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珠心想,厉王都这样了,厉王妃竟然还不宣西兆太医,她也太谨慎了吧!
不过没关系,厉王妃在皇上那里已经立下军令状了,一会儿厉王妃还是要离开去处理若霖公主的事情的。
到时候逐个击破,他们谁也跑不了!
想到这里,蓝珠速速离开了栖梧殿,去找白翼禀报此事了。
这边,姜使君快步走回了寝殿里,对燕凛问道:“你还好吗?”
燕凛说道:“不过是一些头疼脑热,不碍事。”姜使君担忧道:“现在东周的御医身子不适,不能给你看诊,西兆的太医我不敢用,怕他们暗害你。我手头又有若霖公主的事情脱不开身。你恐怕得扛一会儿,我会叫小知
来照顾你,尽快解决完若霖公主的事情再回来。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你可以吗?”
燕凛的脑子里晕晕的,眼皮有些沉,却还是尽量睁开双眼,对姜使君说到:“你去吧,本王会照顾好自己。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姜使君扶燕凛躺下,转身走出了寝殿。
在寝殿门口,姜使君低声对少天吩咐道:“王爷身体不适,我回来之前,不管是什么人,用什么理由来见王爷,都不见。”
少天抱剑道:“王妃放心!属下定然会看护好王爷!”
姜使君又对小知说道:“小知,你跟我来。”
小知把手上的蛇笼交给了顺天,跟着姜使君走到了一边。
姜使君从锦袋里掏出一个银盒子,递给小知。
“这是我从前从火袄教徒那里得来的雪蟾,给你。”
小知早就听姜使君说过雪蟾的厉害,看着面前的银盒,惊诧道:“王妃,您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奴婢!”姜使君说道:“皇上那边正等着我,我脱不开身,不能照顾燕凛。之前我教过你用雪蟾延缓病情的办法,我看你学的不错。一会儿王爷的病情要是有恶化之势,你就用雪蟾
缓住,记住了吗?”
小知咬了咬嘴唇,问道:“王妃,我不跟你一起去找杀死若霖公主的真凶了吗?再说,我对雪蟾也不是很熟悉呀。”
雪蟾毕竟是认了主的东西,王妃若是不在,雪蟾也未必就能百分之百为她所用。姜使君神情凝重道:“现在情况特殊,我需要你帮我做更重要的事情。简单的用用雪蟾而已,你可以的!之前我教你用雪蟾的时候,它已经熟悉你的味道了,不会伤害你,
你放心吧。”
小知又说:“那……”
偏是这时,常天走过来说道:“王妃,皇城禁卫军来催了。”
那边催的急,姜使君见不能再拖延,抓住小知的手,认真拍了两下,说道:“栖梧殿里我最放心你,我先走一步,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姜使君跟上常天,来到栖梧殿外。
这一出门,姜使君看到面前站着的禁卫军,微微吃了一惊。
姜使君问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她原本只跟皇上要了一支禁卫军,她以为最多二十余人。
没想到皇上给她派的禁卫军里,足有五十个人。
这五十个人堆在宫道里,乍一看,乌泱泱的,好像要把他们埋了一样。
领首的人说道:“皇上担心厉王妃的安全,特令属下多代些人来保护厉王妃。”
姜使君点点头,也没有心思多想:“快走吧。”
那五十余人的队伍很快断成两截,给姜使君他们让出了一个位置。
前二十,后三十,姜使君几人走在他们中间,活像被押解的囚犯。
走过宽敞的宫道,姜使君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宫灯里的栖梧殿,不知为何,心跳的越来越快。
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姜使君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快点找出真凶,才能快点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栖梧殿里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路程已经过半,顺天看姜使君一路上脸色都不是很好,猜她是为了王爷的事情担心,便想说几句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宽心些。
顺天说到:“王妃,我发觉西兆的女子比起东周的女子,胆子都很大啊。”
姜使君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瞧着她们倒是挺谨慎的。”顺天说道:“我上一次巡夜的时候,就在偏门后的院子里,看见蓝管事一个人在那里找蛇,说要检查栖梧殿的安全。寻常女子看见蛇都怕的不得了,可是蓝管事却不怕。这
胆子,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姜使君一愣,“找蛇?什么时候?”
抓蛇这种东西事情,自由栖梧殿里的小太监们去做,怎么也用不着蓝管事亲自动手。
顺天说道:“就是若霖公主暴毙那一晚。”
姜使君的脚步一停,扭头对顺天问道:“那她手上还拿着什么?”
顺天说道:“灯笼啊。”
姜使君神情严肃道:“除了灯笼。”
顺天想了想,愣愣地说道:“没,没了。”
姜使君脸上的神情突然就变了。
若真是找蛇,怎么会连个抓蛇的东西都不拿。蓝珠也许根本不是在找蛇,而是要往外传消息的时候,正好被顺天看见了!
她算是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要彻底的监视她们,只要将另一个人安排成她身边的管事就可以了呀。她一直待在栖梧殿里,蓝珠甚至不用打听,就能知道她们去过哪,见过什么人。
蓝珠那般聪明的一个人,想要将消息传出去,又有管事的身份之便,做这一切简直不要太简单。
还有蓝珠刚才那么巧地出现在她身边,说要给燕凛请太医,也许也是一个局!
燕凛身体不舒服,会不会也是因为蓝珠动了手脚?
蓝珠还在栖梧殿里,她如果现在叫人去栖梧殿,那燕凛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姜使君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这时候他们队伍里的领头人回头看着姜使君问道:“厉王妃,你们怎么不走了?”
姜使君一愣,抬头看着他。
直到这个时候,姜使君才发现,他们周围的这支禁卫军里的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他们的视线算不上友善,但也不是充满敌意。更像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