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喜欢弹钢琴,现在也喜欢着,可是,正因为玷污它的人太多了,他才不想要再去碰钢琴。
至于梦想嘛?
司浚从来没有去想过,弹钢琴是不是他的梦想,如果是,那么他的梦想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有没有也无所谓了。
“哥。”商裳不知道司浚在想什么,但能看到他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有一丝哀伤在眸底。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温柔的哥哥。
这些年,哥哥也一定经历了什么,经历了她所不知道的。
“梦想之所以被称为梦想,是因为它给你带来的是动力,是开心,如果它给你带来不了这些,就放弃了吧,你在钢琴达到的成就谁都比不了,但这是不是你的高度,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
司浚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某些没有注意到了,可以被他忽略的,似乎被人重新提起来,提醒了他。
“我不想你的手受伤。”商裳呢喃说道。
她看着掌心里修长的葱白手指,回想起前世她所听到的那些事情,心脏一揪一揪的抽动。
“哥,我不想你的手受伤,也不想看着你的手受伤,你就当不想让我伤心,好好的爱护着你的手吧,好不好?”
其实商裳心里很清楚,司浚表面上看上去,对这双手不在乎,可实际比谁都在乎这双手。
如果这双手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能再……,司浚会很伤心。
司浚轻笑一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真的以为我会是自虐的人吗?只是眼下这情况,我不能只顾着自己。”
“我知道。”商裳看着四周,几天前还山清水秀的地方,眼下却成了一片废墟。
她眼神恍惚,低声呢喃:“只是,有些时候,人也要学着会自私一点,只有先确保自己不受伤,才能够帮助别的人。”
艾伯特把手套拿了回来。
商裳接过,戴在手上,对艾伯特说道:“艾伯特,麻烦你照看着我哥一点,他有些时候,嗯……,做起某件事情来,容易过于认真,小心看着他的这双手,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失去一个天才钢琴家哥哥。”
艾伯特挑起嘴角,帅气逼人的笑了笑,“包在我身上。”
黛米哼了一声,“你总算还有点用处了。”
天知道她看着司浚用这双创作了无数个奇迹的手,来搬砖,搬石头,她的心有多疼。
商裳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手套,她手套上面也沾满了土,磨得不成样子,这小傲娇又在嘴硬了。
在黛米身边走过时,她轻幽幽说道:“也注意一下你的手,你也是个钢琴师。”
黛米扬起下巴哼了声,蓝色的眸子高傲的斜睨了她一眼,“这一点我自然知道,我的手这么珍贵,才不会让它受一点伤呢。”
“brother,浚的手我交在你受伤了,如果浚的手受了伤,我绝对要跟你拼命。”
说完,黛米扭着昂贵的头,走了。
艾伯特无奈苦笑,“哦!我的这个妹妹总是有点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