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摄政王府。
秦睿甚至没有来得及休息,连谁都没有喝上一口,直接跑到了荣恩阁,安太妃此刻正慵懒地靠在软椅上,神情惬意,旁边两个丫鬟给她捏腿,另外一个丫鬟给她剥水果喂到唇边,简直一副惬意至极的模样,听到动静,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在看到秦睿的时候,顿时双眸又阖上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回来了?”
“为什么?”秦睿双眸圆瞪带着浓浓的不解和疑惑,他不断的摇着头。
“没大没小的没规矩。”安太妃没好气地瞪了秦睿一眼,然后表情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近来因为薛惜有孕,云雨之事并不频繁,所以她才冒险地从顾瑾汐身上透过当初留下的媒介吸食精气;只是没有想到顾瑾汐瞧着瘦弱,体内的精气竟然如此的精纯,每次吸食之后都让她觉得懒洋洋的舒服极了,“惜儿有了身孕这可是好事,我做主给她提份位难道有什么不对?”
秦睿却是嘴角微勾,脸上的笑意浅淡,双眸灼灼地盯着安太妃,语气透着几分不善的味道,“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你就不会动汐儿的,你食言了。”
“你若是没有违背约定去看顾瑾汐又怎么会发现我食言了的?”安太妃同样不急不缓,抬手打发了几个丫鬟,然后这才起身看着秦睿,“我就不明白了那顾瑾汐究竟有什么好的,我不就是透过神照功吸食了她一点儿精气,养养也就回来了,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秦睿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似被狠狠地捏住了般,沉沉的钝痛,让自己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断的摇着头,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看着安太妃,“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动她的!”
“那她死了吗?”安太妃反问道。
“……”秦睿顿时爆出紧抿,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太妃冷笑着道,“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不会再去蘅芜苑看顾瑾汐的,现在是你自己食言了。如果再有下次,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娘的不客气!”
“娘?哈,哈哈!”秦睿顿时冷笑着,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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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着,盯着安太妃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般,“我没有娘!”这天地下有哪个当娘的会竟自己的儿子作为培养精气的器皿,有哪个当娘的会不顾自己儿子意愿逼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有哪个当娘的会像她那样,只顾着自己。
“不管怎样,别忘了,你体内还留着我一半的血!”当初生下秦睿不久之后就离开了凉都,对秦睿,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利用起来也没有任何的思想障碍,话音落地,她轻哼一声,“现在惜儿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如果这个孩子能够安然的生下来那固然是好,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安然的出生,那就别怪为娘对顾瑾汐不客气!”
秦睿顿时背对着安太妃的身子一冽,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无论如何,从最初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了,他还是无法接受。曾经自己心心念念,自己一心盼着要将她接回来母子团聚的娘,竟然是这般自私自利的性子,如果早知道如此,他更宁愿自己的娘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他闭上眼深吸口气,飞快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儿狠狠地滑下去,立刻整个屋内充斥着一阵血腥的味道,血液流了整整一碗之后他这才作罢,“这里是一碗血,被让我知道你在对汐儿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不然,哼!”
“好说!”安太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浓,看着那一碗刚从自己的儿子体内放出来的血没有任何的思想障碍,直接端起来就一饮而尽,末了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脸上的笑意非常的盛也非常的浓,笑得妖冶,语气透着几分诡异的味道,“果然还是睿儿你的血味道最好!”
精气和精血,人体内最精纯的力量。
秦睿身子顿时颤了颤,他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晕,不过却强忍下来了。最后,甚至都没有再看安太妃一眼,直接就转身从荣恩阁出去了。
至于薛惜,被梅红和梅香送回摄政王府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后脖颈仍旧疼痛非常,她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眉宇颦蹙着看着守在床前的两个丫头,“唔,到底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蘅芜苑装作摔倒,睿哥哥对顾瑾汐的那个贴身丫鬟发了火,然后睿哥哥要抱自己,可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已经完全记不住了。后脖颈疼痛难忍,就算只是轻轻的动一下都显得非常的疼痛,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张口嗓音透着点点嘶哑的味道,“水!”
“薛姨娘,您小心点儿。”梅香和梅红两人四目相对,两人虽然不是亲姐妹,但却呆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几乎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够看懂对方想要说什么。
梅香立刻会意,眼疾手快地在薛惜的身后垫了个软枕,然后关切的开口问道,“薛姨娘,您觉得怎么样了?肚子还疼吗?要不要奴婢请大夫再过来一趟?”
“嗯,我,我这是怎么了?”薛惜低下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眼底透着浓浓的疑惑看着梅香,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饮了好几口水之后这才开口道,只是语气却是十足的疑惑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睿哥哥呢?睿哥哥人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梅香低下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连语气都是的淡淡的,“您带着奴婢姐妹去蘅芜苑原本是想跟顾小姐赔个不是的,谁知道顾小姐身子不好,所以顾小姐的贴身丫鬟情绪有些激动,您被绊倒了,摔倒在地,刚好遇上了王爷。王爷将您送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宫里,想来是有什么要事。”
“梅红,是这样吗?”薛惜垂下眼睑,眸色闪了闪,似乎带着积分异样感。
“是这样的。”梅红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从旁边取了早就送来之后一直放在火炉上热着的糕点,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浅淡,“薛姨娘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肚子还疼吗?王爷吩咐了,如果您醒来之后肚子还疼的话,就请白大夫再过来看看。”
薛惜闻言,顿时脸上透着几分疑惑的味道,看着梅红。梅红立刻会意地开口解释道,“因为顾小姐晕倒,宋大夫去蘅芜苑啊给顾小姐诊脉了,所以咱们请的是宋家的另外一位大夫姓白。”
“什么?”薛惜闻言,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明明现在自己的身份比顾瑾汐尊贵可是哪个宋大夫居然宁愿跑去给顾瑾汐诊脉;似乎是看出了薛惜脸上的不悦,梅香低下头,淡淡地开口解释着,“听说顾小姐可是宋家入了族谱的干孙女,宋大夫会着急拒绝出诊也是人之常情。”
干孙女,哼!
薛惜的面色早已经是难看至极,猛然想到之前梅香说的话,立刻开口反问道,两只眼睛眼神灼灼地盯着梅香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说是睿哥哥亲自送我回来的?”
“是的,王爷亲自送您回来的。”梅香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也平淡无波,根本看不出来丝毫说谎的模样;她低首垂眸,嘴角斜勾着,眼底透着几分冷笑带着嘲讽,“如果薛姨娘不相信可以去前院儿里问问,毕竟王爷送您回来的时候,前头院儿里那么多下人都是看着的。”
“嗯,我知道了。”薛惜闻言,心情这才顿时好了许多,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也不用梅香喂了自己捧着茶杯,“对了,睿哥哥有没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来他真的不用担心,如果睿哥哥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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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一点儿好感,真的没有一点儿喜欢,又怎么会让自己怀上孩子,又怎么会亲自送自己回来的。
梅香闻言顿时低下头,“王爷素来政事繁忙,几日不回府也是常有的事情,薛姨娘这话可是问倒奴婢了。”
“好了好了。”薛惜没好气地瞪了梅香一眼,然后低下头想到顾瑾汐今天竟然被自己给活生生的气晕了过去,脸上骤然浮上了几分得意之色,跟自己斗,没门儿!想着,单手拢着自己的小腹,如今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可是自己的护身符呢,她可不能大意了。不过想到顾瑾汐竟然吐血了,真是太脆弱了,要是真的给气死了,那才好呢!这般想着,她脑子里似乎又浮现出一个想法。
时间过得很快,渐渐的天气暖和了起来。
薛惜却仍旧被勒令躺在床上休养,整个人都快发霉了。谁让她上次在蘅芜苑佯装摔倒,秦睿也就将计就计。既然她那么喜欢摔,竟然安太妃这么想让薛惜将肚子里的孽种生出来,那就让她在床上躺个够,那就让她直接躺到生产的那天好了。每次她想要起床或者出门走走的时候,梅香和梅红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左右是怎么都不想让她下床出门的。
“啊——”终于薛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被褥,整个人翻身坐起,眸中泛着浓浓的怒火,转头瞪着梅香和梅红两人,“我受不了了,再躺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梅红和梅香闻言两人顿时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地看着薛惜,“薛姨娘,王爷有令让您务必卧床休养,就算不为了您也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
原本听到这样的话,薛惜就觉得自己满肚子的火,可是听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薛惜不由得又迟疑了下,她并没有生过孩子,也不知道别的女人怀了孩子之后是怎么样的。她卧床休养之后,起初的几天,安太妃每天还回来陪她说说话,后面渐渐的,就是派丫鬟送补汤过来,渐渐的连补汤都没有了。好在因为秦睿特地吩咐,如今府上负责内务的大管家又是薛海,所以她并没有受什么苦。
“就是就是,薛姨娘,您可要好好的,上次宋大夫来给您诊脉的时候可是说,您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小王子呢。”梅红赶紧接过梅香的话头,只是低垂的眼睑下方,却是透着浓浓的不屑和轻蔑。
“这样啊。”薛惜虽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快生锈了,可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生生地忍了下来,她深吸口气,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那,我就只出去走一小会儿?好不好?”对于秦睿的吩咐她可不敢反抗,不过这身子一直躺着也实在是太难受了。
梅香和梅红两人都带着为难,看着外面,阳光正盛,自家主子爷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个都民百得很。太妃娘娘因为薛姨娘不让王爷好过,不让顾小姐好过,那王爷自然也不会让薛姨娘好过。她们两个都是秦睿的人,自然不会心软,“薛姨娘,您就别为难奴婢们了,若是您在院子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奴婢们就算是拿命也赔不起啊。”
“哼,算你们识相。”薛惜这般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如果真的如她们所言自己生下个儿子,到时候可就是这摄政王府的长子呢。而且,想到睿哥哥这么在乎自己,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觉得心情异常的舒畅。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她此刻已经躺得身子酸软,全身上下只觉得骨头都快要生锈了的感觉。
梅香和梅红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对视一眼,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轻蔑和不屑,不过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是那副恭谨中透着谦卑的模样,却是彼此嗫嗫嚅嚅,什么话都不说。
说着,院子外面闹闹嚷嚷的,不断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您看,这院子里面的人也忒多了些,如果真的是磕到碰到,到时候伤了您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不好了。”梅香的语气淡淡的,却是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薛惜靠着床头的软枕,看着外面那些来来往往的下人,手里都抬着精致的妆奁,顿时有些疑惑,“你去问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虽然只是区区姨娘,但如今的摄政王府服侍秦睿的就只有她一个,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