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路平安。”
魏嫣然终于找个机会插了上去。
可开口,她说的话便让朝阳长公主皱了皱眉头。
“殿下、公主,是时候出发了。”拓拔将军听了魏嫣然的话开始催促。
“星儿、景然、嫣然,你们保重!”盛楠告别。
“要记得给我们写信啊!”杨星潼不觉湿了眼眶。
“嗯。”盛楠再次看了看李若琪,又走到自己父母面前与赫连泽易一同对他们作辑,便起身上了马车。
“楠儿……”朝阳长公主痛苦呼喊,可是她的丈夫紧紧抱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进入你逐渐行进的车队。
“哥哥,一定要照顾好父亲母亲!”盛楠从车窗中探出头大喊。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一定!”盛淮南许诺。
“宋姐姐、若琪、星儿、景然,你们也要记得给我写信啊!”盛楠又看向路旁那几位少女。
“我会的!”杨星潼大声回应。
“好。”李若琪答应,脸上清泪两行。
她刚刚结交朋友好朋友,刚刚出现的一个能诉说知心话的人终于还是离开了……
眼看马车越驶越远,李若琪更是逐渐模糊了视线。
可是她还未曾给她抚琴。
“白禾,找到车夫了吗?”李若琪询问。
“找到了。”
“……”李若琪急忙向马车走去。
“表姐,你去哪里?”杨星潼在后面叫着询问。
“……”
可是李若琪只是沉默的快步走向她的马车。
“走近路出城。”
楠姐姐的马车要走大路,而大路人多,难免耽搁,李若琪选择走小路,小路可以走的更快,首先出城。
她也可以提前找个地方坐下……
“小姐……”白禾担忧。
今日人多,如果出城出了什么事该如何?
“车夫,出城!”李若琪命令。
盛楠是李若琪两辈子,第一次遇到的一个知心朋友,虽然相处时间才很短,可是李若琪真的很珍惜这段友谊。
未来即便她们之间因为距离变得疏远,她也要珍惜这最后的时间。
“殿下……”黑风看着李府飞快离开的马车望着自己主子。
主子注意这位李府小姐很久了,可是怎么……
“备马。”他要去看看她想做什么,他想保护她。
城外可没有那么安全了……
而城外,钟简已经骑着马再次来到这座城附近。
自从上次见过李若琪,他便回想了很多事,他也派人打探了李若琪的情况,知道她现在过得不错,可是他还是想见见李澄。
两条路,一架马车与一匹马互相错过。
李若琪的马车果然首先出城来到官道,现在她已经取出琴,坐在地上等着那队人马路过。
挥动琴弦,李若琪已经弹出曲子,在这荒野却略显突兀。
不远处,钟简听到琴声,却停下脚步。
是《夏涸》?
怎么会有这首曲子?
他记得……
钟简还未转身回去,却看到一队华丽的车马已经逐渐来到。
马车外,言诺听到琴声,四处看着,却发现不远处一架马车旁有一个熟悉的人,“公主,是李小姐。”言诺掀开车帘看到沉默的盛楠说。
“……”盛楠急忙从车帘探出头看去,果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地上弹琴。
真的是若琪!
她还记得自己还未听过她弹琴!
“真好听!”盛楠流着泪一直在窗外听着那首略显悲伤的曲子。
很陌生的曲子,可是却那么夺人心魄。
归一看去,只见李若琪带着帷帽并不抬头,只是认真抚琴,那专注的身影真的要印入人的心里。
现在,满队人都在注视那被掩在帷帽下的不凡身影。
阑珊感觉:得友如此,应当无憾!
第一次,阑珊为自家郡主庆幸起来。
在那么短的时间,郡主却收获一段真的友谊。
可离别还在继续。
直到马车逐渐远去,直到盛楠再也听不到那绝妙的琴音,李若琪却还在继续。
今日分离,只是为了明日再聚。
若琪,以后我一定会给你写信,你也一定不要忘了我……
盛楠在心中许诺。
一旁,赫连泽易看到盛楠流下眼泪,递上一块深色手帕。
因为不想看到嫣红的血,所以赫连泽易的手帕都是深色。
“谢谢。”盛楠怔了一下却还是接下。
可突然……
噗~
赫连泽易喷出一口鲜血。
“赫连泽易,你怎么了?”
盛楠将赫连泽易抱在怀里惊呼,此时的赫连泽易早已逐渐丧失意识,只是他记得自己倒在了盛楠怀里。
“主子!”归一急忙掀开车窗。
“他怎么了?”盛楠大急,才刚出京城,怎么他就吐血了?
世人都说他身子极差,怎么……
难道他之前一直在硬撑?
盛楠猜测。
“……”归一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拿出一粒塞入赫连泽易口中,算是暂时稳住病情。
“……”盛楠看着地上嫣红的血,再看着昏迷的赫连泽易不知所措。
这就是她的选择……
“郡主,要不要回京?”
七皇子这个样子,阑珊真的担心他在路上出了什么好歹……
如果他……那郡主该怎么办?
“公主!”拓拔实听到动静来到。
“七皇子到底怎么了?”盛楠厉声询问,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吐血。
“公主,七殿下只是旧疾,服了药就会好的。”拓拔实明显不想告诉盛楠太多,和亲公主既然出了魏国京城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盛楠看着怀里的人沉默。
到底他们还瞒着她多少?
“继续启程!”拓拔实驾马再次回到队首。
“……”你就这么不受重视?
盛楠看向昏迷的赫连泽易。
“郡主……”言诺担忧。
如果郡主刚嫁入北溯,七皇子便,那时郡主该怎么办?
“无事……”继续启程就启程,只是这个人,恐怕要由她照顾了……
而李若琪的马车后钟简还在注视那个默默弹琴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