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露宫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异香。
这不就是那一天他们进呈露宫之前,王妃给他们涂的药膏的吗?
姜使君笑吟吟地看着白翼,此刻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因为反噬而产生的痛苦之色。
顺天疑惑地看着她,王妃刚才不是吐血了吗?现在怎么又……
然后顺天猛然想起当初姜使君在韩遣面前演戏的时候,嗑的那颗能让人吐血的药丸。
难道连刚才的反噬,王妃也是装的?
果然,姜使君看着白翼说道:“傻子才会选择一对多。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刚才是在翻禁,而不是在引蛊呢?”
在明知道今晚的人不对劲的情况下,还坚持干危险的翻禁一事,那不是在找死吗。她可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
她把药膏塞进顺天的手里,顺天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迅速接过来,也给自己抹上了一层。
白翼看着姜使君自信的笑容一愣,引蛊?
引什么蛊?
他的想法还没有落定,就有一个侍卫惊到:“蛇!”
“有蛇!”
“这也有!”
禁卫军发现了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包围他们的毒蛇,惊叫声此起彼伏。在他们不知不觉间,一整个呈露宫,都已经被蛇包围了。
这个状况,和当日若霖公主暴毙的时候何其相像。
白翼看着这样的景象,也不免发怵。
而就在这样的惊叫声还没有落定的时候,姜使君就抓起床上的小白蛇,朝白翼丢了过去。
姜使君说道:“送你了!”
白翼下意识地挥剑将刚才那条小白蛇斩成两段。
白翼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就等同于在找死。
刚才那些还只是保持这观望态度的蛇,在白翼斩蛇以后,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迅速朝白翼还有那些禁卫军围攻过去。
这些蛇大都是姜使君引来的毒蛇,一旦被咬就会中毒。
漆黑的夜色下,呈露宫中哀嚎连连。
越来越多的禁卫军围了过来,越来越多的禁卫军陷入和毒蛇的较量之中。
姜使君冷眼看着那些和蛇缠斗在一起,一个接一个被咬死的禁卫军,说道:“多对多,这才公平。”
扭转战局,只要你的脑子够灵活,就是这么简单。
白翼正被一大群毒蛇围攻,那些蛇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被斩杀了一条,就会扑上来两条。
围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就在他们被毒蛇像包饺子一样包起来的时候,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姜使君和顺天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抓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禁卫军们听到他的命令,刚超着姜使君追过去,就又被毒蛇挡了回来。
更气人的是,那些蛇都稳稳当当地避开了姜使君和他身后的顺天,只攻击白翼和禁卫们。
该死,这女人是个妖女吧!
这蛊明明是他种的,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为姜使君所用?
白翼眼看姜使君他们就要掏出呈露宫,躲开毒蛇攻击之余,从身侧摸出一枚暗器便想要暗害她。
谁知道姜使君的背后却好像长了一双眼睛,在这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她的嘴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白翼被她这阴森森的笑容唬的一愣,手上的动作延迟了一秒。就在这一秒的时间里,蜂王竟就朝他迎面而来。
白翼一惊,连忙侧身躲过,可是蜂王的速度何其之快,他就算闪避的再迅速,动作还是慢了。
凶狠的蜂王直接从他的侧脸上划过,同时在他的脸上刺啦开一道深深的大口子。
半边脸上的血肉瞬间绽开,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淌下。
白翼痛呼一声,脸上传来的剧烈的痛感,让他一张脸狰狞地扭在了一起。
他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姜使君和顺天离开的背影,一张脸扭曲的好像地狱里刚刚受过酷刑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逃离呈露宫以后,两人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避免碰上大批的禁卫军,引起正面交战。毕竟现在的情况,对他们而言很不利。
虽然她可以暂时用蛇蛊压制住白翼他们,但是蛇也不是随便就能引来的。真正遇上其他的禁卫军,他们还是得打。
可是姜使君不能和他们打,一来以她的能力肯定不能同时对付那么多男人,二来她所剩的时间也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妥协。
顺天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向,避免暗处哪里有人冲出来暗算他们。
顺天问道:“王妃,咱们现在去哪儿?”
姜使君一边往前小跑,一边说道:“栖梧殿。”
若是白翼所说的是真的,那司隶现在一定已经去对付燕凛了。
他受人算计,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如果遇上了司隶,光是靠他身边的少天和常天,恐怕不能全身而退。而且现在宫里到处都是禁卫军,遇上那些人,也够他们缠斗的。
她得回去找他。
刚才他们来的路上,就见到了好几个已经被禁卫军掌控的大殿。
白翼要谋反,自然不会只处理了西兆国君这么简单。他们会将皇宫里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包括所有皇室的子孙还有那些后宫妃嫔。
混乱中不少人都死了。
但是现在姜使君可没空管他们,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燕凛。
顺天一愣,他很清楚,如果司隶他们去对付王爷了,现在去栖梧殿,无异于自投罗网。这是最危险的行为!
顺天说道:“就算我们现在去栖梧殿,王爷也未必还在那里。”
姜使君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顺天说道:“你说的对,他未必在,但是他也有可能还在。只要有这个可能,就值得我回去找他。”
呈露宫到栖梧殿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但是现在宫中内乱,他们想要避开那一批批的禁卫军,就必须绕路。这无疑让原本就不近的距离变的更加长远。
另一边,常天也带着燕凛在往呈露宫的方向走。
他们都知道前面的路是危险的,可是心上牵挂的那个人也许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必须前进。
只要有这个可能存在,他们承担的危险,就值得。
相许相从,倾心相护。他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