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怎么办啊。”娥儿比谁都还焦急,“都怪我,要不是我告诉荷姨那些事,她就不会打他,不打他大长老就不会看见,什么都不会说出来,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看着几乎要急哭了娥儿,木风赶紧将她拉住,紧紧的拥在怀里,“傻瓜,不怪你,相反,你帮了我的忙,也帮了大长老和妈的忙。”
娥儿带着不解看着木风,不是很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这算帮了什么忙。
“你们别管了,我去和妈谈谈。”木风抿嘴道。
迟疑了一会会儿,冰儿点头,“嗯!”
“冰儿姐姐,这······”
拉住娥儿的手,冰儿道,“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走,咱们姐妹说说话,让你好好看看咱们的儿子。”
“咱们······的儿子!”娥儿顿时羞红起脸来,偷偷的看了冰雪一样,真害怕三长老会干涉什么。
将宝宝递过来,冰雪道,“你们的事自己解决,我去看看大姐。”
“谢谢你,三奶奶。”顿了一下,冰儿道。
停下脚步,冰雪没有回头,“大姐和二姐并不是铁石心肠,只是对你们的期望过高,又因为门规的束缚,希望你们能理解。”
“我知道,三奶奶。”
“我也知道,三长老。”
冰儿和娥儿带着宝宝走了,康天拉着不识趣的武王借口却欣赏雪景,其余的子弟也悄然的离开,只剩下木风一人在厅堂,当然,还有猪小妹。
“木头,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啊,拿出来分享分享呗。”小屁猪爬到了木风的肩膀,抓住他的头发道。
“一边去,没心情和你闹。”木风将小屁猪拧下来,“我说猪小妹,你成天不和我抬杠要死啊。”
“我木有好不好,是你自己欺负人,哼哼,我妈妈要是在就好了,肯定为我找回场子。”小屁猪嘟嚷着道。
“你妈妈?”
“当然了,我妈妈比你帅多了,也厉害多了,想当初······算了算了,给你说也也不会懂的,这是层次问题。”
这该死的猪,还看不起人!
不过让木风颇为好奇的是妈妈似乎不应该用帅字还形容,难道这小东西口中的妈妈是个男的?
“行了,去冰儿那里,我还有事。”
“嘿嘿,木头,要不我也去,放心了啦,虽然你老是欺负我,但我一直站在你这边的,有我在,帮你搞定丈母娘没问题了啦。”
木风一愣,转念一想,或许这小东西还真能派上用场,干咳了两声,“说好了,不准闹,你再闹的话,你是知道的。”
小屁猪赶紧捂住小屁屁,羞涩的道,“你烦死了就,知道了,就知道威胁人家。”
崖边。
寒风呼呼作响,犹如罡刀一般。
冰荷愣愣的望着远方发呆,独自在这里安静了好一阵,心里还是过不了那道坎。
木风走到身旁,同样望着远方,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
回头看了木风一眼,冰荷冷冰冰的道,“你来做什么。”
“妈!”
“别叫我!我不是你妈。”想起木风娶了自己女儿,又同时拥有其他女人的事,冰荷满肚子都是气。
木风并没有因为冰荷的冰冷而退缩,点燃了一支烟抽起来,小屁猪撇撇嘴,心中暗道,这死木头又开始装了。
“我不求你原谅,也没有那个资格,但你是珊珊的妈妈,就是我的岳母,这是不争的事实,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今天这件事谁也没有料到,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去面对,逃避是没用的。”
冰荷努了努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选择了沉默。
“曾经我和您一样,以为这世界没有亲人了,当看着别人有父母,有兄妹的时候,心里好期望自己也能拥有那份温馨,而偏偏老天爷就是那么不公,不能按照我们期望的那样进行。”
“我很恨我的父母,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要遗弃,我好想当面质问他们。”猛吸了一口烟,木风将烟头弹开,长长的吐了一个烟圈,再说道,“从小到大,我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的考验,那时候我不是修士,没有任何力量,可是我心中有一股执念,我要活下来,找到我的父母,亲口问他们为什么。”
“我找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一丝线索,面对充满杀伐的生活,也开始倦了,独自一人离开了以前的圈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的巧,当你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希望却出现了。”
惨淡的大笑了两声,木风又点燃了一支烟,虽然是来这里劝说冰荷,不过说到以往的事,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难受,只有当尼古丁被吸入肺部,充斥着整个胸腔之时,才会好受一点。
冰荷扭头静静的看着木风,心中突然有个想法,或许这小子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人。
如果说娥儿丫头天真,那冰儿丫头身为一宫之主,是绝对不会那么轻率的,即使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若不是有吸引她的地方,断然不会走到这一步,那么,这小子身上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两个丫头和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些没有见过面的女孩呢。
好奇心,在冰荷心中顿时强烈了起来,但她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的聆听着木风的讲诉。
“妈,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还有父母的时候心里有多复杂,很期待,却又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木风用力的咬住烟嘴儿,拳头紧握发出嘎吱的声音,长吁一口气后,继续道,“我也咆哮过,我也质问过,但真正让我狠心不去面对又做不到。”
“什么人最亲,爱人,子女,还有父母,哪怕他们有错,但仍旧是我们的父母,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也许事实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很多时候我们亲眼所见到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的,后来经过了调查我知道并非是父母将我遗弃,而是发生了他们也无法左右的事,从那时候开始,选择了遗忘一些苦楚,慢慢的接受他们。”
“哪怕这会很困难,可我愿意踏出这一步去尝试,我相信就算上天不公平,也有怜勉我们的时候。”
最后,木风认真的看着冰荷,“妈,你身为冰宫之人,知道冰宫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宗门,奶奶这么做很无奈,或许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比你更难受,你不知道她是你的母亲,可她却知道你是她的女儿,然而她却强忍住那份痛苦将你关押,这或许很残忍,但也是一种爱。”
“修炼界和世俗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传承几千年的宗门,难免思想有些古板,舍弃小我成就大我,这种伟大我们应该去理解,而不是去指责。”
“以前是奶奶他们曲解了宗门的门规,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那不怪他们,如果真要说是谁对谁错,或许应该用天意的捉弄,如今她们已经释怀了,这个时候心里对你的愧疚也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你的恨并没错,你有恨她的理由,是她让你和丈夫分离二十年,是她让你离开了仅有四岁的女儿,就凭这一点,你可以恨她!”
“但是”顿了很久,木风的鼻头也有种发酸的味道,“恨又能如何,恨能改变过去吗?不能!只会横加伤痛,与其这样带着伤痛走以后的路,不如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终于,冰荷说话了,“这些我都明白,可我真的无法做到,木风,你根本不会明白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心灵的煎熬是最折磨的人,远比死更痛苦,我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想被囚禁一生,但我心里还存在一丝期盼,有一天能够再见他们父女一面,哪怕是死,我都别无怨言。”
“呵呵呵,如果仅仅是师父,我没有什么说的,但为什么让我痛哭了二十年人是我亲生母亲,我不理解,我无法释怀,木风,假如你没有说谎,你也是体会过这种难受的人,你会明白我的感受的。”
木风点了点头,“我能够感受到,妈,但是我们不能活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你难道要带着伤痛去面对珊珊吗,去面对爸?”
这样的质问让冰荷再次沉默了。
可是木风并没有停下来,“不错,你恨奶奶,你你可以恨她,那你想过珊珊没有,你的不辞而别对于一个仅有四岁的小丫头来说是怎么一种冲击?你想过她这二十年怎么过的没有?她无时无刻不想再见到以前那个疼爱自己的妈妈,但那仅仅是奢望和祈盼,要不是这次我来冰宫,永远都不,会知道珊珊的母亲被囚禁在冰宫。”
“你可以说是因为冰宫你才不辞而别,你有这种理由,然而在珊珊的心里,她能释怀吗?她会去思考你因为什么而离开吗?不!她和你一样只会考虑疼爱她的妈妈不要她了,让她失去了整整二十年的母爱。”
“你是母亲,你要走出第一步,如果你也做不到去接受奶奶,万一以后珊珊也和你一样,你又有怎么资格去奢望她的原谅?”
面对连续的质问,冰荷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因为木风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被伤害的人是不会在第一时间却思考伤害者为什么这么的,她只会将这种为什么变成心中的恨意。
“冰荷妈妈,木头说得没错,你就别怪大奶奶了,她们之前不知道啊,都是本宝贝告诉她们才知道冰宫的门规有问题的,假如你要怪就怪我,早知道的话,我就早点杀到冰宫告诉她们,哪还有这些事啊。”小屁猪嘟嚷道。
“这······”
“哎呀,冰荷妈妈,现在你应该开心才对啊,用不到多久就可以见到珊珊姐了,本宝贝以后可依仗你做靠山呢,你这混蛋女婿老是欺负人家,现在连珊珊姐也欺负人家。”说着说着,小屁猪就撇起了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真让冰荷有些不忍。
“好妈妈,你就别怄气了好不好!”小屁猪继续摇晃着冰荷的胳膊。
冰荷吁了口气,微微的点头,看了木风一眼,“我尽量,不过需要时间。”
“嗯!”
“耶!不生气,不生气了,嘻嘻。”
忽然,冰荷却板起了脸,不悦的看着木风,“现在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
木风心里猛然一惊,挠了挠头,“妈,我还有事,咱们抽空再聊。”说完之后比兔子还溜得快,开什么玩笑,要是继续在这里,肯定会被丈母娘教育的。
“这混蛋小子,溜得还真快。”冰荷笑骂道。
“就是就是,冰荷妈妈,以后你可以帮着本宝贝,不然他们都欺负我。”
“知道了,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人家哪有啊,最乖的就是我了。”小屁猪羞涩道。
跑远之后,木风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溜得快。”
然而刚走两步,却发现前面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长老。傻乎乎笑了笑,“大奶奶,你这是?”
“臭小子,谢谢你!”刚才木风劝说冰荷的过程大长老完全看在眼里,不然哪里会拦住他呢。
“嘿嘿,一家人嘛,和和气气才是福!”
“哼!你这混账,一码归一码,你有那么多女人,要是敢对不起冰儿两丫头和我外孙女,我会让你体会什么是痛苦的。”
“不会,真不会的。”
“希望如此!”
等大长老走后,木风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他娘的比打架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