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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按照操作手册,在注入血管之前,先要进行一轮激活程式:需要混合一种气态的活性催化剂,它就蕴含在注射器的内部,只要将药水瓶嵌入注射枪的卡槽中,扭开保险栓,将药剂推入注射仓,便完成了激活所需步骤。

石叔扭开保险栓,顶针“噌”的一下扎穿了瓶塞,药剂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预备仓中,待药剂流转完毕,食指扣住扳机,一点一点往内压,绯红色荧光药剂便被缓缓推入注射仓中,与此同时,高气压推动气体从带针孔的隔离板中倒卷入预备仓,滋滋声,翻滚出一堆荧亮的泡沫,泡沫极大提高了活性剂与药剂的接触面,眨眼间,绯红色药剂开始发生变化,荧光逐渐暗淡下来,颜色由绯红色逐渐向暗红色过渡,逐渐变深,逐渐变得粘稠,温度也在逐渐攀升,翻滚的泡沫愈发活泼……

在岑牧的高倍变焦的视野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原本在冷藏状态下,圆润饱满的细胞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像是一头被惊醒的凶兽,毛骨悚然,显露出狰狞的一面,圆滑的细胞壁像是放置在烘烤炉中的塑料薄膜一般,不断变形,不断冒泡,伸出一根根长短不一、凹凸不平的棱角,此刻,原本温和细胞变得极具攻击性,分裂,快速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短短的半分钟,细胞群体急速膨胀,注射仓已显得格外拥挤,外沿的细胞开始冲撞注射仓的高强度钢化玻璃管,好像是一头被禁锢在牢笼中的猛兽,狂躁不安!细胞级别的碰撞,常人是听不到的,然而,在岑牧的视野中,他仿佛听到了噼噼啪啪的激烈碰撞声,就像是暴雨砸在玻璃窗上的感觉,那么密集,那么凶猛……

岑牧感觉到一丝恐惧,连细胞都这么具有攻击性,它到底是支什么药剂……

第0024章 强化 上

“这幅图记牢了没?”石叔左手捏着一只投影笔,投影笔的尖端正发出一束光,打在墙上,显出一条条螺旋状的,不断翻滚的图案,这是22对常染色体和1对性染色体的预览图,图像切换几次,将每条染色体的放大图和切面图,以及切面图的基因片段与相关能力的对应关系标识出来,这是新时代最具意义的发现!

新时代,由于环境发生剧烈变化,许许多多资源成为教科书中的一堆感叹文字,诸多领域停滞不前,丧失发展的能力,甚至在丢失记录与文献后,彻底沦为史书中提及的失去传承的遗产,研究人文艺术成了一项贵族专属的奢侈消费。

需求促进发展。

在这个年代,分子生物学与遗传学逆势崛起,对于人体基因的解密取得重大突破,dna中大量起关键作用的基因片段被破译出来,在这个领域,人类似乎摸到了上帝之手所持的那把“手术刀”,掌握了从根本上改变人体外表,甚至是内部结构的能力。

随着基因技术的深入研究,相应的针对性修改基因片段的服务被推了出来,尽管它是如此昂贵,依旧受到城市公民的追捧,为了让下一代更为优异,为了从常人中脱颖而出,为了让家庭繁衍生息,不惜承受高利息的贷款,也要接种所谓的“金装聪颖基因”、“超人强化基因”、“异能催化剂”,这些药剂的价格惊人,甚至需要普通的城市市民承担高额贷款,偿还几十年,但人们依然热衷于此。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担心如果不跟上潮流,若干年后,他们老了,他们的下一代因为没有能力,而被排挤到荒野,失去城市人的身份,这对于城市人来说,无异于噩梦。

而作为荒野人,这方面的进度没有如专家所预料的那般落下来彻底沦为旧时代居民、次等民,或劣质人,在荒野,进化以一种天然的、极其惨烈的方式在各个辐射四溢的地区演绎开来,每隔几年,人的外形就会发生一次明显的变化:变高的,变瘦的,变胖的,横向纵向没有节制的发展,毛皮、肉芽、触须、角质、外骨骼等一系列在旧时代人心中想到不敢想的“怪异”争相冒出来,变异组织生长泛滥。

变异人与常人的结合,变异人与变异兽的结合,变异兽与变异兽的结合,下一代的畸形体更是四处横生,亲情伦理一次次被碾碎,道德底线一次次被突破,直到没有下限。

冷漠,无关于自身的冷漠与生物本能彻底融合,成为人形野兽!

快速变异会透支生命力,大部分变异体会迅速死去,残存下来的个体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稳定,尽管他们已然面目全非。

海量自然变异的结果,是获得了一批成熟稳定个体,人们称之为“天生异能者”,他们便是大自然衍生的一批最珍贵的种子,这些种子大部分被带入城市,城市人获得一些珍惜的异能标本,而随着这个领域的深入发展,各项能力被统计汇总,最终获得一个较完善能力谱系,与此同时,触发能力的方法被研究出来,从此,这个时代进入一个异能爆发的时代……

许多年过去了,统治者没有控制住这些绝密研究资料的泄露,却控制住了能力药剂的生产。

荒野作为一个天然的“异能产区”,被保留下来,尽管这个时代存在着阶级,存在着不平等,但荒野人与城市人至少归属于同一个种群。

石叔手里这支笔,便是一支包含了所有能力谱系及相关基因资料的『显影笔』。

石叔摁了一下笔,光束一闪,呈现出一棵树的形状,这是一颗目前常见的能力谱系,也是迄今为止,岑牧看到的最全的能力谱系,尽管它没有列出超过八阶的能力,岑牧一眼扫下来,连视线都觉得些许沉重,异能的世界是如此庞大,许多能力是他从未见过,甚至无法想象的,他印证以往所看到的能力,对于这些能力终于有了一个较系统化的认知。

这幅谱系图中有几条加粗的线性描述,五感强化便是其中一条,它包含三条支路。

五感强化——>初级感知场——>中级感知场——>高级感知场——>空间雏形——>空间全貌,从空间全貌开始,便衍生出三条不同的线路:『迷幻空间』、『心灵风暴』、『切面空间』。

现实中,曾经有人将能力发展到空间全貌,后续三种能力是科学家用建模的方式推测出来的,以人类的体质和潜能,尚未发现形成这三类能力的个体。

也许感觉到了岑牧的迷茫,宋裳说道:“小岑,其实在城市里,很多人在出生时,都会选择做一次基因优化,当然,这是有偿的,而当他能力觉醒后,会有更多的辅助药剂促进能力的提升,所以,城市的中产阶级普遍都带有异能力,就好像我的灼热射线与抑制射线,这几乎是所有战地医护专业的必备能力。”

宋裳顿了顿,迟疑道:“不过也许正是这些人为因素,才造成稀有异能在城市出现的概率极低,你的五感强化,我这辈子就听过一次!非常非常罕见!所以我建议你在上面投入更多进化点,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啊!”

石叔手指虚空划出一条直线,最终停在『切面空间』上,说道:“这条路最难走!而且没人走到过尽头,几十年前,有人把『空间全貌』提升到了巅峰,这个人在冲击下一个阶段的时候,基因链断裂,彻底死亡,连克隆都没有办法复活躯体。”

宋裳补充道:“据我所知,五感强化与初级感知场的差距不是很大,五感强化被激活之后,会伴生感知场的最原始形态,只要熟练掌握它操控技巧,就算进入二阶能力的范畴,你现在就已经算拥有二阶异能『初级感知场』,可以把它强化至四阶『高级感知场』,也可以冲击一下五阶能力『空间雏形』,四阶到五阶是一个坎!一旦成功,你将拥有至少方圆几百米的全景图!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强的能力!拥有它,你在任何地方,将拥有主场优势!立于不败之地!”

专心发展一项异能,心无旁骛,自然容易达到更高的高度,道理通俗易懂,却不见得适合岑牧,这种专精式的发展只适合职业体系完善、分工明确的城市环境,在荒野,专精一项异能,除非你傍上一个好的靠山,否则,终有有一天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岑牧摇头说道:“我想生成一些新的能力,行动速度、反应速度、力量、身体强度方面,我不想有探知全局的能力,却没有掌控它的能力,我体会过这种感觉,越清晰!越无力!”

宋裳忍不住道:“很浪费啊!只要你的能力提升至『空间雏形』,凭借这个,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方势力面前,寻求庇护,你会被当作精英来培养!将来前途无量!人家不会顾忌你的出身,这是你晋升市民的最好机会!”

岑牧再次摇头道:“石叔需要一个强力的帮手,我不能为了自己将来,把担子都卸到一旁!哪怕感知系的异能停滞在四阶,我也愿意!”

石叔哈哈笑道:“跟老子一样执拗!好了!那就这么定了。”

宋裳白了他一眼,见岑牧已下决定,微微一叹,不再多言。

第0025章 强化 中

岑牧做了决定后,一切准备手续按部就班。

四阶能力药剂继续处于活化状态中,石叔从行李中取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箱子,抹干上边的灰尘,说道:“有它帮忙,成功率会大很多!”

石叔从箱子中取出一些装备,安放在岑牧各个部位,再度拿起笔,调好图像,说道:“提升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性价比最高的异能是二阶能力『行动如飞』,通过改变人体的骨质、骨骼、脉络与肌肉结构,从整体上提升个人的身体素质,同时还能促进小脑运动区的深度发育,催生更多更复杂的神经元,总之,它是非常有价值的一个异能!这是从荒野一只变异豹王体内提取出来的基因片段,专家从人体内也找到了对应的基因槽,位于这对染色体的端点,位置很不好找,能不能形成看人品!”

石叔调整一下笔头,图像迅速往前翻转,找到一副图片之后,说道:“第二幅图就简单了,一阶的『蛮牛之力』,从野生莽角牛的基因中发现的一项遗传密码,从根本上改变肌肉纤维的形状、结构和连接形态,极大提升肌肉纤维的伸缩力量,改善体质,位于这个位置,只需要6个进化点,足矣!

一般来说,一瓶四阶能力药剂大概会提供95个进化点,把初级感知常提升为四阶,需要消耗大约70点进化点,剩余25点,一半用于生成行动如飞,一半用于生成蛮牛之力,一个提升速度,一个提升力量,再加上你的高级感知场的辅助,会极大提升你的能力,遇到一般的三阶异能者都不用太虚。应该会有一些进化点的剩余,不过,你也别随意挥霍,先存着。”

石叔低头看了一眼流光屏幕上的时间,道:“再过五十秒,我会给你注入一剂基因改造辅助药剂,三秒后,你会失去知觉,你需要做三件事情:第一,放松,放松意识,一切顺其自然,这是比细胞级别还要细微的控制,除了『微观基因手术』,没有人能达到这种层面的控制,所以让身体本能来做选择;第二,把刚才几幅图回忆一下,给我刻到脑子里去!意识决定一切!虽然这很唯心,但这是我们荒野人的方式,既然对于微观层面我们没办法做到控制,那就尽量用意念来影响本能,从宏观层面下命令,影响本能的选择;第三,找个舒服的姿势,随时准备进入昏迷状态。”

面临这种场景,石叔不免有些啰嗦。

石叔从他的包裹中取出一支灰色注射器,说:“马上我会给你注入一辅助药剂,这里面会提供大量的核苷酸和各类蛋白,它为改造基因提供原料,另外,它会麻醉你,不过这个……辅助药剂好像已经过期了,唔~过期没多久!应该没事的!好了,准备好没?!”

岑牧侧过脸,望了一眼平躺在他身旁的小果,望了望她瘦削柔弱的脸庞,望了望她微蹙的眉头,手欲抬过去抚平那道皱,却又作罢,他转过脸,点点头。

石叔向金点头示意道:“好吧!金,帮我倒数!”

石叔与岑牧讨论的内容是金从未接触,也不敢想象的,荒野人本能地对于异能有一种天生的渴望与崇拜,此刻,金的脸上一半艳慕,一半严肃,倒数从三十秒开始,对着流光屏幕的倒计时间,一秒秒往下数……

十、九、八……三、二、一。

一根粗大的针管扎入岑牧的脖颈间,后者一阵痉挛,死死抓住铁床的边沿,指甲扣在钢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岑牧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三秒过去了,辅助药剂生效,岑牧逐渐放松,逐渐失去意识,陷入了沉睡……

紧接着,石叔拿出储满绯红药剂的注射枪,抵在右臂最粗的静脉血管上,绯红色药液顺着透明的针管,朝着这个唯一出口,疯狂涌入岑牧体内……

改造,是从血液开始的,静脉血液会流回心脏,以心脏作为起点,被泵到全身各个角落。

石叔的辅助装备大部分是用来固定岑牧身体的,注射完药剂,石叔在岑牧安放装置的几个部位,飞快点了点,几个铁疙瘩之间弹出一根根钢质扣,相互扣在一起,最终,将岑牧的身体死死捆在钢质的卧榻上。

片刻之后,狂躁的药性逐渐凸显出来。

岑牧的脉搏明显加快,短短两分钟之内,心脏从每分钟60多次,提升到180多次,体温迅速攀升,火烫火烫的,呼吸急促,气息烫人,白皙的皮肤泛出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汗水滚珠一般的往下淌。

头戴的特质头盔稳定地向外输出低温气体,这是防止大脑热损伤的一个必要防护措施!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靠他自己去挺。

有什么痛苦比基因链解链还要痛苦?这群野兽一般的细胞涌入岑牧体内后,顺着血管流动,在脊椎部位集结,刺球一般的细胞遇到造血干细胞后,像是闻到了鲜血的蚊虫一般,迅速贴上上去,尖刺毫不费劲地扎入干细胞中,绯红色细碎晶体顺着尖刺的管孔流了进入,干细胞像是被吹大的气球一般,崩得鼓鼓胀胀,细碎的晶体遵循中某种特定的规则,像是磨盘沙一样在细胞内匀速流转,与此同时,细胞内稍大的一些微观组织:细胞核、大颗粒的有机蛋白组织随之分解,细胞核膜破裂,直到整个干细胞匀匀荡荡,变成一潭均匀的、泛着荧光的糊沫……

在更细微的微观领域,一颗颗核苷酸相互配对,紧接着,核苷酸对被氢键连接起来,最终,拼接成一块块基因碎片,基因碎片在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下,按照特定的规则,链接成一段段基因片段,基因片段游离在dna链周围……

在这段时间,岑牧的反应呈一定规律性的变化,药剂入体后,痛苦如同肌肉抽筋一样,持续攀升,先是一阵狂冒汗,像是体内有一坛熔炉在烘烤一般,他的皮肤变得血红一片,青紫色网状毛细血管凸显,布满全身,格外狰狞!格外恐怖!

接着,岑牧开始抽搐,先是四肢肌肉的局部痉挛,接着,全身开始无意识地抽搐,身体本能地想摆脱束缚,竭力挣扎!翻滚!捆绑他的强力拉索被崩得死死的,钢质扣上的压力仪噌噌往上窜……

突破50公斤!73!91!122!160!190……

岑牧没有任何力量方面强化,这力量完全是在处于一种极端危机下,身体本能做出的最强力最激烈的抗争。

看着还在攀升的拉力值,石叔脸色微微一变,他不知道一支四阶药剂会有如此狂躁的药性,换作自己注入这支药剂,要有这样的反应,怕是谁都制不住自己!这种无意识状态下的破坏恐怕会摧毁一切!

宋裳急忙问:“怎么回事?”

岑牧异常激烈的反应,顿时让众人陷入一种恐惧的情绪中,这么一具瘦削的身体,迸发出接近200多公斤的反抗力道,这到底有多大的痛苦!

玛丽捂住眼睛,不敢直视,金则死死攥住卧榻的架子,似乎在帮岑牧一起使劲!

压力已经进入了钢质扣承受的临界值,如果力量再度攀升,铁扣将彻底崩裂!

这时候,石叔站起身,双手掐住岑牧的两膀,一声狂吼,肌肉急速坟起,石叔整个人膨胀了几分,铁钳一般的大手将他死死压在塌上,二阶蛮牛之力的单块肌肉的巅峰力道超过800公斤,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力量角逐,岑牧瘦削的身材被石叔压制得死死的,完全无法动弹!

“啊!~~”岑牧一声狂吼,力量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叫,再度攀升,却依然无法撼动这座大山……

渐渐的,渐渐的,石叔感到从手部传来的力道逐渐变小,岑牧逐渐平静下来,体表的热度逐渐消散,晕红却没有褪下去,甚至有变深变紫的趋势,他的心跳一点点降低,一点点降低,当降低到每分钟60次时,这个下降趋势依然没有停止……

55、41、33、28、21……

众人懵了,反应前后的激烈对比让他们惊恐不已,宋裳惊得说不出话来,然而,当岑牧开始平静下来,另外一种情绪随着心跳值突破正常人类的界限逐渐蔓延开来。

他会不会死?

每分钟五跳、四跳、两跳……三分钟一跳……呼吸没了,脉搏也停了,生命特征渐渐消失了。

宋裳忍不住滚动轮椅挪过来,翻了翻他的眼皮,瞳孔往上翻,拉了拉他的睫毛,没有反应,打开电筒对着瞳孔,依然没有反应……

顿时,宋裳心里生出一丝悲戚,转头看了看一旁依然昏迷不醒的果果,又看了看毫无声息的岑牧,她捂住嘴,往后缩,泪水在静默中泛滥……

尽管她与岑牧的接触不多,没有超过两天时间,但这个少年的倔强与坚持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地方,很少有人做出这样的牺牲!

石叔抱住她,长叹一声。

金问道:“强化失败了吗?”

石叔沉声道:“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是一支四阶能力药剂!老瘸子自己都没弄明白它到底是一支什么药剂,现在恐怕只有纳森老大才知道吧!”

“现在怎么办?”

“等!这种细胞级别的改造,不成功便成仁!任何抢救措施都没用!”

“主啊!万能的主!保佑这只迷途的羔羊吧~别让恶魔轻易将他带走……”玛丽双手合十,掌心中是一枚银色十字架,她潜心祈祷着。

静默,整整3分钟的静默……

突然,微型心跳搏动仪上的动态图像跳动了一下,心跳频率统计值随之更新,五分钟一跳,这下跳动迅速点燃众人心里的希望,再经过一个艰难的五分钟,心脏再次跳动一下,看起来似乎有复苏的迹象,众人的心稍稍落下一点点。

再过了一会儿,心跳频率开始上升,看来,是真的开始复苏了。

石叔一击掌,朗声道:“漂亮!阿裳你准备一些食物,如果改造顺利,他需要摄入大量的能量。”

这是一个好消息!只要改造成功,便意味着他们这个小集体又诞生了一名强力异能者!又多了一重安全保障!

很快,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金、阿历和玛丽开始布置房间,石叔则守在岑牧身边,随时关注他的状况。

就在这时候,岑牧的脊髓内部正发生巨大的变化。

新的dna链被拼接出来,双螺旋结构在干细胞中部稳定下来,细胞膜渐渐凝结成型,接着是大颗粒的蛋白质组织,分子级别的拼装工作将药剂内的细碎能量晶体消耗殆尽,这个过程产生的废物被排除到干细胞外,随着血液流动进入排泄系统……

当一切组合工作完成,一批全新的造血干细胞诞生了,它们不同于一般的细胞,他们携带全新的基因,像一颗颗种子一样,随着血液向身体各个角落流去,就在这个时候,药剂的残余能量发挥最后一道定向性的指令,没有被改造的造血干细胞迅速被分解成有机养料,与此同时,身体的其他机能被降低到最低的程度,血液中所有的营养物质全部集中到脊髓部位,为制造新的造血干细胞提供原料与能量,于是,新的造血干细胞越来越多,当营养物质消耗殆尽,开始分解体内的脂肪储备,能量源源不断地往脊髓部位供应……

当新细胞达到一定密度时,停止分裂,新的造血干细胞已经遍布全身,第一轮的换血工作已完成,如此,进入改造第二步骤,新的基因会被应用到身体各个部位的改造中,能力会逐渐成形。

就在这时候,岑牧的身体开始回暖,生命迹象愈来愈明显。

“饿!好饿~”随着一声喃喃呓语,岑牧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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