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他的话吗?”回去的路上傅华问我。
我摇摇头,我还真就不怎么相信李永琨说的话。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很符合情理,可是他太淡定,太理智也太冷静,一切仿佛都没有破绽,无懈可击。
可正因为这样我反而更怀疑他,他在演戏,他努力想要我们打消对他的怀疑。
他是道上混的,据我们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因为会害怕惹上警方的注意而放弃巨大利益的人。
若说之前他不相信陶珊的话很有可能,但他也说了,王靖原的死让他有些确定了陶珊没有说谎,这个时候他再说没对那香炉动心就是在说谎了。
如果他真对那香炉没有任何的想法,他也不会那么快就把王靖原的死与那个香炉联系到一起去了。
道上混的人消息往往更加的灵通,他怎么可能不去打听那香炉的下落?
就算是打听不出香炉的下落他也会努力追查出那个拿走了香炉的家伙到底是谁,不能巧取豪夺,分一杯羹也是好的。
傅华点了支烟:“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啊。”
我说道:“除非他真的没有问题,否则一定能够查出来的。”
傅华苦笑:“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你查的和陈森交易的银行账号查到了吗?”
傅华说查是查到了,只是那个账户登记的是虚假信息,而帐户里的钱到账后就在境外提现了。
“境外?”我瞪大了眼睛,傅华点点头:“没错,境外提现的。想要再从这笔钱的流向进行调查难度太大。另外,我们锁定的这几个人当中就没有谁在案发后离过境,至于他们有没有境外关系就不好说了,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我头都大了。”
这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目前我们的怀疑对象无非是陶珊、李永琨、王靖坤和苏文秀。
他们在案发之后并没有离开过国内,境外提现的人肯定不会是他们。
那又是谁呢?是与他们有关系的别的人还是压根我们就怀疑错了,这个案子是其他的人所为,又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团体,他们分工协作才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我陷入了沉思,如果一开始我们就错了,那么现继续沿着之前的思路调查下去的话,我们就会离真相越来越远。
出发的时候方向错了,不管我们再怎么的努力也不可能到达终点。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无论是我还是傅华都明白。
“境外什么地方?”我问道。
傅华回答:“泰国,对方是在泰国的几个地方分四次提走这笔钱的。”
“这样吧,查一查那个时段的出入境记录,留意一下有没有与我们怀疑的那几个人有交集的人在这个时间段内去过泰国的。”
傅华说他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这个时间段确实不好控制,而且在这一时间段去泰国的人也不会是少数,查起来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分别。
把我送到了诊所傅华便开着车走了。
安然正在前台逗着欢欢,见到我回来她问我,欢欢去幼儿园的事情落实了没有。
我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怎么说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呢?没事,我马上打电话联系一下,只是上个幼儿园,问题应该不大。”
我打电话给一个朋友,把欢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他说这事情没问题,他给安排。
“我朋友说了,没问题,我让他到时候和你联系。”我对安然说道。
安危点了点头:“不过好像韦姐并不想让欢欢去幼儿园。”
“哦?”我有些不解,让孩子上幼儿园是好事,韦帮玲为什么不愿意呢?难道她是怕我花钱,不想欠下人情?
我来到了韦帮玲的房间门口,门是关着的,我敲了下门,不一会门开了。
韦帮玲站在门边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有事吗?”
我问她:“我听说你不在想让孩子上幼儿园,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摇摇头:“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已经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了。”
我笑道:“不麻烦,小事一桩。”
她抿着嘴唇,眼睛微眯:“或许对于你来说是小事,但对我来说并不是小事,我不能再让你为我们破费了。”
我劝说道:“怎么能叫破费呢?再说了,也花不了几个钱。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就该接受教育,在幼儿园老师会教会他们如何独自生活,如何与小朋友相处,这对她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那,好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没多久梁诗韵就进来了,她刚刚结束了一个咨询,脸上来着淡淡的倦意。
“真受不了,再这样下去他们还没疯我就先疯了。”她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不洗也不削皮,只是用纸巾擦了两下就一口咬了下去。
我没有放下手里的资料,只是斜了她一眼:“怎么,就这点工作量你就稳不住了?选择这个职业就得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记得以前我的一个学长就曾经对我说过。他说啊,心理医生有时候就像一只垃圾桶,要能够装下病人和咨客的那些心理垃圾,更重要的必须得学会再 把它给倒掉,这就需要我们有超于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梁诗韵说道:“我知道,我就是发发牢骚嘛,用得着那么当真吗?话说,我遇到的那个病人还真心不好弄呢,给我支支招呗!”
“哪个病人?”这次我放下了资料,很认真地问道。
我知道梁诗韵一定是碰到难题了,不然她不会是这个样子。
“就是那个黄源,那病人第一天来的时候你见过的。”梁诗韵将苹果糊扔到了垃圾桶里,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嘴说道。
我还真有印象,我说道:“就是那个总觉得身边的人想要害他的那个?”
梁诗韵忙点头道:“他有着强烈的被害妄想,你知道他今天和我怎么说吗?他竟然有了想要把那些要害他的人除掉的想法,我真就不明白了,他已经就诊第三次了,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哥,你说是不是我的治疗方法有问题啊?”
我问她的治疗方案是什么样的,她站起来小跑着去她的办公室拿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