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宾司基大酒店1622号房。
摁了两下门铃,门开了。
于名洋看到我身后的傅华时眉头皱了一下,我介绍道:“他是我朋友,茶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陈丛林的案子就是由他负责的。”
听我这么一说于名洋的眉头舒展开了,换了一副笑容请我们进去。
与之前在春城见到他的时候相比,他有些憔悴,眼里带着血丝,估计这几天他都没有休息好。
“于先生,从春城大老远的跑来有什么事吗?”我很直接地问他。
他咬了咬嘴唇:“我听说陈丛林是被淹死的?而且是在酒店的洗漱池里?”
我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挺诡异的。”
他走到床边,从床上的一个皮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像是一张名片。
他把那玩意递给我:“朱医生,你们看看这个吧。”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名片,就是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只有两个宋体字,应该是电脑打的,内容是:烧死。
我问于名洋这是什么意思,于名洋说道:“我是今天一大早在房间里发现的,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之前我曾听陈丛林说他前两天也发现了这样的纸片,他收到的那张纸片上也有两个字,写的是‘淹死’。当时他就有些紧张,我安慰他,这或许是有人搞的恶作剧,可谁知道他却……”
说到这儿,他抬起头来:“朱医生,我很害怕,这纸片会不会是死亡预告?陈丛林接到纸片以后死了,而且他的死法与纸片上写的一模一样,我是不是真的也会被烧死?”
我和傅华对望了一眼,把纸片给他,他看了下纸片,望向于名洋:“陈丛林发现纸片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于名洋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有没有和别人说起过我就不知道了。”
我问他:“陈丛林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张纸片的,具体是哪一天?”
他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四天前吧,没错,四天前的下午回房间的时候,他是第二天和我说这事的,原本他并没有说,是我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问了他才告诉我的。”
四天前,他是前天早上死的,那么也就是他在告诉了于名洋的当晚就从春城赶往黔州来了,他为什么要到黔州来呢,而且径直就来了茶城!
“你知道陈丛林为什么到茶城来么?”问话的是傅华。
于名洋苦笑道:“我不知道,当听说他在茶城出了意外我也很是震惊,当然,更多是因为他竟然真被淹死而震惊。”
“我为什么找上我呢?”
就算于名洋接到这纸片,心里害怕,他也不该来找我的,他完全可以向当地警方寻求保护。
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想陈丛林去茶城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提示让他到茶城来化解他的灾难吧,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朱医生你,你不就是茶城的吗?所以我就来了。朱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上他说得有些哭笑不得,至少陈丛林到茶城来绝对不是来找我的,我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他确实是想要给我打电话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放弃了。
“如果我说他不是来找我的呢?”我淡淡地问道。
于名洋显然一愣:“啊?”
我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怀疑这纸片与我有关系吧?”听话听音,我再听不出来于名洋对我有所怀疑那我就白活了。
于名洋的脸上微微一红:“朱医生,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说道:“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想错了,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们也会去找你们,你应该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我是茶城警方特聘的心理顾问,陈丛林的案子我也有份参与侦破工作,我旁边这位就是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于名洋看了看傅华,傅华迎上他的目光,他把头低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都不重要了,你既然找上我们,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能不管。于先生,我问你,除了你和陈丛林,还有谁接到了这样的纸片?”
于名洋说道:“除了陈丛林和我,我不知道还有谁接到过这纸片,如果不是出了陈丛林的事情我自己也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
“你到黔州来阿凡知道吗?作为剧组的顶梁柱,而且正在档期里,你离开剧组总得向导演打个招呼吧?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于名洋苦笑:“我是在林城下了飞机才给他打的电话,我没有告诉他缘由,只是说来办点私事。”
我问道:“那他怎么说?”
“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赶紧办完事以后回去。”于名洋耸了耸肩膀。
我又问他阿凡知道不知道陈丛林出事的事情,于名洋说整个剧组都知道了的,春城警方已经到剧组去过了。
我要了阿凡的电话,用手机给他打了过去。
“哪位?”阿凡的声音传来。
我咳了一声:“我是朱俊,我们见过,不知道阿凡导演还有没有印象?”
阿凡“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心理医生对吧?”
“是的,现在我和于名洋在一起。”我说。
阿凡显得有些惊讶:“啊?名洋是去找你的吗?他找你有什么事?”
我微微一笑:“阿凡导演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咳,不是,我只是好奇。”阿凡在电话那头解释道。
“好奇?阿凡导演就没有把他到黔州来的事情与陈丛林的死联系到一起么?”我问道。
阿凡像是吓了一跳:“什么?你是说陈丛林的死和名洋有关系?”
我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有件事情我卢问一下阿凡导演,这两天你有没有收到一张卡片?”
“卡片?什么卡片?”他问道。
我说:“没收到就算了,不过阿凡导演若是收到了还请务必告诉我一声。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正准备挂电话,就听到阿凡叫道:“别,别着急挂电话。”
我的心里一凛,莫非他也收到了卡片?
电话里阿凡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朱医生,名洋是不是也收到了卡片,这卡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问道:“你是不是也收到了,卡片上写的是某种死亡的方式,比如陈丛林收到的卡片上面写着淹死,而于名洋收到的卡片上面写着烧死,这样的卡片你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