡,挥开银鞭却不料给了银鞭后的南予直击自己的机会!
只在下一刻,南予气势如虹的一掌生生压着百里湮胸口处袭去,还未碰到身子其掌中气韵已将他震出好几里,南予片刻未歇连踏几步跟上,正要补上一掌好尽快溜之大吉,却在刚欲出手时为躲过背后人的袭击翻过了身子!
恰好和背后要袭击她那人对上一掌,两人心口同时一震,勾身划退十来步,南予强自咽下喉咙中的血腥,起身睥睨——果然,是雪狼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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