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传看了半天,遗诏传到了子车赢手里,子车赢连看都没看,直接拿在手里,等着仲文鹤发话。
仲文仪看百官都是一副对遗诏是真确信无疑,对遗诏的出现满是不解地样子,干脆利落的往子车赢哪儿走,试图拿回遗诏。子车赢见他走过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双手捧着遗诏。
仲文仪边走边说,“什么遗诏,朕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朕倒要看看,遗诏长什么样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子车赢手里的遗诏,子车赢一闪就闭了过去,仲文仪冷笑,“好啊,朕的护国大将军竟也被仲文鹤收买了,拿过来!”说着还要再抢,子车赢冷眼看着他,不为所动,这时候的仲文仪,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纸老虎一只。
一向中立的老丞相看不下去了,从先帝在世时他就不喜仲文仪的小肚心肠,没想到后来他还有胆子弑父夺位,现在看来,仲文仪做的,远远不止这一件事,这些年仲文仪对仲文鹤的打压,老丞相都看在眼里,心想好歹也是先帝在时最疼爱的皇子,纵使先帝不在了,好歹也给他留几分脸面,几次想要开口替仲文鹤讨个公道,都被仲文仪给打发了回去,让老丞相无话可说。这下见到遗诏,老丞相才解开了心结,先帝也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那笔迹,玉玺,谁都不敢说是假的,既然先帝意属仲文鹤,自己也该出来说个话了。
“陛下,先帝面前,还请不要胡闹。”老丞相还是行的君臣之礼,尊尊劝导着仲文仪。
仲文仪已经有些魔怔了,听到老丞相的话,见自己抢不回遗诏,干脆扭头到老丞相面前,“丞相,你也被仲文鹤收买了?你不是自诩公正吗?你倒是说说看啊?”
老丞相叹了口气,本来觉得,先帝灵前,不必闹得太过难看,只是,这仲文仪实在冥顽不灵,老丞相选择了闭口不言。
仲文仪见老丞相不说话,失去理智的他叫来了大内侍卫,“懿王暗中收买丞相跟子车赢,来人,把他们给朕抓起来,隔日再审!”
大内侍卫见闹了这一出,也有点懵,但见仲文仪发话了,一朝身着龙袍,他就还是皇帝,仲文仪一声令下,大内侍卫立刻上前分别围住了仲文鹤等三人。
仲文鹤见这个场面,不慌不忙,很是沉着的站在那儿,看着仲文仪发疯。
百官见到仲文仪这幅样子,纷纷摇头,成何体统,堂堂朝歌皇帝,在先帝灵前发疯,难怪,先帝要立仲文鹤为储君,而不是他。
见大内侍卫真的犹犹豫豫的要伸手去押自己,子车赢先是抬头看了眼老丞相,已经被抓了起来,又看了眼仲文鹤,仲文鹤并没有看他,而且还很是顺从的伸出手让侍卫押解,那样子让侍卫更不敢抓了。
子车赢高声道,“来人!”
皇陵四周,陆陆续续出现了一群身着红衣的人,阎龙军再现,百官一脸难以置信,先帝去世,就听说阎龙军被打散,原来竟是没有吗,还是在子车赢的手下……
阎龙军出现,就意味着一场打斗在所难免,仲文鹤起初布置这件事时,也是百般不愿的,但仲文鹤不是仲文仪,不会意气用事,此时需要阎龙军,那就让他们来。
仲文仪见了阎龙军,大笑,“这就是父皇半生心血培养出来的精兵?哈哈哈哈,朕倒要看看,是朕的黑鹰铁骑厉害,还是你这老龙厉害!黑鹰铁骑!”
话落,一群黑衣人从四周陆续出现,“在!”
不需多言,两队人很快打了起来。
仲文仪很是放心黑鹰铁骑,扭头看见大内侍卫还愣在那儿,不满道,“听不懂朕说话?给朕抓起来!”
大内侍卫这才伸手去抓,突然被人打断,龙一龙二龙三纷纷现身,一人一个的护着他们三人,龙一站在仲文鹤身前,“王爷,龙一来迟了,请王爷稍后责罚。”
仲文鹤放下胳膊,朝大内侍卫笑了笑,仿佛是在说让你们抓你们不早抓,现在想抓也迟了。大内侍卫一个个倒是如释重负,仲文仪仲文鹤这一斗,还不知谁是谁赢,万一最后仲文鹤成功,那他们岂不是死罪?龙一的出现正好解了他们的困境,见仲文鹤笑,几个人还是冷着脸。
见了突然出现的这三人,仲文仪变了脸色,“何人,竟敢擅闯皇陵?”
龙二站在老丞相身边,道,“阎龙军,龙二,参见陛下。”话是这么说,可并没有行礼。
仲文仪脸色僵住了,阎龙军,先帝在世时亲自调教的部队,先帝给了他们极大的权限,他们来皇陵,只能说是巡查,而不是擅闯。
两军交接,黑鹰铁骑自然是斗不过阎龙军,渐渐落於下风,皇陵外围倒下了不少黑衣人,红衣人本就一身红衣,即使溅了血也看不出来,这样一看,阎龙军优势更大,仲文仪见自己已经处于败势,脸色惨白。
战斗很快结束,红衣的阎龙军并无伤亡,倒是黑鹰铁骑一个个非死即伤,被阎龙军严加看守。
仲文鹤站出来,“押下去,离开皇陵。”在父皇面前同室操戈,怕是怕是父皇在天之灵不得安息。仲文鹤还是选择在外处理这件事情。
仲文仪站在那儿,突然被两个阎龙军押住,一脸不甘,“放开!朕自己走!”
阎龙军看仲文鹤,仲文鹤点头,得了准许,阎龙军放开手,紧紧的跟在仲文仪身后,寸步不离。
仲文仪难得的有了一次君王风范,走在两个阎龙军前面,身后跟着文武百官,脸上表情很是平静,出了皇陵,仲文仪的龙辇在外面停着,仲文仪没有丝毫犹豫,径直上了龙辇,任那两个阎龙军在后面跟着走。
在外等候的太监见这幅情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仲文仪上了龙辇,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起了轿。
一众大臣在身后感叹,仲文仪当君王三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威风,大气,仲文仪的君王之风,给人的感觉始终有些小气,有些狠厉,只有今日……也只剩下今日……
子车赢见仲文仪还敢上龙辇,几步赶上仲文鹤,“王爷,仲文仪……”
仲文鹤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道,“同室操戈,实乃我仲文家家丑,有怎可外扬,马上就要进城,皇帝不上龙辇,让百姓怎么说,再说,他毕竟也是我的兄长,大势已定,这点小事,不必计较。”
子车赢见仲文鹤已有计较,还这么周到,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仲文鹤扭头去看老丞相,低声问,“丞相可有事?”
老丞相知道他问的是方才仲文仪的一番举动有没有惊扰到他,摇了摇头,“无事,老臣活了一辈子,见的多了,无妨,无妨。”说完看了看仲文仪,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先帝就你们几个孩子,皇子就两个,现如今……”
仲文鹤知道老丞相有为仲文仪说情的意思,但他可不是仲文仪,养虎为患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止住了老丞相的话头,“丞相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说完不等老丞相接着说话,仲文鹤又走到了前面。
老丞相连连摇头,子车赢跟他并肩走着,见他这幅模样,也很理解他的心情,两朝老臣,看着两代帝王长大,老丞相看心里朝歌皇室比自己的家都重,老人难免念及亲情,老丞相当初心疼仲文鹤,现在,又可怜仲文仪。
“好了,丞相,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年轻一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再说,皇室的事,不外乎就是这样,我们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放宽心吧老哥哥……”子车赢轻轻拍了拍老丞相的肩,安慰道。
老丞相不语,道理他是知道,只是,这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非要闹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