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却是内心有着愤懑。
是仇视戒贤。
如果戒贤法师不搀和到种姓制度的事情上来,即便是戒贤法师出身婆罗门。但是因为戒贤法师的出身,因为戒贤法师的佛法,都不会有人对付戒贤法师,不会有人针对戒贤法师。
如今戒贤法师为婆罗门、刹帝利的人辩论,那就是为虎作伥。
百姓的仇视,一双双目光看过来,看到了人群前方,已经是带着队伍的戒贤法师。
一道道目光下,戒贤法师的心头竟是一慌。
因为无数人都盯着。
那目光中更有着仇视,仿佛是要杀了他一样。
戒贤法师知道百姓仇视他的原因,却是没有办法。随着周围的空地空出,戒贤法师看向了杜启,说道:“皇帝陛下,我们在此如何辩论?”
杜启说道:“此地无数人退开,地方空旷。你们所有人,就在我的对面二十步坐下。然后,你们一一来辩论。只要你们赢了,一切好说。不过如果你们输了,又当如何?”
戒贤法师道:“如果是我们输了,陛下要什么?”
杜启道:“本王的条件很简单,如果戒贤法师等人说了,那么,就尊奉朕为主,你们行走四方,宣传最种姓制度废除的好处。”
戒贤法师面颊微微抽搐。
杜启的手段,真是狠辣啊!
白天的时候,他见到杜启时,当时杜启说到了小镇再辩论。如今辩论之前,杜启又提出了条件,等于是一步步把他推到了现在。
戒贤法师如今,已经无法拒绝。
因为一旦拒绝,要刺杀杜启的事情肯定是无法办成的。
戒贤法师一咬牙,便说道:“陛下的条件,贫僧答应了。”
杜启道:“既如此,那就进行下一项。眼下要做的,便是检查你们所有人的情况,需要搜身。这你麾下的几十个僧侣,更是有身强力壮的。所以如今,这些人都必须要搜身,确保他们的身上没有其余厉害的武器。如此,朕才能统一。”
戒贤法师的面色陡然发生了变化,好在他毕竟上了年纪,所以脸上的神情倒也没有看出什么来,戒贤法师沉声道:“皇帝陛下,这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既然是辩论,那就辩论,何必还要搜身。如此,岂不是专门羞辱我等。”
僧侣中,是有刺客的。
具体这刺客,是否携带了武器,戒贤法师不得而知。但是,一旦搜查暴露了,可就不妙了,所以戒贤法师还是要开口阻拦。
杜启说道:“戒贤法师,这不是羞辱,而是为了安全起见。更何况,那烂陀寺的僧人心胸坦荡,既然没做亏心事,何必惧怕呢?不过是搜身而已。”
“来人,搜身!”
杜启直接下了命令。
完全是不管戒贤法师的想法,也不管戒贤法师如何考虑的。
命令下达,麾下的将士上前搜寻。一番搜索下来,还真是搜到了两个僧侣的身上藏着匕首,都是藏在身上的。
当匕首搜出来后,杜启看向戒贤,说道:“戒贤法师,这事情你怎么说?”
戒贤法师道:“贫僧不知道。”
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承认的。反正只要不承认,杜启那就没有办法。
杜启实际上也没有想过要杀戒贤法师,因为一旦着了这老家伙,影响会很大。另外眼下,也需要借助戒贤法师,宣扬杜启的策略。所以杜启直接让人杀了带着武器的僧人,然后和戒贤法师的人落座,双方各自坐定。
周围有士兵列阵,拱卫安全。
同时阿克鲁多率领的数千百姓也是在周围的,尤其是一个个百姓的脸上,更是有着期待的神情,都期待杜启到底会说出怎么样的一番话来。
杜启没有去管百姓怎么想的,他看向戒贤法师,说道:“戒贤法师,你率领僧侣来劝说。现在,那就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维护种姓制度,为什么认为种姓制度更好。如果你们能说服朕,那么一切好说。”
戒贤法师一路上,其实已经考虑过这一事情的。他看了眼被杀的两个僧侣,最终道:“皇帝陛下,贫僧和我那烂陀寺的众人,之所以认为种姓制度好。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就是上神的规定,就是为了维护天竺的发展。”
顿了顿,戒贤又说道:“因为有了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这些四个阶层,才会让百姓各司其职,才会让所有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不至于说,矛盾深厚。”
此话一出,一个个僧人附和。
这些僧人说话时,都透着一种优越感,因为他们全都是婆罗门种姓出身。
杜启听到后,扫了眼周围的百姓。
一个个百姓的脸上,尽是怒容。
一个个百姓的脸上,布满愤怒。
杜启看到了周围百姓的神情,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容,说道:“戒贤法师,要说辩论佛经,别说是我一个人,就算是再多十个我、百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辩论这种姓制度,你真事儿差得太多了。”
戒贤法师说道:“陛下,如今说胜负还为时尚早。”
杜启微微一笑说道:“戒贤法师的意思,就是种姓制度好,能维持秩序。那么秩序更重要,还是人的性命更重要呢?”
戒贤法师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问题不好回答。
只是戒贤法师不曾回答,他身边的僧侣已经有人站出来,直接说是秩序重要。
天竺自古以来,便有这个秩序。
所以是种姓制度好。
只是这样的一番回答,使得周遭的百姓,更是敌视的看着戒贤法师等人。许多人甚至握紧了拳头,脸上尽是愤怒和仇视。
杜启看到周围百姓的样子,他便道:“戒贤法师说,种姓制度好,你们僧侣中,也有人说制度更好,应该是要秩序不要任命。”
“朕这里,倒是要问一问你们了。”
“秩序好,就可以不管人命吗?”
“朕曾得到消息,最底层出身吠舍的百姓,因为见到了婆罗门的人,不曾及时下跪行礼,被活生生打死。”
“朕曾得到消息,最底层出身首陀罗的百姓,因为一个眼神,便被出身婆罗门的人挖了双眼,自此双目失明。”
“朕曾得到消息,最底层出身吠舍的百姓,走在路上,不曾招惹谁,却是被出身刹帝利的人活生生打死。”
杜启眼神锐利,说道:“最底层的百姓,不论是出身首陀罗,亦或是出身吠舍,在婆罗门、刹帝利的面前,都是人不如狗,都是不值一提。”
“每一天,都有无数人被杀。”
“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惨死。”
“活在顶端的婆罗门、刹帝利众人,从出生开始,便什么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就可以衣食无忧,就可以生活优渥。甚至于,他们可以对任何一个普通的百姓,随意的辱骂呵斥,随意的殴打,所有底层百姓的生死,便取决于这些人。”
“这,合理吗?”
杜启眼神锐利,说道:“一群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欺压百姓。这样的人,他们却占据高位,他们却是享受着一切。这,合理吗?”
这一刻的杜启,言辞犀利。
他的每一句话说出,周围的百姓都为之振奋。百姓纷纷激动起来,因为杜启的一番话,太提气了,太让人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