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回美稷了!”
刘渊归来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全城,上至贵族大臣,下至贩夫走卒,竞相讨论。显然,刘渊东进,并吞并州三郡,给夏国上下又提了提心气。
自初平二年出兵太原以来,到如今,足足有一年多的时间,做为一个君主,长期在外,刘渊亦觉不妥。在安排好并州诸事后,率领侍卫军西归。
早已得知刘渊归来的消息,大司徒兰稚与尚书令王柔带领着上下贵族臣子,出城迎奉,不少百姓自发跟随。
终究是自己待了十几年的地方,美稷的一砖一瓦都是在这十余年间由自己推动添筑而成,再归王城,刘渊不禁心生游子归乡的感慨。纵目望去,三丈高的城池底下,人山人海,挤着不少人,侍卫南军与城卫军严肃分列,待自己归来。
“恭迎大王回都!”四马并辔,车驾前跪倒一大片,刘渊身子从王驾上往前探了探,透过帘幕看向外边,悠悠道一句:“都平身吧!”
“臣请为大王引路!”兰稚当先,与一众人引着车驾往夏宫而去。
入宫门,行驰道,一直到殿前广场,王驾御者立刻拿着矮凳至车后放下。踩着矮凳,踏上地面,抖了抖衣袖,刘渊朝大殿走去。
殿前,王妃刘芷、夫人妫媶、兰妧、卞氏、何后等都带着子嗣,恭候着。见到刘渊,一齐拜倒:“参见大王(父王)!”
扫视一圈,自己都有这么一大家子了,除了地位高、有子嗣的王妃、夫人,另有美人几名。五个儿子老实地站在一旁,六子刘琅如今已学会走路了。长女刘纾被卞氏牵着,小脸上满是兴奋,直欲扑入刘渊怀中。
“都起来吧!”刘渊大手一挥,对身后众臣道:“诸位且各归其职,今夜孤于崇政夜宴!”
“诺!”
众臣散去,刘纾小跳着上前,扑在刘渊怀里。对自己的长女,刘渊是十分的喜爱,一把抱起,掂了掂,玩笑道:“纾儿可重了不小啊!再大点,孤可就抱不动了!”
八岁大的女童,小嘴微微撅起,身体在刘渊怀里扭动,有些不依,甜甜叫道:“父王!”小手直接抓着刘渊胡须,明亮的眼珠转动,做拉扯状,不过随后只是替刘渊抚平。
“纾儿,还不快从你父王身上下来!成何体统!”卞氏在旁,明显见到妫媶、兰妧等眼中对刘纾粘着刘渊的些许不满,见状赶紧对刘纾呵斥道。
刘纾自是不依,小手依旧搂着刘渊脖子,闻着父王身上的味道。刘渊则轻笑一声:“无妨!”
在旁,兰妧低头轻拍了下女儿刘绫,含笑道:“绫儿,还不上前拜见父王!”
刘绫向前迈几步,见着搂着姐姐的刘渊,突然有些失措,顿住在中间,朝后望了望兰妧,精致的脸蛋上通红一片。见刘绫的表现,兰妧都不禁有些焦急了,蹙起秀眉,朝她示意。
刘渊见着低着脑袋,在那儿绞着手指,眼睛几乎渗出泪花的刘绫,心中怜意大起。微微一笑,步上前去,左手将之抱到怀中,温和问道:“绫儿,想父王了吗?”
“想!”小姑娘嘁嘁应一声,脸上的红意散去不小。右手上的刘纾则抬起小手,替刘绫刮去眼角的些许泪痕。
见此景,刘渊不由感到一阵温馨,心中的阴郁被驱散不少。
“大王,车马劳顿,妾身已经为您准备好浴汤膳食,请您移驾!”王妃刘芷站出来了。
命女人们各归各处,几个儿子亦往崇文殿进学,刘渊自随王妃刘芷而去。
……
刘芷寝殿内,刘渊与之洗了个鸳鸯浴,浴汤能洗尽身上的尘埃,却化解不了大泄一通的些许疲惫。
腹中饥饿,袒胸敞怀,命人摆上膳食。案上“美食珍馐”,只是刘渊几乎吃腻了的牛、羊肉,反倒不如几碟小菜,不过这庖丁的手艺差强人意。
饮酒进食,未及片刻,刘芷着秀衣出来,身上披着一件轻纱,脸上带着满足之后的潮红。刘芷比刘渊小了五六岁,如今少妇熟女的年纪,浑身透露着成熟的气息。
香风逼来,被刘芷无意散发出来的风韵迷得心头荡漾。屁股挪动,给她腾出一块位置,伸手一指,让其坐下。
再入正题。
不同于刘芷的羞赧,刘渊则畅快地很,整日忙于军国大事,总需要用些放荡刺激之事来调解。
“大王!”外头左丰试探唤一声。
“何事?”刘渊眉头一皱,坐起身子,拍拍刘芷翘臀,其理了理衣衫。
“回大王,瑞王子回来了!”闻刘渊问,左丰声音提了提。
刘渊倒还好,刘芷此刻的状态是见不了儿子的,窸窸窣窣地抹了抹凌乱的发髻,却越理越乱,最后直接提起裙角,往内室而去。
刘渊盯着背影丰腴,朝外道:“让他进来吧!”
殿门大开,殿中敞亮了许多,只见刘瑞,跨过门槛,踏入殿来,对刘渊稽首一礼:“儿臣拜见父王!”观其表现,有君子之风。
“起来吧!”
“谢父王!”刘瑞起身,左右张望几下,问道:“母亲呢?”
“你母亲有些疲乏,在内歇息!”刘渊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转口问道:“今日下学这么早吗?”
“先生以父王归来,故提早下学!”刘瑞老实答道,而后向刘渊恭喜道:“恭贺父王开疆拓土,得胜归来!”
刘渊闻言,两眼微眯,打量着这个始龀之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