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说道:“本王不在京都这断时日,会多派人守在你周围,你不论是想要留在藏青山庄,还是想要回厉王府住,都可以。”
心中虽然不舍,但是姜使君也不想让自己耽误燕凛的正事。
她抱了抱燕凛,叮嘱道:“一路平安啊。”
既然不能成为他的帮手,那她就只有不让他为难了。
燕凛提起身侧的红色锦囊,说道:“有它替你陪着本王,本王只要想着你,就会平安回来的。”
自从姜使君把这个锦囊送给他以后,他就从来没有让锦囊离身过。
燕凛来藏青山庄只是将这件事情告诉她,所以也走的匆忙。
但是燕凛走后不到一日,姜使君却又开始有些想他。
她坐在回廊上,眼神都空落落的,就差在分开的第一日掰着指头数日子等他回来了。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闺愁啊……
但是很快,姜使君就摇摇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愁什么愁,都是闲的!”
她本来还担心燕凛
她大步朝裘太妃的院子走过去,正巧碰到小知从一旁端着一个被绸布遮着的长案也进了院子。
姜使君问道:“都是按照要求准备的吗?”
小知点头说道:“因为是给裘太妃的东西,所以奴婢特意检查了三遍,绝对不会有错的。”
姜使君嘴边扬起一抹笑意,本来还担心自己跑到藏青山庄里会被燕凛怀疑,没想到他正好有事要离开。
既然不能和他同去,那她正好将自己之前打算做的事情做完。
等燕凛从祁连回来,她也可以给燕凛一个惊喜。
姜使君走到裘太妃的屋外敲了敲门,“母妃,是我。”
来开门的是岑嬷嬷,“进去吧。”
姜使君看了小知一眼,说道:“动作轻点。”
小知小心地端着东西走了进去,放到了桌上。
因为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裘太妃的脸上并没有遮纱布,叫人一眼就能看见她脸上那些狰狞丑陋的疤。
小知虽然跟着姜使君来了藏青山庄两天了,但还是第一次进到屋子里见到裘太妃的容貌。刚一抬头的时候,她也忍不住颤了一下。
好在姜使君早就提醒过她,裘太妃的容貌有问题,让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小知才没有在人前失态。
“太妃。”
裘太妃微微一愣,她原以为姜使君是一个人来见她,没想到还带进来了一个丫鬟。
裘太妃下意识地侧过了脸,对身边的嬷嬷说道:“拿面纱来。”
“母妃,不用了。”姜使君朝裘太妃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道:“小知是我专门叫来帮您的。”
裘太妃一愣:“帮母妃?”姜使君扶着裘太妃往桌边走,说道:“雪蟾之所以是神物,就是因为它的妙用很多。它和普通蟾蜍不同,每个月都会蜕下来一层蟾衣,与蛇相似。将蟾衣混合一些草药捣碎
,再与蛊同时使用,可以焕容。”
裘太妃的脚步一顿,“换容?”她惊讶道:“你要给母妃换脸?”
姜使君知道裘太妃误会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换,是焕。焕然一新的焕。母妃,我要让您的脸恢复原貌。”
这件事情,在她去西兆之前就想做了,也一直子啊收集雪蟾的蟾衣。只是没有想到,从西兆回来以后,她就再也不能用蛊了。
但是想要焕容,就必须用到蛊术,所以这件事情她只能让小知帮忙来。这也是她带着小知来的原因。
小知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四处乱瞟,只想给裘太妃留一个好印象。
但是出了姜使君和小知意外,屋子里其他的人全都愣住了,厉王妃这是说什么胡话呢?
裘太妃的脸已经毁了多少年了,厉王早已经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前来,但最后也没能将太妃的脸治好。
虽说厉王妃这是一片好意,但是这也太刺激太妃了吧。
裘太妃低着头,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这张脸感到丢人:“成日对着母妃这张脸,让你也觉得恶心了吧。”
姜使君的心一沉,知道自己刺到裘太妃的痛点了。姜使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生母早逝,心中一直将母妃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来侍奉,怎么可能会觉得母妃恶心?我只是想要让母妃过的更好,不用再戴面纱出去见人
。”
也许是这些年裘太妃接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讳疾忌医,裘太妃撇开姜使君的手往回走去。
她有些不悦地说道:“不用麻烦你了,没有用的。”
“有用!”姜使君肯定的说道:“难道母妃不想见见王爷吗?你们母子已经多少年没有没对面地说过话了?”
裘太妃的身体一僵。
她到底是燕凛的母亲,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爱是不会有错的。
当姜使君提起燕凛的时候,他心中也会觉得抱歉。“他虽然很少与我说起母妃的事情,但是我看的出来,王爷很想与您亲近。他每次与您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便他的心再想见你,只要母妃不愿意,他都不会逾越一步,
生怕母妃不高兴。”
裘太妃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显然因为姜使君的话有了情绪波动,但是姜使君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母妃,我知道您这些年心里一直阴郁,过的不痛快,可他也是。圣骨一脉已经所剩无几了,您是他的母妃,更应该和他相互依靠啊。”
一旁的嬷嬷生怕姜使君刺激到裘太妃,让裘太妃病发,连忙站出来说道:“王妃,太妃今日累了!王妃不如改日再来陪太妃说话吧。”
裘太妃自从宫变以后,不仅毁了容貌,还留下了病根。一旦情绪激动,就容易发喘病。
虽然是劝人走的意思,但是因为姜使君的身份,嬷嬷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姜使君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看着裘太妃的背影,信誓旦旦地说道:“恰好燕凛会离开一个月,母妃就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定然会让母妃的脸恢复如常。”裘太妃回头看着姜使君,对她口中的话,也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