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影前脚刚走,后脚就碰到火急火燎跑过来的一群莺莺燕燕。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娇艳的妇人,妇人一袭宝蓝色宫装,白皙的额头中间点缀着精致的花钿,她秀气的眉宇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思,给她平添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妇人身边跟着一个年纪一个身着广袖流仙裙的少女,少女模样和她有五分相似,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实乃难得的美人。
妇人眼疾手快的抓住江疏影,她看到江疏影被鞭子打裂的衣裳往外浸血,手微微颤抖关切道:“王爷又打你了?”
如果不是看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江疏影差点就信了眼前这位美**人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安危。她巧妙的拨开妇人的手,“对,侧妃娘娘想知道我为何挨打么?”
卫侧妃眼神闪了闪,她无视心腹投递过来的眼神,故作关心道:“你也莫怪你父王下手狠,他对自家人才这般严厉。”刚才心腹前来说书房发生了大事,林云夏、林云堂和林云霄外加林云清都被暴怒中的王爷关在书房,听声音,好像王爷又动鞭子了。眼见江疏影带着一身伤出来,卫侧妃就知道林云夏兄弟估计也受了些惩罚,应该不大,这才有闲心抓住江疏影打听她为何挨揍。
“跟我说说,你这又是在哪儿闯祸了?”她声音温柔似水,眼中暗藏幸灾乐祸在脸上化为一片四溢的母爱。
江疏影不疾不徐道:“半月前我被雷劈之事被父王知晓,无端引出一堆祸事。”她故意停顿片刻,吊起卫侧妃的胃口。映着卫侧妃期盼的目光,冷冷清清道:“然后大哥出来澄清说此事有人故意在身后推波助澜,父王便放了我。”
如意料之中,林云夏再次充当一个为纨绔底子擦屁股的人,肯定又博得王爷好感了。卫侧妃微微一笑,随即安慰道:“你没事就好,以后少调皮给你兄长惹祸,莫让王爷烦恼就好。”她牵起江疏影的手,拍了拍,慈爱道:“好了,去玩吧,后边的事有我在。”
江疏影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是,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她很期待卫侧妃看到被抽的皮开肉绽的三兄弟时的场景。
卫侧妃笑吟吟的目送江疏影离开,方才闷不做声的少女走过来,亲昵的拉住卫侧妃的手娇嗔道:“娘,你理那个草包干嘛,他整天就只知道给大哥找麻烦,我都快烦死他了。”
对于女儿的抱怨,卫侧妃笑笑,挽住女儿的手乐滋滋道:“人呀,都是对比之下才能看得出好歹的。”她捏了下少女小巧的鼻尖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呵呵。你看你大哥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又温文尔雅这才是王府继承人该有的样子,再看看你二哥,他算什么呀。”
少女撅起嘴反驳道:“他才不是我二哥呢,我没这么个让人丢尽脸面的二哥,走啦,我们去书房看看吧。”
卫侧妃携着林云旭不紧不慢的走到书房,越靠近书房气氛越是诡异,一阵强烈的不安朝她席卷而来。
待人通报,得到进入许可后,她推开书房,看到倒在一团的林云夏三兄弟,红润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推开拦住她的仆人,将手上最严重的林云夏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这几个还是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从小到大她虽然对他们严苛却是真心的爱护这几个孩子,看到三兄弟头第一次被打的这么惨她心如刀割。“王爷。”卫侧妃泪如泉涌,晶莹的泪珠从脸庞落下,渐渐的将她脸上脂粉洗刷干净,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云夏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竟然如此狠心,将他们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林其钊看着平日生龙活虎的爱子被打成这样,心中不忍,便让人将他们送回自己的房间,找大夫救治,被带走的还有一进来就被当下情形下的花容失色晕厥过去的林云旭。
痴痴的望着地上一小块血迹,卫侧妃哭得肝肠寸断,这都是她的孩子身上留下来的血啊,一滩的猩红刺得她眼疼。
“知晓本王为何独留你一人么?”
卫侧妃此时心思全在手上的三兄弟身上,那一个个身上的血迹让刺得她晕眩,她有气无力道:“臣妾不知!”她昂起优雅的脖颈,神情悲愤道:“王爷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毒手,臣妾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年,她第一次有胆量质问面前这个让她敬重又害怕的男人。
林其钊俯下身,伸手捏住卫侧妃的下吧,冰冷而犀利的目光游走在她漂亮的脸庞上,用她极为陌生的声音道:“你刻意将云清调/教成纨绔子弟,撺掇他游走于勾栏妓/院,引导他交一群狐朋狗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是本王的儿子!他六岁失恃,那时候他才多大啊,你都下得去手还想问本王为什么?你有那资格么!”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卫侧妃握住颤抖不停的手,心乱如麻,不,王爷没有实质性正剧她不能认输,不能放弃!“王爷,请听臣妾一样,臣妾...”
林其钊伸手打断卫侧妃的话,背对着她疾言厉色道:“冤枉这两个字本王听腻了,你指天发誓从未误导过云清,你敢吗?你问心无愧吗?你敢发誓,若无绝无此事本王就信你,若不敢,就给本王滚出去!”
卫侧妃晃悠悠举起手,还没开口就对上林其钊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那双她曾经为之动容为之倾心的眸子,冷冽的泛着寒光,看得她手脚冰凉,抬起来的手突然失力,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她知道,身为这片天的主人,云南王想知道什么没有人瞒得住,她昔日对林云清的种种被府中众人看在眼里,与其抖出其他事,还不如默认当下。
“啪。”
一道重重的耳光抽在卫侧妃脸上,疾风般的力道将她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