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琨的心理素质很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够面带笑容，否认一切。
“马芸你认识吧？”坐在我旁边的傅华问道。
李永琨愣了一下：“马云？我知道他，不过认识就谈不上了，他可不认识我，是淘宝网的那个吧？”
傅华一下子给咽住了：“李永琨，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你在东山小区的那三套房产不是已经过户了吗？买家就叫马芸。”
李永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轻咳了两声：“哦，你说的是她啊，我和她不熟，你要是不提的话我还真就忘记了，没错，确实有这么回事。”
“记得那天我问过你，是不是已经把房子卖了，你是怎么和我说的？”我问他。
他的神情有些尴尬，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我这不是怕给自己惹麻烦吗？我知道王靖原的死警方怀疑过我，如果知道我已经把房子卖了，又要出国，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畏罪潜逃？”
他的思维敏捷，口才也很是厉害。
傅华看了我一眼，然后凑到我的耳边：“不管怎么说，在你的面前他愿意开口已经是一个突破了，接下来还得靠你！”
李永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在琢磨他的时候他也在揣摩着我在想什么。
“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把房子卖了吗？”
李永琨抿了抿嘴：“我已经决定与过去划个句号，当然也希望能够换一个生活环境，所以我把房子卖了，我是这样想的，等出国旅游回来我在市里买套房子，过一种新的生活。傅大队长，朱医生，我卖自己的合法房产应该不犯法吧？”
傅华轻哼一声：“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候卖？为什么不能等回来了再卖？”
李永琨笑了：“什么时候卖应该是我的自由吧？再说了，房产不是萝卜青菜，有时候是要碰运气的，买家碰卖家，或是卖家碰买家，我是卖家，遇到了买家，再说了，价格也不错我当然就卖了，有问题吗？”
他说得没错，他卖自己的房子还真不能说有什么问题。
昨晚傅华说李永琨被带回来以后终于一言不发，看来一个晚上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卖房的钱呢？”我问道。
李永琨一怔，嘴动了动，却没有回答。
我冷笑：“钱你给了郑玉涵，对吧？郑玉涵的银行账户里有两千三百多万，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你的吧？而这一半里就包括了你卖房的钱，没错吧？”
李永琨皱了下眉头：“没错，钱我确实存在了郑玉涵的那儿，你们既然已经调查过，就应该知道我和郑玉涵曾经谈过朋友，只是后来我们没能够走到一起。不过你说她有两千多万我还真不知道，还说其中有一半是我的我就更糊涂了。我那房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值一千多万的，傅大队，我那三套房子卖了多少钱你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吧？”
傅华直接不答他的话，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后眼睛直直地望着杯里，仿佛那杯子里盛开了美丽的花朵。
“就算你曾经与郑玉涵有过那样一段恋情应该也不能成为你把两百万存放在她那儿的理由吧？另外这笔钱并不是来路不明，你为什么不存在你自己的名下呢？”
我手里拿着郑玉涵的银行账单，不等李永琨说完又继续说道：“我看了你这笔钱存入的时间，那个时候郑玉涵的男人还没有出事，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李永琨摇摇头：“他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郑玉涵的手里有这么多钱。郑玉涵这个女人很恐怖，你们或许不知道吧，她男人原本有一个矿厂，后来硬是让她给吃空了。她负责矿厂的财务，采用做假账的手段悄悄把矿厂的资金给转移了。自己的男人她都坑，我真替她男人感到悲哀！”
我笑了：“原来你都知道啊？”
李永琨说：“这件事情她和我提过，不过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去做。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怎么说他们也是好几年的夫妻，她也下得了手。就因为她这么干，男人的矿厂一下子就倒闭了，还欠了近百万的债务。也算她有良心，帮着男人把这债给还掉了，不过却是用了我的名义，她为什么这么做不用我解释吧？”
傅华将杯子放下，拿起烟来点了一支，李永琨说道：“可以给我也来一支吗？”
我拿着烟走到了他的面前，递给他。
他接过去将过滤嘴那头放进了嘴里，我又给他点上了火。
“既然你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人还敢把钱交给她帮你存？你就不怕她把你的钱给吞了？”我一边帮他点烟一边问道。
他冷笑一声：“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坑我，我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他应对得滴水不漏，就连我也觉得有些头痛，怎么才能够撬开他的嘴呢？
见我们半天没有说话，李永琨说道：“傅大队长，我想知道我还得在这儿呆多久？你们也不能一直把我扣在这儿吧？”
傅华冷冷地说道：“你就先安心呆着吧。”
李永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沉着脸说：“别以为我不懂法，没有证据你们无权抓我！”
“我们只是请你来协助调查而已，谁说要抓你了？”
李永琨扬了扬他被拷着的手：“协助调查有这样的吗？”
傅华脸色铁青，很不好看，埋头抽着闷烟，不搭理他。
我向傅华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暂停审讯，再这样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回到了傅华的办公室，他苦笑着说道：“看到了吧，这小子简直就是狡猾的狐狸，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是从容应对。”
我点点头：“我有些后悔了，昨晚就应该过来的。”
傅华明白我的意思，他埋怨道：“就是啊，昨晚你要过来就能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就觉得纳闷，昨晚他的嘴闭得很严实，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今天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了，有问必答，还那样的淡定从容，看来一晚上的时间他就已经找出了应对的办法。”
说完他望着我：“你不会真就没有一点办法吧？”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双杰推门走了进来，他冲我们笑道：“怎么样，开口了吗？”
傅华叹息道：“没有，这小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欧阳双杰说道：“别着急，会有办法让他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