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如果不是碍于自己尴尬的身份,她真想给这个女人一巴掌。
“那就把东西交出来!”
女人不依不饶,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闻声纷纷停下脚步。无数双眼睛盯着僵持不下的两个人。
欧阳真咬着嘴唇一动不动。
“不交是吧?来!好好看看你们公司的小偷,我的精油就是她偷走的!现在又偷了别的。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东西!”
走廊上的人群顿时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不停的瞄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欧阳真。
“啧……真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是啊!当初傅总监真是看走了眼!”
楼下的保安接到白千惠的命令,匆匆上楼,一把扭住了她的肩膀,抠了她手心里的玻璃瓶。
“这是什么味道?”刚打开玻璃瓶,本就五官凌厉的女人把脸紧紧的缩在一起,翻着白眼厉声尖叫。
“我制作的香水。”一直沉默的女人终于开了口。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来闻闻,这是多么别致的味道。”手指轻轻的捏住瓶身,白千惠扭着身子把玻璃瓶递到周围人面前,让他们“欣赏”。
大家纷纷低下头,捂嘴偷笑。
“欧阳——真,对吧?这是你做的香水?一堆臭袜子堆起来也比它的味道好闻吧对不对各位?”“这种屎一样的味道,天啊!你当公司实验室是化工厂啊?”“这种香水如果以蔻哲的名义上市,整个公司就会彻底被你拖垮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人群像炸开了锅一样,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对着欧阳真指指点点。
依然受制于保安的欧阳真,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她就是很没用,所以根本不配在这种公司上班,也不配做调香师,甚至不配为人,她应该去自杀才对。
“聚在这里干什么?”沉静的声音响起。
“司瀚!”
人群让出一条过道,男人快步走到白千惠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我刚才没有说错吧?她的这瓶香水,是个绝对的失败品!”香水瓶被举到男人面前,散发出让人干呕的气味。
男人低头扫了一眼趾高气扬的白千惠,缓缓开口:
“确实。”
围观的职员哄堂大笑。
欧阳真忘了自己如何从白千惠手里拿回了那瓶被她贬低的一文不值的香水,也忘了她是如何从众人嫌弃的眼神中走出去的,她整个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傅司瀚那漠然的表情,还有他满是嘲讽的话语。
她真的有这么一无是处吗?
“真真,这瓶香水是你的作品吗?这已经很棒了!”坐在沙发上的时赫恩强忍住笑意,一脸真诚的看向情绪低落的欧阳真。
“别安慰我了!因为这瓶香水今天我在全公司面前几乎丢尽了脸!”刚刚逼着自己平静下来的欧阳真再度狂躁起来。
“谁敢笑我们宝贝!嗯?我去收拾他!”沙发上的男人,起身,拍了拍欧阳真的肩膀,转身去了浴室。
躲在角落里的女人没有出声,她现在只担心,明天要怎么面对公司的每一个人。
欧阳真制出坏香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上下,连给公司送水的工人都知道蔻哲里有一个调出臭香水的调香师。她每天面无表情的来往于公司的走廊里,对于公司职员的窃窃私语不做任何反应。
除了这样,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闲下来的时间,她仍然把自己安置在实验室,仔细分析香水的制作顺序,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还是忘加了什么……
“不打算挽救它吗?”在欧阳真第三次敲开傅司瀚办公室门的时候,男人终于抬起头认真打量她。
挽救?怎么挽救?全公司都知道自己是个废物,有什么好挽救的?
“我可以帮你。”看着面容微微抽搐的欧阳真,他语气坚决。
“帮?你不打击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一个冲动,欧阳真把心里话吐了出来。
“嗤——”原来她还在记恨自己。
“有什么好笑的!”女人用眼瞪他。
“到底要不要?不想就算了。”傅司瀚双手抱臂,懒散的靠在了椅子上,用眼斜这个虚张声势的女人。
“当然要!”她又不傻。
“那好,四点半实验室见。”
时针指向约定的时间,欧阳真准时出现在了实验室门口。傅司瀚早已拿起她的香水瓶,仔细研究。
“檀香加的太多了。完全遮住了其他精油的味道,再加上成分里过多的醚,让整个香水的味道闻起来似是而非。”单闻了味道,傅司瀚迅速说出香水中的确定。
这倒是确实,她在添加檀香的时候手腕不自觉抖动了一下,向试管里倒多了一点点,她本以为没事的。
“所有的精油添加至少精确到0.1g,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你可以回家歇着了。”傅司瀚仿佛有读心术一般。
“香水的前中后调有非常大的区别,你不要搞混了。”
老天爷!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调中调后调这个问题,她只是按照自己的设想,把所有精油加了进去。
“加入花梨木和橙花,再试一试。”
一脸懊恼的欧阳真连忙跑到柜子前,拿出了两瓶精油。
果然,加入这两种精油后,香水的味道干净了许多。虽然谈不上有多么吸引人,至少它不会让人有强烈排斥的情绪。
“香水的前调全部都是由清新的植物完成,无论是花香还是柑橘类的植物,用量一定要足,否则闻起来就会不伦不类。”
正在震荡试管的女人连忙点头。
男人脱下西装,把衬衣袖子挽在手臂上方,从背后圈住了欧阳真的身体,干燥温热手掌覆向她手腕的那一刹那,她身子明显一僵。
“动作放轻,但是震荡试管时要利落,只有让精油快速溶于酒精里,味道才不会轻易散去”两双手合为一体,有力的震荡试管。
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席卷了欧阳真的大脑,让她说不出话来。
“你发烧了?身体怎么这么烫,嗯?”最后那一声,傅司瀚拖的极其暧昧。直击她颤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