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林微被他一激,忍不住笑道:“怕,倒是没有,只是有一些担心罢了。”
她之前也跟外国商人做过生意,在价格方面的较量,也算是一个谈判吧。那个她不怕,这个自然也不怕。
只是这一次出货量比较大,质量也好,真要是多一分利,那就不是多个几百了。
她求利益!
这瑕疵布料可遇不可求,哪能次次都有这样的好事儿给她。如果没料错,以后到她手里的布料,提价是肯定的,多少倒是随缘了。
能多得一些利益,她倒是好进行投资,动产不动产的,总得有本钱,才能越滚越大。
说着,林微笑着拖长调子道:“陆—叔—叔,你这激将法都被我看穿了~”
眼睛里满满都是调侃,笑意缭绕,尾音似是带着小钩子……
陆建华暗叹一生,压下自己的蓦然升起的欲望,喉结动了几下,笑道,“那你接受不接受?”
“有好处吗?”林微睥睨般看着他,“我是商人,利字当头。”
这是把他的话换了个说法,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陆建华愣了一下,回过神儿时,大笑出声,“你呀!你呀!”话里颇为无奈的样子。
林微本就是逗他,这会儿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见她笑得仿若偷了腥的猫儿,陆建华胸中激情燃烧,大手一挥,“你要是成功,这次南方之行,这笔钱之外,我再借给你四十万,给你找一个好的项目,把这笔钱整合起来进行投资!如何?”
如……如何?
林微呆住了,看着陆建华,脑子里来来回回飘荡着四十万……四十万……
南方啊?
他去的地方,绝对是划定的经济特区!
真要是投资成功了,就那一个项目就能让她赚的盆满钵满,还得是合法合理,没有后顾之忧的赚钱!
想到这里,林微心动意动,仰头看着他,立时就要答应下来,可一看见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东西,林微脑子里突然闪过唐慎那张隐忍的脸,一盆冷水下来,神志立即清晰起来。
他眼里,是欲望。
想要拒绝,但对于到了嘴边的肉,她不想放弃。
“你要带我发家致富?”
林微心潮起伏,面上却不显,笑看着陆建华,问道,“真要是这样,我算是跟你抢生意吧?还是算了,我呀,小富即安。”
如果真要在南方投资,首先要看她这笔生意能得到多少纯利润,还有就是农历二三月她周边能赚到的钱了。
可是,这很慢。需要时间,需要等待。
怎么办?
林微忍着拒绝的心痛,暗暗骂了唐慎几句,她这算是抵御住色诱,利诱,各种诱惑了吧?他以后要是敢不站在她这边,对不起她,看她不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哼哼!
捏爆他!
在脑子里蹂躏了唐慎几百遍之后,林微笑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珠宝店很缺玉石原料吗?”
陆建华沉默不语,看着林微,似乎在思考她的话,但脑子里却都是她拒绝他的话。
或许,她不知道这笔投入能得到的是什么?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我这次南方之行,是要去划定的经济特区,一旦经济特区建立,它的发展将是空前绝后的,你的收获,绝对是你投入的几倍,十几倍,甚至上百倍。”
陆建华盯着她,不错过她眼里的一丝一毫神色变化。
但这次,却失望的发现,她原本还有些挣扎的眼神,现在变得平静而和缓。
那个男人是谁?
陆建华猛然想起第一次去林微那边,有个年轻面嫩的年轻人喊她嫂子。
当时他以为在开玩笑,并没有当真,毕竟以他过来人的经验看,林微还是处子,并没有破身……
所以,他当时听见了,却没有顾及这些。
他们订婚了?
陆建华第一次审视这个问题。
不过,订婚并不是结婚,悔婚也不是不行。
“真不考虑?”
陆建华声音放缓,语调颇为意深,微微倾身,盯着她,带着几分成熟的诱惑。
“小富即安!小富即安!”
林微后退一步,摆摆手,干笑道,“是我不识抬举了。”
之前她还只是猜测,猜测他对她有点意思,但是看他现在的表现,那还真不是有一点意思,而是有些,怎么说呢,像是有些据为己有,不愿放手的意思……
她本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经历了两次人生,对于感情上的纠葛,她实在是不愿意参与。
跟唐慎的感情,现在不说有多深,但也有些涓涓细流中偶尔跃出一些浪花的意思,她喜欢这样的感情。
陆建华长相不俗,加上举手投足的成熟精英气质,走到哪里,都像是一个发光体,轻易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她欣赏他的能力,却没有与之共舞的意思。
准确来说,她从没想过和他发展成超出友谊之外的东西。
“你的心,不止小富即安。”
陆建华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在我去南方之前,我的话一直作数。”
说着,回头看她,“我目前住在哪儿,你是知道的。所以,你想要反悔,可以来找我。”
沉吟片刻,不看林微,朝前边走边说,“或者,我再把期限延长一些,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跟我联系,我不介意为你效劳。”
这样的许诺,搁在谁面前,都是难以抵挡的。
林微想通了,下定了决心,倒没觉得他后面的话对她有多大的吸引力。只是觉得感动,很少有人,尤其是一个陌生人,对另外一个陌生人做到如此地步。
她,承他的情。
“好了,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之后慢慢考虑。”陆建华回头一笑,“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跟对方谈判,达到你想要的目标,也不要伤到别人的情面。刚才的教学,现在可以得到验证,你是否能灵活运用,就看你的领悟能力了。”
林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他往茶室里走。
“你们来了?”
他们一到雅间门口,就看见一个高鼻深目的m国人站了起来。“我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