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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滑雪

滑雪那天,阳光格外灿烂,照耀在四面都是被霜雪封住的冰壁,就像镜子一般的光滑。

九九穿着厚厚的滑雪服,俏脸被寒流冻得明媚绯红,仿佛轻轻一碰,莹白的肌肤就会破开。

她坐在小板凳上,慢慢把脚套进滑雪鞋里,因为穿得太厚,她弯腰时有些吃力,也有些笨拙。

“九九,等下。”

粉殇玉砌的冰面上。

兰仲文拿着滑雪工具慢慢走来,明晃晃的阳光中,他的眼珠似乎是透明的,淡漠的疏离,却有着绝代的风华,与生俱来,浑然天成。

九九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兰仲文蹲下身子帮她把护肘和护膝戴好,九九撑着滑雪杖发呆,一看就是有心事。

她昨晚一整夜都翻来翻去的,兰仲文知道她没睡好,安静地帮她把滑雪鞋按在滑雪板上。

“九九,你会滑雪吗?”

“会滑板鞋算吗?”

兰仲文摇头,“那个不算。”

“那我不会。”她以前都没见过雪,又怎么会滑雪呢?在法国的那些日子,她冬天也不会出门,一个人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

“你要是不会,等下就跟着我,别跑远了,知道吗?”

“好。”

他站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厚重的滑雪服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觉得笨重,相反,白色的滑雪服衬得他的面容飘逸若仙。

“九九。”他沉吟片刻,“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聊聊吧。”

九九轻轻摇头。

“我还不了解你吗?”他又坐了下来,轻轻吻她的额头,“你的情绪一直写在脸上,我一看就知道了。”

她低垂着头。

想起小姨昨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是知道以后机会不多了,所以要求也变低了,只希望他好好活着,两个人可以厮守一起,就满足了。

她惆怅地回忆着这句话,对兰仲文说:“兰花儿,我总在想,如果姨父出事了,那小姨该怎么办?”

兰仲文坐在她身边,就像多年前无数个她困惑的瞬间,他耐心地聆听她的烦恼。

“兰花儿,你说人的烦恼为什么那么多?越长大越孤单,我现在觉得每天都开心不起来,总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分离,你看,过几天,安岑也要离我们而去了,还有小颖,她昨晚告诉我,她要向公司请半年长假,你已经批了。兰花儿,这件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我感觉,我就像是被你们隔绝在玻璃瓶内,你们做什么事,决定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然后在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开心。”

昨晚吕颖突然来找自己,说她对公司申请的假期已经批准了,她要回广州一段时间,休息休息,调整心态。

“九九,你希望我给你分析吗?”兰仲文的声音沉静,却隐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种力量可以使九九安心。

她一直是这么信赖他,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九九都知道他是有原因的,她靠在他肩上,声音疲惫,“你说。”

“九九,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句话的意思是,人生的事,十件里有八九件是不完全符合你的心意的,没有谁可以一辈子活在幸福中,唯有快乐,在你心间。”

九九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

他微微一笑,“可能我讲得深奥了,九九,我这样给你解释吧,你对所有事情都看得太执着了,九九,人本身就是独立的,独立的个体,独立的思考,独立的未来,所以,你认为人会因为什么聚在一起?又因为什么而分离呢?”

九九沉思片刻,居然发现自己回答不上。

“九九,因为你喜欢安岑和吕颖,所以你们聚在一起,可是又因为彼此的未来,或者一些原因,而分离,对吗?”

九九点头。

“那么九九,你闭上眼睛。”

九九依言闭眼,兰仲文柔声牵引着她,慢慢走进她心里,去把那个纠结的结解开,“九九,你现在把你的思绪绕到最初的原点,回到你还没认识安岑和吕颖的时候,你告诉我,那时候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九九闭着眼睛,思绪在心海中穿行,慢慢回到了还没认识安岑和吕颖的时候,那时候她和兰仲文是同桌,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她过得很开心。

“那时候,我很开心。”看见记忆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她微笑着,柔声回答。

“嗯,九九,人生的每一次开始都意味着结束,而每一次结束都意味着开始,你们没有分离,你们的下一次相聚正在开始。”

这句话就像一阵强劲的风,一下吹去了九九心中的阴霾。

九九一愣,睁开眼睛。

她诧异地看着兰仲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们是为了各自的幸福去努力,为什么她要不开心?结束并不是意味着真的结束,只是消极在作祟,认为好不容易得到两个好姐妹,不舍得失去她们。

“很复杂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化整为零,把事情的头和尾抓出来,你就会发现,头就是尾,而尾就是头,只要你当自己从来没拥有过,回到原点,那么你就可以潇洒地脱离这个困境。”

“回到原点?”

兰仲文点头,“嗯,回到原点,但是,这句话不是让你忘记你们的姐妹情谊,而是指你的心态,让你的心态回到原点,回到自己还没认识她们的时候,等待下一次相遇,我相信,不用多久,你们会重聚的。”

“兰花儿,我想问你,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等我的?”

“九九,等待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光等就是诚意,而是我们仍然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心底里始终有一个信念,就好像追求梦想的恒心一样,不会天天把梦想挂在嘴边,不会为了梦想什么事情都不干,更不会因为梦想没有达到而自杀。”

他低头,凝视九九的眼珠乌黑迷人,“也许有时候很挫败,很颓唐,可是我们知道如果失去这个信念,我们就形容失去灵魂的朽木了,所以无论我们在干什么,都从来没放弃过那个信念,九九,当年,你就是我心中的信念,心中的梦想,等待你,就是我心里的目标和盼头。”

竟然是信念。

九九微微吃惊,当年,他居然是把等待当成了梦想,为什么他那么聪明呢?可以把那样暗无天日的等待转化为阳光的信念,坚持自己一步步去完成。

想比之下,九九觉得自己真的太逊色了,因为失去他,她一度的消极堕落,这也许就是智者的超群智慧了,可以把分离转化为下一次相遇,可以把苦闷的等待转化了阳光的信念。

正因为积极阳光,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变成了美好,于是人生的道路,智者走得通畅无阻。而愚者,却一直为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耿耿于怀,以至于愚者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黑暗,绊脚石。

也正是因为兰仲文的智慧,他常常走在前头,拿着明灯,为九九照亮前方的路,让她知道哪里有碎石头,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坎河,让她一一避开那些不如意。

这一刻,九九突然明白,强者为什么是强者,因为他们有非凡的智慧,超群的眼光,和兰仲文在一起,她影响兰仲文的,可能就只有吃吧,令他这个不挑食的人,渐渐对食物有了觉醒。

而兰仲文影响她的,是她整个人生,她现在真的觉得,她是兰仲文养大的,她的成长道路,有了他而美好。

如果没有他,也许她现在一败涂地,可能上学的时候一直不如意,成绩没有进展,没有特殊特长,没有开启她的绘画之路,然后她是个靠着贿赂上重点学校的学生,遭受优生的白眼。

接着19岁的时候遇到父母出事故,爸爸的遗产被杜心毓抢走了,她疯了,没人照顾她,萧家把她在祖籍上除名,从此,她变成一个逢头垢面的疯子,或者流浪在世间,又或者被软禁在萧家的别墅里。

如果没有他,她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幸而,他出现了,教育她,照顾她,宠爱她,造就她。

所以九九才说,每次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讲的道理通常可以直入人心,令自己反省内心,从而想起自己做过的蠢事,在想起他的温柔帮助。

如果他们将来结婚了,九九相信,他们是不会吵架的,一个包容,一个感恩,于是婚姻里,剩下的就都是宠爱和幸福了。

“兰花儿,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九九抬头,释然地说,分离始终是要来临,与其郁郁寡欢,倒不如欣然接受。

“你才知道我好啊?”兰仲文眉眼含笑。

“我一直知道你很好啊,可是,我也没办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兰花儿,你会不会觉得我事很多?明明就没什么事情,我却老给自己找一堆烦恼,然后还殃及到你,给你摆脸色,甚至冷落你。”

“不会,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如果你太安静,没欲没求,也不为烦恼所困,我才要担心你呢。”

“怎么说?”

“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你用心跟安岑和吕颖交朋友,所以你在意她们,这不是脆弱,而是至情至性。至于烦恼,女人和男人永远不同的地方就是,男人从来相信,兄弟不是一阵子的,而是一辈子的,无论走到哪里,是兄弟就是兄弟。”

“那我也觉得姐妹是一辈子的啊,可是我不想她们离开我嘛。”九九说着站了起来,“好了,既然出来玩了,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一边滑雪一边聊天吧。”

“好。”他这样说,却没有穿起滑雪板,扶着脚踩滑雪板的九九,为她带上了滑雪镜。

“你怎么不穿滑雪鞋?”九九疑惑问他。

“因为我们家的呆头鹅不会滑雪啊,我得先扶着她,等她学会了,我才能放心去玩。”

九九忍俊不禁,嗔道:“你才是呆头鹅呢,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我就不赞同了,什么叫男人跟女人不同,不会为了兄弟分离而烦恼,我看是你们男人比较冷血吧。”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小心。”兰仲文及时抱住她即将摔倒的身子,手臂强而有力,白茫茫的雪地中,他笑着说:“宝贝,你错了,我们是比较理智。”

空气中都是淡淡的兰花馨香。

九九贪婪地闻着,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于是调皮眨眼,“理智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他扶着她前进,施施然道:“就好比,男人和男人打过架还是朋友,女人可以吗?”

九九一噎,反驳道:“女人和女人可以亲密地黏在一起讲体己话,吃一支冰淇淋,男人可以吗?”

“反正我受不了。”兰仲文笑着坦白,“但是男人跟男人争女人,失败了还是可以做兄弟,女人可以吗?”

“绝对不可以。”九九态度认真,“要是闺蜜抢我男人,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兰仲文哈哈大笑,笑声飘扬洒洒如笙鼓,“女人呐,真是又可怕又可爱。”

“你才让人觉得可怕呢,永远无法猜透你在想什么,兰花儿,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懂你,不过我知道你会对我一辈子好,所以就算我不懂你,我还是爱你。”

“复杂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九九,其实我很简单,我所做的事情也很简单,那就爱你。”

他说得极其认真,眼珠沉静湛然。

九九楞了一下,重重点头,“我相信。”

“好了,我们来滑雪吧。”他牵着她的手,“九九,你先试着走几步,把握一下身体平衡,还有,滑雪杖的佩套要戴好,别等下滑到一半掉了。”

九九一一记下,在雪地上走了几步。

兰仲文慢慢放开她,并且叮嘱她转几个圈,还有要注意雪花板不能交叉到一起,不然会四脚朝天的。

其余几人都会滑雪,环着胸站在一旁,看着兰仲文这么耐心指导九九,都有些羡慕。

“九九好幸福。”吕颖羡慕地说。

“是啊,有个全能型老公就是爽啊。”安岑赞同。

秦初站在安岑身后,凉凉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我也是全能的好吗?

易珈蓝直笑不语,她看着活蹦乱跳的九九和高贵温柔的兰仲文,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愿他们一辈子都能这么幸福。

在平地上运动自如后,九九就要开始学习爬坡了。

九九在斜坡上保持平衡后,就开始尝试横向蹬坡,她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双手执雪仗自然地在身体两侧点地帮助保持平衡,慢慢向上爬。

兰仲文见情况差不多了,便冲身旁几个人招招手,“你们先去吧,九九快学好了,我等下带着她跟上大部队。”

“好,那你们快点。”易珈蓝带上滑雪镜,手中的雪仗一撑,身子就往斜坡的雪山直线划下去。

随着降滑,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就划出了老远。

其余几人见了,也纷纷带上滑雪镜,撑着雪仗离开。

白茫茫的霜雪上,就只剩下兰仲文和九九,他看九九的热身差不多了,便坐下按上滑雪板,对九九说:“降滑的时候,身体重心要向前倾,然后慢慢收起雪仗,身体的重量会使你徐徐下滑,直到平地时自然减速停止。随着滑降,等下速度会越来越快,九九,等下你千万不要慌张,只要放松,让自己身体的重心前倾,就可以控制自己在滑行时不会摔倒,知道了吗?”

“嗯。”九九兴奋地应下,看着直铺千里的雪霜,她早就想去试试了。

倾斜的雪山上。

九九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向前倾。

她踩在滑雪板上,就像乘风奔腾,整个人往斜坡徐徐滑动,兰仲文就在她身边,叮咛道:“收起雪仗,九九。”

九九闻言收仗。

速度渐渐变得快了,九九有点害怕,兰仲文从她眼前优雅划过,留下一句,“不要慌张,重心向前倾就好,如果摔倒了,就举起双臂,屈身,任其向下滑动,避免头部朝下,懂了吗?”

她内心紧张,点了点头。

眼见这个小斜坡要滑完了,兰仲文的声音从斜坡下传来,“九九,把两只滑雪板板尾向外侧推开,板头慢慢靠拢,雪板摆成内八字型,让滑雪板的内侧面接触雪地。”

九九依言照做,滑雪板内侧一接触雪面,就形成了停下的阻力,她稳稳当当在站在一层楼高的雪坡下。

“恭喜你学会了滑雪。”兰仲文眉眼含笑。

“耶!”九九比了个V字,与他欢笑相拥,“那我们去找小姨他们吧。”

“不着急,你才刚学会,先在这个小斜坡多练几次,然后我们就可以去那边的大长坡了。”

于是,九九又反复练习了几次,兰仲文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见九九动作熟练了许多,才带着她滑向另一个雪坡。

冰晶粉彻的冰川上传来了欢乐的笑声,山川四面环冰,简直就像个天然的大音响,回荡着不绝于耳的笑声。

九九在兰仲文的指导下,滑过了起起伏伏的雪坡,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雪山最长的一道雪坡。

九九兴奋地哇了一声,笑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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