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夕昼很后悔,他为何要来与这人缓和关系?根本就没什么缓和的关系可言,在皇甫爵的眼里他们的相处本来就是如此。那人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对战洪霸,再无其他。
“后……后?”
鸾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朕先回去了。”
“诶。”鸾凰拦住他,“我才回来陛下就不请我吃饭吗?”
险些失礼了:“朕立刻命人给师父准备膳食。”
她其实根本就不是想吃饭,只是久别重逢想多跟他相处一会儿:“陛下陪我一起吃?”
“好。”
说好了怎么还蹙着的眉头,貌似老大不情愿的样子,鸾凰伸手要去碰:“有何烦心事老是皱眉?”
凭借身高优势后往后仰了一些避开她的碰触,鸾凰的手落空,又打了他一把:“到现在都不能碰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鸾凰看上去依旧很年轻,如今看着都比他还小。
后夕昼笑了笑:“师父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那朕让他们准备师父以前爱吃的那几样。”
“你还记得?”鸾凰心情顿时大好。
“记得。”
皇甫爵将他交给鸾凰管教,即便鸾凰也没有天天言传身教,但确切来说鸾凰才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后来皇甫爵又将他分到鸾凰麾下,两人一起征战沙场两年。
可以说,他与鸾凰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他所认识的人当中最长的。
两人一道吃饭喝酒。
鸾凰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答案简明扼要,还跟以前一样。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还是如此不善交谈?光是我在问问题,难道陛下对我就不好奇?”
既然皇甫爵离开的这些年是与月华君组建阴阳军队,那鸾凰必然是跟随着他的。
“师父与相爷一道去的沧月族?”
“没错。”
当然其中还回了天界这个鸾凰不能说,其他的,鸾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室内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话。
后夕昼听得很仔细,从鸾凰口中说关于皇甫爵的他一字不差都记得清楚。
鸾凰说得差不多也吃得差不多后,将杯中的酒饮尽。
“这酒不错。”
后夕昼持起酒壶为将她酒杯续满:“相爷与月华君相处融洽,该不会他又将人家姑娘如何了吧?”
说完后夕昼就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他在旁敲侧击什么?
鸾凰明白后夕昼一向对皇甫爵没有好感,再加上之前皇甫爵本尊来闹过一场,坏印象更是变本加厉。
“陛下是说,相爷与月华君好上了?”
该不会被他一言道破了吧?之前皇甫爵确实一口就答应可以为了平复流言娶亲的,后夕昼内心莫名有些恐慌:“……他那人不就经常那样乱来?”
“哈哈哈。”鸾凰大笑,仿佛听他说什么大笑话。
她倒是说啊别光顾着笑,笑得后夕昼心里直打鼓。
鸾凰才又说:“不可能,如今的相爷绝对不会与任何人乱来,所以也不可能跟月华君有任何不该有的关系。”
她家主子那是陵光神君,朱雀天的主人,还能看上区区人类?再说,人神殊途,这种有悖天道的事情她家主子能干?
后夕昼松了一口气,还忍不住又确认一遍:“所以相爷与月华君不是相好?”
“自然不是。”
后夕昼抿嘴一笑,心中的郁闷扫掉了一半,端起酒杯抿了口酒,似是事不关己地又问:“还说他不会乱来,前段时间流连烟花柳巷叫都叫不回来。”
鸾凰嘴里的食物差点喷出来。
也不知皇甫爵那家伙是不是一直受到亮光神君神气滋养,居然能挣脱她的法障苏醒并醒来,更没想到那家伙醒来就是去……寻花问柳。
哎,用凡人的话说,当初神君被迫选的这身体也是遭了老罪啦。
“不管之前,总之,现在相爷是绝对不会有无礼之举。”
后夕昼眼中划过一抹精芒:“师父如此笃定,难道知道如今的相爷与以往有何不同吗?”
“咳咳。”鸾凰这下是真呛着了,也对,如此明显的差别后夕昼如何能不疑惑?该不会这家伙问了这么多问题,都是为了引出她的答案的吧?
好嘛,学会对她使用计策了呢?
鸾凰斜眼看着后夕昼:“你都敢对师父耍心机了?”
“师父想多了,不过是想问问师父相爷这前后差别为何如此之大?”
鸾凰放下筷子,喝口酒,吧嗒着嘴儿几下:“实不相瞒,我就知道相爷有两面的,就好比他身体里住着两个不一样的人,有时候是你讨厌的那个模样,有时候是你尊敬的那个模样。”
“为何会如此。”
“这个……无解,之前陛下应该请御医给他诊断过,御医如何说来着?”想从她嘴里套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