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虎。”她唤了一声,便见一道光芒随着一闪,威风凛凛的赤虎瞬间出现在她身边。
“吼!”一声响亮而蕴含强大威压的虎啸一出,肉眼可见的灵力气息如同水纹一般的荡了开去,强大的威压直叫周围的众人惊呼惨叫不已。
“嘶!那、那是圣、圣兽?”钟家主惊呼着,震惊而骇然的盯着那头威风凛凛的虎兽,本以为是圣兽,然,仔细一看脸色一白,就连身影都不由一晃:“不!那是神兽,还是变异的神兽!”
普通的虎兽怎么会有双翅?更何况,这样的威压,这样的气势绝非圣兽所拥有,他没想到,在他们这小小的镇上也会看见一头这样的神兽!
想到这头神兽的主人正是那女子,他双腿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尤其是想到他先前所下达的杀令,在此时看来,却是显得那样的可笑。
一个拥有一头契约神兽的女修,她的实力能低到哪去?
那一旁的钟家少爷以及几位友人此时看到那头神兽出现脸色也是一白,尤其是钟家的那个小姐,此时又是惊又是不敢置信,在她看来,他们不过就是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可偏偏就是这几个人欺她辱她,此时还唤出一头强大的契约兽来,不用旁人多说,光是看她父亲那惨白的脸色以及颤抖的双腿都知道他们遇到可怕的敌人了。
“把他给我撕了。”
云淡风轻的声音从顾七的口中传出,她没再去看他们,而是转身走向了苏老所在的地方,然,脚步才迈出几步,那后面便传来求饶的声音。
“姑娘,姑娘求你饶是我父亲吧!我们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们个机会吧!”反应过来的钟家少爷连忙跪下求情,若是他父亲死了,那他们家可也就散了。
“你若敢杀我爹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那钟家的娇蛮小姐强压下心头的惧意对着顾七喝着,然,她的话一出,不仅钟家少爷面白如纸,就连他们的父亲也面如死灰。
听着身后的声音,顾七停下脚步来,回头睨了他们一眼,道:“原本也只是一件小事,我们没想要动手杀人,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你们钟家在这里如同地头蛇,不想让我们走不止,还想着如何杀了我们,呵呵,眼下,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带着冷笑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不敢多嘴只是退开了一步,他们也确实瞧见,原本那姑娘几人就没想动手,他们都已经准备离开了,是钟家的人赶上来不让她走,还对他们下达了杀令,呵呵,难道,他们是那种不懂反抗的人?还是只准他们杀他们,就不允许她杀他们?
赤虎听到顾七的话后,没再停留的仰天低吼一声,下一刻,矫捷的身形往前一扑,锋利的爪子一亮扑上了那因惊慌而迅速后退却跌倒的钟家主身上,嗜血锋利的牙齿一咬,只听那声惨叫声直冲云霄。
“嘶!啊……”
周围,静得掉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原本还站在周围不远处看着的众人因看见了血,看见那头虎兽一口便咬断了他的脖子,速度之快甚至就连是那钟家主以及周围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便见血如泉涌溅了一地。
没人敢开口,更没人敢大声呼吸,他们惊骇的看着那血腥的一幕,尤其是那钟家的兄妹,到了这一刻甚至都还不敢相信眼前那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爹、爹爹……”
那钟家小姐这一刻终于是惊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看着那血腥的一幕,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她想骂那前面的女子,想让那周围的护卫上前把她给杀了!可,当对上那女子清冷的目光时,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人一虎离开这里而无人敢阻拦。
路上,苏老看着步伐悠哉神情淡漠的顾七问着:“七小姐,留下他们不怕他们日后寻仇吗?”他本以为她会将他们都杀了,倒没想到她只杀了那姓钟的。
“他们有能耐就来寻吧!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若非那姓钟的一而再的下杀令,也许他还不用死,至于他那一双儿女,呵呵,在我看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这次算是警告,他们若是识相应该知道我这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区区一个钟家,要血洗又需多久?”
轻缓的声音透着一丝的云淡风轻,杀人的事情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显得很是平常。也是,他们就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经历了多久的风雨杀戮,区区一个小家族,她是不屑去灭,若真想灭也不过就是动动手的事情。
见一旁的苏平安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低着头没说话,顾七看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心下思忖着:她第一回杀人时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已经记不清了。
两天后,青平山下
“七小姐,上面我不能再跟你去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带着安安到附近的那处小村落等你。”苏老遥指着那依稀可见的一处小村落说着,已经离开宗门的他们是不得回去的,更何况,她想要进去还要历经层层阻拦,他带着安安自是不便。
闻言,她点了点头,道:“嗯,我自己上去吧!离十五还有些日子,我会在拿到东西后尽快下来。”说着,便迈步往青云山上走去。
“爷爷,七姐姐她会有危险吗?”苏平安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担心的问着。
“不会,她本不凡,圣法宗对她而言没什么威胁,更何况……”苏老的声音一顿,看着那抹隐入迷雾中的身影,道:“圣法宗里有精通相术紫微星斗之能人,他们自是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听着那压根不知什么意思的话语,苏平安愣愣愣的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她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知道七姐姐不会有危险她就放心了。
往山上走去的顾七穿过那层迷雾后,越走越觉得惊奇,眼前的树木不停的在移动着,就连地面也随着出现幻景,如果说先前对于那圣法宗隐世在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奇特的山林间有些觉得奇怪,那现在就完全释然了。
这个看似普通而不起眼的山林,远看数座山峰林立云层间,青影云雾弥漫着,就跟普通的山林没什么区别,但一走进这里面却发现大有乾坤。
每走一步路都在变,就仿佛进入一个虚幻的世界一般,脚下所踩着的地面有时出现悬崖峭壁,让人迟疑着不知是否要往下一踩,林中移动着的树木,那枝叶舞动间幻化成一条条的毒蛇吐着蛇信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相信,若不是心志特别坚定的人走进这里,势必会心神崩溃惊慌落逃,难怪苏老说自离开宗门之时,他便被勒令不许再踏入青平山,这样的地方,只怕就是苏老进来也很难能从容走出。
“这幻影太过真实,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布下的。”
她轻喃着,停下脚步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渗出的汗水。在高度的精神力集中之下,走了这么一段路精神力和灵力的消耗出乎她想象的要大,这样的路根本不能有一丝大意,否则,随时丧命。
取出一枚丹药调整呼吸吃下,轻呼出口气后她再缓步往前走着,虽然一直在往前走,但脚下却是靠她每走一步走出来的,也只有在脚步落下之时,地面的路才会出现变化。
在里面走了许久,当脚步迈开踏入眼前的那条河流中时,河流消失出现了阶梯一直延伸而上时,她知道她走过了那段千变万化的路,回头一看,此时看到的是一片茂盛的树林,青草萋萋,清幽而寂静,却又隐藏着处处危机。
“天机师祖说有贵客到临我本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有人来了。”
人未见,带着几分新奇的声音已经传来。听见那声音后顾七回头朝前方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紫衣袍的男子踏着轻快的脚步而来,他步伐诡异,不过几个呼吸间原本还在那百米外的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顾七眉头一挑,看着眼前正打量着她的男子,正想开口便见眼前这男子张口便问:“你是何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正林,不得无礼。”
顾七闻声望去,见上面的阶梯又走下来一名男子,他的双手交叉收于衣袖之中置于身前,墨发高束一身白衣,不同的是这名男子给人的感觉十分奇特,初看去,最是吸引人的是他身上的气质,那种儒雅的气息中有着一股亲和的力量,只是一眼,便让人倍生好感想要亲近,再对上他那温和而深邃的目光时,竟有种怔然失神的感觉。
惊讶于这名男子所带来的奇怪感觉,顾七心生警惕的看着他。这男子虽然容貌俊逸出色,却能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所带来的惊艳,改而被他身上的一股气息所吸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听在耳中给人如醇厚美酒一般的醉人感觉。
她稳住心神,心生防备。这男子看着浑身无害,但单单这两点就已经非同一般,更何况,她从没遇见过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子。明明看着无害,却处处透着危险。
“修源师叔,你看,这人当真奇怪,被你这样看着居然还能心神不动面色如常,好像一点也不受你影响。”一旁的正林先是恭敬的朝白衣男子行了一礼后目光又朝那静立着的白衣女子看去,越发觉得这个白衣女子很是奇特,盯着她的目光也满满的是好奇。
那叫修源的男子微微一笑,深邃的目光落在顾七的脸上,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缓声道:“姑娘随我来吧!”说着,便走在前面带路。
顾七微顿了下,便迈步跟上。他们口中的天机师祖苏老曾跟她提过,据说他是这圣法宗紫微星数的第一人,在这圣法宗有着极高的地位与权力,如今看来,确实是有些本事,她人未到,他就已经算出今天有客来到。
目光落在前面那缓步走着的男子身上,暗自思忖着:先是那外面的迷幻之境,再是这出来相迎的两名男子,这两人那紫衣修士倒可以不说,但这名白衣男子却是让她看不透。看不透他的修为,却能感觉出他的危险。
她的目光朝前面那望不到尽头的阶梯看去,进了这里后越发感觉这圣法宗的深不可测。
走完那阶梯,又穿过了一些殿落,她见到一些殿前的空地中有着一些修士在修炼着,他们身上的衣袍多为青色,还有一些是紫色,只有少数的白色。
那些修士看到走在她前面的那名叫修源的男子时,皆一一行礼恭敬的唤了一声修源师叔,继而,一双双好奇的目光则都落在她的身上打量着,隐隐的有着一些低语传来。
“她是谁啊?怎么不曾见过?”
“难道是新来的弟子?不过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她好像是外面来的,不是我们圣法宗的人。”
“修源师叔居然去接她,应该来不小吧?”
“看她好像也只有仙帝的修为,这实力在我们宗里比比皆是啊!”
那些低语传入耳中,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看着前方,静静的跟着前面的男子走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前面那白衣修士在,那跟在她旁边的紫袍修士一路除了暗暗的打量着她之外,倒没再开口说话。
这上面很大,一座座的宫殿很是宏伟,她一边欣赏着周围的宫殿,一边缓步走着,悠哉的神态如同是在自家后院逛花园似的,引得那紫袍男子频频侧目盯着她看。
直到,来到一处宫殿前,紫袍男子停下了脚步没再跟上去。而前面的白衣男子而缓步走近,带着顾七进了里面,来到一名穿着宽大白袍的老者面前。
“师叔祖,客人已经到了。”白衣男子行了一礼说着,继而退到一旁。
前面的白衣男子退开后,顾七便也看到了那坐着的那名老者,见他同时也睁开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她心头微动,在那老者锐利的目光之下感觉有些不自在,对方的目光太过凌厉了,仿佛什么都能知道一般,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既然来了圣法宗,怎么也不以真面目示人?”老者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苍老却蕴含威压的声音在这大殿传开。
闻言,顾七微微一笑,倒也不扭捏,直接便伸手撕下脸上的易容露出本来的容颜,同时朝他行了一礼:“晚辈顾七,拜见天机前辈。”
那退至一旁的修源看到顾七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那真实的容颜黑瞳微动,心下暗忖:原先就觉得她那清秀的容颜与她整个人的气质有些不太相配,不过当她撕下易容面具后露出真空后,心下释然,也只有这样的一张绝美的容颜才配得上她的那一身清冷出众的气质。
老者看着她,缓声道:“圣法宗已经许多年不曾有外人来过了,能走过那幻象之影,顾七,你确实不简单。”
“晚辈无意打破贵宗的清静,前来圣法宗也是因有所求不得不来。”
“你想要什么?”老者问着,声音平缓听不出什么来。
听到这话,顾七看了老者一眼,道:“血魂契的破解之法。”
“哦?血魂契的破解之法?”老者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继而道:“你身上并没有血魂契,又何需要它的破解之法?更何况,这血魂契是我圣法宗所有,已经封存多年,不可能流出外界,也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闻言,顾七嗤笑一声:“血魂契是圣法宗的先祖所创,如今,这种契约被心术不正之徒所得,用以束缚危害他人,难道圣法宗就没有责任吗?”
被她这么一说,老者一时语塞,竟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从圣法宗走出的弟子有多少他已经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一百个弟子当中也有九十人不知血魂契是圣法宗所有,那么,又是谁竟盗用了圣法宗的禁术在外为害?
然,他知道眼下不是追究何人偷学禁术一事,而是眼前的这个顾七。顿了顿,他这才道:“血魂契是禁术,就是圣法宗的弟子也没有修炼甚至不知有这样一种禁术的存在,你想要它的破解之法老夫我也不会,不过,那禁术被封存在古洞之中,你若是有能力进去我便也不阻拦,但是……”
他的声音一顿,话说到这里却不接着说下去,而是看向了顾七,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一般。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古洞为我圣法宗禁地,就是宗门弟子也不得进入,里面由先祖设下阵法幻影布下杀机危险重重,我可以前去与宗主说一声让你进入古洞,但,因你不是我宗门之人,你得为我宗门做一件事。”
“为圣法宗做一件事?”她眉心微挑,看了看老者后又看了看那静立一旁的白衣男子,道:“我看圣法宗强者如林,应该没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吧?”
“呵呵,天命之人气运加身,又岂是常人能比?”他露出从顾七进来后的第一抹笑意,目光泛着动神秘的光芒看着顾七,道:“这件事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对我圣法宗却非同寻常。”
“哦?什么事?”她询问着,想碰上他刚才所说的那一句话:天命之人气运加身,似乎,苏老也跟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没想到来到这里又听见这句话,呵呵,还真是奇怪。
那一旁的修源微敛下眼眸,心下浮现着诧异与震惊,昨夜师叔祖便说今日有贵客临山门,让他们今天到山脚相迎,又说了此人是天命之人,气运加身,只可为友不可为敌,还说,此人身有大福运,只要跟她沾上边的都能得到好处,他本有些不以为然,但,这些话却不是从他师叔祖口中所出,却是怎么也假不了的。
“百年前我圣法宗一件镇山之宝被盗遗落外界却怎么也寻不到,我想你帮忙寻回这件宝物,同时,我会让修源随你下山,修源的实力在圣法宗算是数一数二的,因此,你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帮上一帮便可。”
“让我带他下山?这不太合适吧?”顾七愕然,看向那静立一旁的男子。虽然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但那种危险的感觉却是只会多不会少,这个人的实力本就是深不可测,既然下山去寻回他们的山门之宝又何需跟着她?
修源只在老者提到他时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继而便又低下头敛着眼眸想着事情。
听到她的话,老者的脸色微沉:“你觉得老夫是在开玩笑吗?还是你想什么也不做便进我们宗门的禁地学会我们已经封禁的禁术?”他的声音微顿着,看着那前面的顾七一眼,缓了缓脸色又道:“再说,我让他跟着你对你也只会有好处,刚才老夫就已经说了,修源的实力在宗门里是数一数二的,有他跟着你到时还可以找到那个乱下血魂契的人并清理门户,这样一来你便更省一个事了。”
见状,顾七想了一下,目光朝那白衣男子看去,问:“其他的先不说,既然要让他跟我下山,那我总得知道为何他身上透着一股诡异与古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