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种下的玉米与韭菜已经成熟,林锦绣随手就把那俩东西收了放进行囊中,坐在田埂上看着两个糖包犯愁。
若是想要追踪,这个东西就必须能动,能使用,至少也能对这个药起反应才行,在空间里唯一一个会动的东西……
林锦绣的目光投向了正在田地的中央散步的皮皮鸡。
皮皮鸡在空间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
羽毛比林锦绣刚刚将它召唤出来的时候显得更加油光水滑,那翅膀上珍珠一般的斑点也更加明显圆润。
见林锦绣一直看着它的翅膀,机警的皮皮鸡咯哒一声张开翅膀就跑了。
林锦绣看着那鸡跑到了果树后面,用果树的树干将自己的身形掩盖了起来,耸了耸肩回过头不再看它。
手往行囊中一伸,林锦绣将那两个糖包拿出来放在手心,其中一个还是打开后放在盘子上的,经过了一夜糖心都凝固了。
莫掌柜的店里有这糖包上的香味,那说不定,清河楼的菜中也放了这种药,才会被那么多人所追捧?
可是也没听说在清河楼中吃了菜的人坏肚子的事情呀?
林锦绣不解。
“咯,咯,哒!”林锦绣手中的糖包还没研究完,就听见一声极其尖利的鸡叫传来。
林锦绣条件反射般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看到一只嫩黄的鸡脚冲着自己的脸飞了过来。
啪!
林锦绣手里的糖包瞬间飞了出去。
那只没良心的鸡,用小脚用力踏在林锦绣的脸上,像是踩着一个踏板般扑向了那个糖包。
这鸡都快成球形了,林锦绣的脸怎么受得起这样的体重?
“啊!”林锦绣只觉得眼睛生疼,鼻子也受到重击,当即就倒在了地上抱着脸呻吟。
痛死个人了!搞什么鬼!
她揉着自己被戳到的右眼,带着一脸怨气看向那只正在咆哮的鸡。
那只鸡在啄着什么东西……
“放开那糖包!”
这皮皮鸡居然在糟蹋她的证物!!
林锦绣也顾不得自己的脸还在痛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向皮皮鸡扑了过去。
皮皮鸡见林锦绣要来抢手里的东西,尖叫了一声叼着糖包就扑腾着翅膀往旁边飞。
“站住!”
林锦绣拔腿便追。
这追了还没两圈,皮皮鸡突然张开了翅膀,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叫声——
只见皮皮鸡面前的虚空里突然出现一面反光的玻璃墙,它借着冲劲扑进了墙中,漾起了一片水波后不见了。
林锦绣连忙试图刹住脚,但是来不及了。
那门仿佛有着无限的吸力,硬是将她与那只鸡一起吸了进去。
“啊——”林锦绣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在失重感中尖叫着。
叫着叫着身体的存在感居然回来了,林锦绣慢慢睁开了眼睛,口中的叫声也越来越小……
她怎么就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而那只皮皮鸡居然站在她的肚子上,趾高气扬,居高临下,仿佛林锦绣此时就是它的手下败将。
“???你居然能出来?”林锦绣对于皮皮鸡有能力出空间非常震惊。
皮皮鸡咯哒一声,嘴里破碎的糖包落在了林锦绣的身上,黏糊糊的芯毫不留情地糊在了林锦绣的裙子上。
“啊——”林锦绣的尖叫声比方才被吸出空间的时候还要响。
下一秒,皮皮鸡就被林锦绣双手掐住了脖子。
一人一鸡厮打了一会儿,皮皮鸡抓住了机会一蹬床边,拍着翅膀向着门就扑了过去。
“回来!”林锦绣见它想要往外跑,连忙去抓,但是双腿却被绞在一起的衣服被子缠住……
鸡离门的距离越来越近。
咔哒,门开了。
咣!林锦绣几乎是以脸着地的形式姿势摔在了地上。
“掌柜的,出什么事……哎?”
开门的人是怀彦青,方才他听到林锦绣在房间里发出尖叫,便推门过来看看,没想到门一开就看到林锦绣扑在床边,还有个挺大的东西冲他飞了过来,便顺手一接……
“咯哒!!!咯咯哒!咯……哒?”
皮皮鸡撞在了怀彦青的怀里,发现自己落入了他人的手中,扇着翅膀用力地挣扎起来,然而在它抬头看到怀彦青的脸时,居然停下了动作,连翅膀都还没收回来。
俨然进入了呆若木鸡的状态。
怀彦青才发现怀里的居然是一只鸡,愣住了。
就这样一人一鸡面对着,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好痛啊……”林锦绣方才用双手支撑住了身体,听到怀彦青的话并没有说完就没了下文,她蹙眉忍着疼痛抬头看。
这一看可好,居然发现皮皮鸡正在和这个男人眉目传情!
或许怀彦青只是满脸懵逼,但是那皮皮鸡的目光着实深情,就差来个按头小分队帮助他们达成惊天一吻了!
“喂喂喂!”林锦绣指着他们两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干什么呢!”
她这一喊让怀彦青回过了神:“啊,没。掌柜的你没事吧,怎么流鼻血了?”
林锦绣伸手在鼻子底下摸了把,果然有血渗了出来。
轻轻骂了一声,林锦绣爬起来用纸去堵鼻子:“有事儿,差点摔死。”
虽然林锦绣刚才的确摔得很重,但是怀彦青看她身手敏捷的样子可不像是有什么生命危险,放下心来。
“为什么会有一只鸡?”怀彦青示意林锦绣解释一下自己怀里的鸡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跟玉米来自同一个地方。”林锦绣的鼻子里塞了一小团纸,声音有些闷闷的。
怀彦青长长地哦了一声:“难怪呢,这么乖。”
“乖?”林锦绣听到怀彦青如此回答,差点惊叫出声,“你说这只鸡乖?”
但是林锦绣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那只鸡身上的时候,发现它的确乖巧地趴在怀彦青的怀里,几乎一动不动。
“你怎么在他怀里就这么乖呢!”林锦绣想起来皮皮鸡与自己打架的样子,气得两眼发昏,“你看我的床都被你造成什么样子了!”
顺着林锦绣的手指,怀彦青看见林锦绣的床上一片混乱。
不仅衣服被罩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勾出了线头,甚至还有反着光的迷之痕迹,糊了整整一床。
“它干的?”怀彦青示意自己怀里的鸡。
林锦绣点点头。
“它为什么这么做?”
怀彦青坐在了林锦绣对面,试图将鸡放在桌子上,但是皮皮鸡只要一接触到桌面,就重新钻回怀彦青怀里,打死都不愿意出来。
林锦绣翻了个白眼。
眼看着是有着自己出空间能力的神鸡,没想到居然是个大色胚!
“它对那个糖包有反应。”林锦绣指着皮皮鸡,“见到之后就跟看到死敌一样,非要分个你死我活不可。”
怀彦青眼睛一亮:“难道它对糖包里的药有反应?”
林锦绣被他的话提醒了,若是皮皮鸡对糖包里的药有反应,那岂不是最好的引路鸡?
不行,皮皮鸡实在是太容易失控了。
若它是只狗还好说,但是它是一只有脾气的鸡啊。
林锦绣无奈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这只鸡,你估计可以试试。”
“啊?”怀彦青疑惑。
“你看它。”林锦绣示意怀彦青看皮皮鸡的眼神,“看你的样子仿佛你正在挑它的盖头。”
这下怀彦青可听懂了,但是他不想理会林锦绣的调侃,只当自己没听懂:“看来是我比较招它喜欢,那我就问问它吧。”
“你可以试试。”林锦绣知道他在装,也不点破,“我觉得它能听懂人话。”
“交给我了。”怀彦青向林锦绣点点头。
说完怀彦青就把林锦绣赶出了房间,与皮皮鸡进行“亲密”交谈。
等了一杯茶的功夫,林锦绣推开房门,问道:“所以,它愿意帮我们去追踪那药吗?”
怀彦青还未回答,那站在他肩上的皮皮鸡点点头,抬起一只脚踏了踏怀彦青的肩膀。
“你愿意,但是只跟着他去,对吗?”林锦绣猜测皮皮鸡是这个意思。
皮皮鸡点头。
“行吧,你本来就是要跟他去的。”林锦绣决定接受这个现实。
皮皮鸡不听她的,听怀彦青的,那么她让怀彦青听她的不就得了?
还好交流,不用打架。
“既然现在已经决定好了,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林锦绣往桌前一坐,“怀彦青,你今天还出去吗?”
“晚上再出去一次。”怀彦青摸了摸皮皮鸡的毛。
“好。”林锦绣点头,“我今晚先不睡,等你回来。我把我们今天调查的结果写一下,明天由宁儿交给秦大人。”
“嗯。”怀彦青点头。
“所以……”林锦绣抄起一块米糕就塞进了嘴里。
怀彦青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皮皮先呆在这里,怀彦青,你洗个澡去。”林锦绣看着怀彦青,满脸嫌弃。
说着还伸手抓住了皮皮鸡:“不许蠢蠢欲动!你还想看他洗澡不成,没门!”
怀彦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结了发硬的盐壳,可想而知他刚才出了多少汗。
“怪谁?”怀彦青指了指地上的衣服。
“怪我,怪我。”林锦绣自知理亏,亲手倒水一杯还奉上了一块点心,“大哥,喝水!”
“这还差不多。”怀彦青伸手接过那杯水,咕咚两口就喝进了肚子里。
水喝下去还没多久,怀彦青的表情开始逐渐扭曲起来,将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跳起来就往外面跑。
哎?林锦绣与皮皮鸡面面相觑。
“我去看看。”林锦绣站起来跟了上去。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出去之后便发现怀彦青正扶着茅房的门狂吐不止。
“你这是怎么了?”林锦绣站在他背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把碍事的头发抓到了一边,“再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