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亚明航心情甚好,喜滋滋去搬柴了。
贝知南方才还那么体贴的帮他擦额间的汗,这会儿便爱搭不理的去药房了,前后差别之大令人咋舌。
元凌云回到宫里,服下不眠偷偷带回来的药,才觉得精神好些了点。
“传令下去,不许皇子们再去长公主那里玩耍。”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他就不信贝知南见不到孩子们,还不进宫找自己!
“还有,朕要消了回春堂的招牌!不眠,知道怎么办了吧?!”元凌云漫不经心道。
“呃,这……好吧,属下这就去办!”不眠有点郁闷,这种砸人招牌的事情居然要自己去做!
次日,贝知南日常坐诊,却发现回春堂的客流量活活少了一大半。
亚舞颜也是十分奇怪,“夫人,怎么回事?!今日怎么客人这么少,甚至还有几位客人在咱们回春堂门口指指点点,我都看到了!”
“什么情况?!”贝知南心下疑惑。
好不容易等到下一个病人,随即道,“大婶,怎么今日好像有许多客人对我这回春堂颇有微词啊!您告诉我,我免费给您看病,免费给您开药!”
“唉,姑娘,你有所不知啊!你这回春堂要不是医药费少,药材价格低,我家又穷,拿不出钱来看病,我也不来了呢!”这个病恹恹的老太太说着,咳嗽了几声,“是城中有人说你这回春堂之所以因为这么实惠,是因为药材都是假的!”
亚舞颜忍不住道,“是谁造的谣!这么可恶!回春堂的药材明明是我家夫人亲自种的,亲手晒干的!”
老太太脸色不是很好,继续道,“城里人都这么传,一传十,十传百,等我免费抓了这副药材,我也不来看病了!”
贝知南听着,心里来气,一定是有人故意砸回春堂的金字招牌!
又看向眼前这个老太婆,真是倚老卖老!占人便宜,还不说好话!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大婶了!”贝知南匆匆给她开了一副治标不治本的药。
呵呵,你不是要高价去别的药铺抓药么,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也没害你,我问心无愧!
她一边又吩咐舞颜,“舞颜,快点给位大婶抓药,抓完药我们就关了药铺门。”
两人匆匆收拾了一番,还没有关回春堂的门呢,就有几个人来闹事了!
是两家人齐上阵,分别是一个老大爷和一个老奶奶。
这老大爷全家人抬着他,坐在回春堂门口,在门口大喊着,“没想到你这回春堂的生意竟然是这么黑!害人不浅!给我们用没晒干的药材!吃了病情更加严重,我爹若是不在了!我就将你这回春堂告到官府去!”
马上,另一家那个老奶奶的家人也跟着起哄起来,“就是!你们回春堂随便开药,治标不治本,我娘的病情更严重了,退医药钱!退钱,退钱!”
一时间,回春堂的门口聚集了一大批人在围观看热闹。
贝知南看着这一幕,我去!这是古代版的老人碰瓷么?!
“各位静一静,我回春堂的药材都是上等的,一定是有人造谣,砸我回春堂的招牌,你们吃过回春堂的药的,自己感觉病情怎么样,不知道么?!”亚舞颜看着他们两家人,明摆着就是诬陷和讹钱,气呼呼的说道!
贝知南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低声道,“有人造谣我回春堂,我们肯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现在先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吧!”
看着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这确实是个问题。
亚舞颜身上被砸了一颗鸡蛋,恨恨道,“世风日下啊,没想到这么多人,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
贝知南身上被扔了好多红薯叶子,拉住亚舞颜,“别说了!快走!”
门口已经被人蓄意围住了,根本出不去,众人纷纷从菜篮子里面咂出好多胡萝卜头,白菜跟……
一边扔还一边骂着,“回春堂草菅人命!无良商家!告他!”叫喊声此起彼伏,越说越离谱,把回春堂完全说成了谋杀型药铺。
贝知南和亚舞颜正合计着从哪开辟出一条通道赶紧逃跑。
突然,人群似乎四散了一些。
还听那些姑娘、大婶、老奶奶们说,“在那边!看,在那边!快去看啊!”
贝知南和亚舞颜终于松了口气,挤开了人群,两人狼狈的找了一个角落里整理着衣服。
远远便看到,那不是亚明航还是谁?!
一身白衣飘飘,一把赝品山水折扇,廉价玉佩,玉冠发带随风飘扬,不得不说,他的底子是好的,一副玉树临风的浊世贵公子的形象。
贝知南不禁感叹,这些姑娘和半老徐娘,喜欢俊俏男子的热潮,真的比的上现代追星的节奏啊!
这活脱脱一版,元国风的看杀卫玠!
亚舞颜气喘吁吁,拍着身前,情绪起伏不定,“还好还好,亚明航把视线给那些女人们转移走了!”
“是啊,女人果然是可怕的生物!”贝知南刚一出口,就感觉自己有点对号入座,马上缄口不言。
两人脏兮兮的进了荏苒馆,赶紧梳洗着,惊魂未定。
“还好,没有被踩死就万幸了!”亚舞颜帮着贝知南洗着如瀑般的长发。
“是没有被踩死,但是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我回春堂的响当当的招牌也没了!”贝知南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浴桶的水面,水花飞溅在脸上,“什么人这么恶毒!居然在我贝知南头上作祟!”
亚舞颜心里大概猜到一点,聪明的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只安静听着贝知南咬牙切齿的埋怨道。
“这可是我们的活计啊!没有了药铺,怎么赚大钱,还怎么给我的儿子们好的生活啊!”
“夫人,稍安勿躁,夫人之前不是开了元宵阁么,还有芍药居什么的,不如我们效仿!”亚舞颜开口安慰道。
“不行了,我当初一手创办了那些产业,是为了轻徭薄赋,充盈国库,现在已经完全退出那些产业的股份了,而且效仿,没有招牌,也是不行的!”
“那盛德钱庄呢?!叶老板还在帮着你照看钱庄么?!”亚舞颜虽然听不懂什么“股份”,但是觉得贝知南说的应该自有她的道理。
贝知南叹了一口气,“唉,我就是太善良了,是不是?!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把盛德钱庄捐给元国国库了,现在它成了国有企业,我一点股份也没有,更别提分红了!”
亚舞颜欲再要说什么,“那……”。
被贝知南打断了,“别说了,舞颜,都怪我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应该多存点私房钱的!这下相当于净身出户,而且我们现在一贫如洗,要看看还有什么别的营生,可以养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