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雅顿下身,抱起在她脚边不停蹦跶的小狗,低声询问道:“晓白,欢欢还没回来吗?!一天没吃东西了,是不是?!饿不饿?!”
“呜呜~”
苏静雅没有多想,她直径上楼,拿了狗粮给晓白吃。
当天晚上,苏静雅下厨,做了一桌子皇甫御喜欢吃的饭菜,双手撑在下巴处,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等他回来吃饭。
可是从晚上八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别墅外面都死寂无声,丝毫没有汽车划过的声音……
夜总会。
顶楼的台球室。
金鑫手拄着一根台球杆,姿态有些慵懒地往旁边端着一杯红酒的木森身上瞄,他用眼神说道:“三哥今儿,到底怎么了?!现在都几点了,居然还不回家?!”
平日,皇甫御除了必要的应酬,几乎是只要没事,就会往家里赶。
今天,下午五点就下班了,他竟然破天荒的让赵毅约大家来夜总会打球。
这不,从六点打到现在,压根就没回去的意思。
木森看懂了金鑫眼底传达的意思,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一向喜欢拍皇甫御马屁的水淼,自然不停地跟在皇甫御的身后,不停地转。
他一会儿殷勤地问皇甫御要不要喝点酒,一会儿问要不要吃点水果,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提醒。
火焱则是不停围绕着球桌,帮着皇甫御摆球,或者拿巧粉。
而赵毅,便身姿高大地站在不远处,严谨地回报东南亚分公司筹划的事项。
末了,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三哥,二哥上午打来电话,说中东的石油出了一点状况,让你去一趟,大哥,已经从美国赶过去了。”
皇甫御深沉精锐的黑眸,观摩着球桌上台球的布局,待到寻觅到一条绝密杀戮战略时,他微微弯腰,帅气又凌冽一个出击,众人只见球桌上的所有子球,全部都噼里啪啦一阵乱撞后,最终精准地落入球洞,水淼带头激动地鼓掌:“三哥,好棒。”
皇甫御随意将球杆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声线喑哑地问:“二哥,有没有说,具体出什么事了?!”
闻言,赵毅摇头。
皇甫御英挺的剑眉,只是微微皱了皱,并没有任何言辞,拿了外套,直径出门了……
……
皇甫御驱车驶回皇甫别院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夏末的夜,深沉又闷热。
豪华的别墅区,因为人迹稀少,所以哪怕每一条道路全部都点着灯,依旧黑暗又冷清,泛着萧索……
久久的,皇甫御皆是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黑洞洞别墅的一楼,有微弱的灯光穿过落地窗户以及树木花草投.射而出。
昏黄的光线,使得沉寂的夜晚,稍稍有了些色彩。
而皇甫御的心,也被罩得稍稍的有些暖意。
静默半晌,他这才动作缓慢且沉稳地推*门,然后迈着修长的腿,一步又一步朝着别墅大门,款步而去。
刚用钥匙将门打开,一团白影,就急速往他脚边窜。
紧接着,耳畔便是一阵细细碎碎惊喜却低沉的呜鸣声。
皇甫御垂眸,就瞧见晓白,摇头晃脑不停地用软绒绒的毛蹭他的腿,然后还用柔软的舌头舔他,以此来表达它此时此刻的开心,以及对他的欢迎。
夜晚的晓白,不似白日里见他回来,会雀跃地狂吠不已。
它似乎害怕吵到他人休息,所以压低声音呜呜地叫着。
皇甫御顺手把外套放在鞋柜上,很自然的习惯性的把它抱起。
刚走几步,他就瞧见:餐厅里,苏静雅趴在餐桌上,睡得正沉,而她面前,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却是一口都未动过。
不禁的,皇甫御眉头陡然一拧……
深夜,凌晨十一点四十。
装潢奢华的别墅里,出现了这样一幕: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细小单薄的女孩,迎着楼梯上昏黄的壁灯,一步又一步,步伐无声却坚定地往上走。朦胧的灯光,将他本就修长的身形,拉得愈发高大颀长……
而他的脚边,有一团雪白雪白的小毛球,一蹦一跳的,或在他后,或在他前。
对于没有任何过去记忆的皇甫御,从来不知道世间最平凡、最普通,却也是最珍贵的温暖是什么,无论是亲人之间,爱人之间。
可是这一刻,他好像感受到了。
灯光是暖的,脚下的地板是暖的,怀里的人是暖的,就连时不时会蹭在他脚边的那团毛绒绒的晓白,也是暖的……
第二天一大早。
苏静雅猛然惊醒时,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她呆呆地望着挂着粉红色水晶灯的天花板,好半晌,这才缓过神来。
昨晚,她不是在楼底,等皇甫御回来吃饭吗?!
她只记得:自己好饿好饿,然后好困好困。
她就想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儿……
结果……怎么睡到房间里了?!
惊恐地翻起身,她急速往楼下跑时,刚下到一楼,就看见,刚刚洗了澡的皇甫御,穿着一件黑色浴袍,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
苏静雅冲得太急,差点就和皇甫御撞了个满怀。
好在,皇甫御反应灵敏,及时避开了。
“苏静雅,一大早的,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有鬼在后面追你?!”皇甫御满脸的厌恶和嫌弃。
不经意瞄见光滑白嫩的脚丫,赤.果.果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时,皇甫御阴郁的黑眸,陡然一沉。
苏静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
她只是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口齿不清地想要解释:“我只是……想要……想要……”确定一下,她昨晚到底有没有梦游而已。
不过,瞧见皇甫御回来了,她自然就放心了。
她没病,没有梦游症。
……
早餐,苏静雅吃得并不好。
她一直在担心,皇甫御会发脾气。
昨天,那般负起冲冲,甩袖离开,按照他的脾气,没一个月,是断然不会理会她的。
可是,皇甫御没有一点异常。
“苏静雅,我的脸色,是不是开得有花?!”被一双探究的眼神,目不转睛盯了一早晨,皇甫御实在有些绷不住了,他皱着眉头,不悦地问道。
闻言,苏静雅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唐突,立刻心虚地垂下脑袋,稀里哗啦地喝粥。
可是喝得太急,她被粥呛得剧烈咳嗽。
皇甫御瞥着被喷.上她嘴里粥的早点,浓密的剑眉,皱得几乎是拧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