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凶手是绝对不可能跟他说这么多的话的,他们都是怕多说多错,说的越多就容易露出破绽。
可是这个时候的何大公子,却是理直气壮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透露了出来,并加上自己的推测和分析,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
这时候的伊轻舞从某一方面的角度去揣测何公子应该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更何况他刚刚的解释是相当有道理的,他找不出一丝的漏洞。
白彻不太一样,他觉得自己算不上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但是对有些事情的感觉是相当准确的。
就好像他看到何大公子这一张看似无辜的脸,总是有一种心中发紧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家伙应该比想象中的要难缠很多。也并没有这么无辜,最起码他绝对不是和这件事情完全无关的。
而且他肯定是对某些事情进行了隐瞒,就算是他现在所说出的一切都是实话,那么隐藏的那些东西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吧。
没错,这位何公子推测的确是相当精彩,将自己不是凶手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也让当然也无法反驳了。
但是在某些人看来,当犯罪嫌疑人能将自己聊的很干净的时候,也就证明这个人的心中是有鬼的,他急于将自己完全撇清。
当其他人将视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他就可以将自己的漏洞完全掩盖了,这就叫做声东击西。
一般聪明人都会使用的招数,白彻觉得这位何公子应该也对兵法是相当熟悉的吧?
所谓兵法是大家都可以读的东西,但它之所以被称之为兵法是因为他的屡试不爽,而这时候的六皇子似乎已经被何公子的这一招声东击西给打动了,他的眉头虽然还是紧皱着但已经是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说句实话,他也是很可怜这位被戴了绿帽子的富家公子,再加上自己的父亲,被那个直隶总督要挟,所有的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了,他心中有苦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边想着六皇子将目光放在了伊轻舞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寻求一下他的答案。
这时候的伊轻舞轻轻的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还是先将事实说出来吧,六皇子对这个事实如何揣度,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伊轻舞轻轻叹了口气没错:“刚刚在宴会大厅之上,本来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饮酒甚是无聊,这位何公子忽然上前搭讪,跟我聊了起来,我发现这位公子博闻强记,谈吐不俗而且风趣幽默,就与她多聊了一些,而且我们聊得十分开心。”
这时候白彻站在一边,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虽然一心无所说的是实话,但在语气之中已经明显带了偏袒的意味,而且他已经直言不讳的表达出了对于何公子的好感。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何其芳心中一动,冷汗已经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在心中暗骂自己这个儿子。
真是够会拈花惹草的,在自己那块地盘招惹女孩子也就罢了,他作为一带地方的行政长官还是有些势力的,就算自己的儿子捅了天,大的娄子都能给解决。
可到了京城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更何况他招惹的还是未来太子的未婚妻,他甚至可以看到六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任谁的未婚妻被其他男人染指,心里总是会有些不舒服的吧。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最应该有反应的应该是六皇子,毕竟伊轻舞现在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妻。
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六皇子这种脾气喜怒无常的人,当然不会有好脸色了。
但奇怪的是,这时候的六皇子似乎并没有将伊轻舞的话放在心上,它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马上要过门的未婚妻,在自己的面前称赞其他男人的好处,这位专注于办案的皇子,却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反倒是一边站着的白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那张脸黑的就好像吃了二斤苍蝇一样,一直都在尽力克制。
如果不是在这皇宫大内守规矩的地方,估计早就冲上去了,给那位大公子来两个耳光。
伊轻舞对场上的剑拔弩张丝毫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知道关于何公子的秘密,他看得出来这家伙眼神一直都在飘忽,这是一种心情极度紧张的表现,就算这家伙没有说谎,也一定有隐瞒的地方。
“何公子,你跟我说话也不用这么拘谨了,我现在不过就是六皇子委托的一个询问官,那我就开诚布公的问你了,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进出过厨房,或者说进出过偏殿?”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在场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包括和何公子在内,他看得出来这丫头的目光紧紧盯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烧出两个洞来。
这么锐利的目光,他之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更让人感觉诡异的是之前温良贤淑还与自己侃侃而谈的伊轻舞,在这个时候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和眼神,看起来极有心机和城府,而且一双眼睛极为冷峻。
之前何默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总觉得六皇子毕竟年纪还小,协助他查案的居然是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姑娘。
觉得这样一个佩达是相当容易对付的,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可是他完全打错了如意算盘,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今天恐怕说不了话了。
他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打算要将自己紧张的心情缓解下来,既然已经打算说实话了,就千万不要让自己的形象太过难看,丢了父亲的脸。
“我跟你们说实话,昨天晚上我的确是进出过厨房,而且我也进出过偏殿……”
一边说着他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个小纸包,并把小纸包递到了伊轻舞的手里,这小纸包的体积不大,用两根手指就可以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