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与初阳、小陶乐吃过后,许轻远才驾车,往林中的小村子去。
山林中的土路有些不太好走,就连马车也很难走的快,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后,才算是到了村子外的入口处。
村外有着连接在一起的数亩农田,田地里有两三个人穿着普通的耕夫, 弯身耕作。
如此突兀的出现一辆马车,还真是叫农田里的耕夫有些奇怪,其中一个年轻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见他们没有要进村子,却停靠在进村的路口上时,手中拿着锄头便走到了跟前。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到了我们这边?是路过还是要借宿?”
许轻远瞧了下那男子,双手抱拳, 礼貌周到的说道,“我们特意前来岭南之地,就是为了寻找捕蛇人,敢问兄弟,可是岭南人?”
那耕夫被许轻远回答,倒是愣下。
片刻之后才道,“历来前来找岭南的人大都是有其目的,不过,我虽是岭南人,却不是捕蛇人。而捕蛇人向来是住在深山老林中,一般人很难找到。只是不知,你们所来是为何事?”
许轻远见此人谈吐之间非同一般,稍稍有些谨慎。
而这时在旁侧的李蕴,却面带轻笑的对那男子点了下头,随即说道,“我们前来找一种叫红蛇的蛇,家中有人中了蛇毒,才跋山涉水,不远千里而来,若是小哥知道的话,还麻烦您尽数告知。”
见那小娘子倒不是个坏人,耕夫摇了下头,思虑许久才道,“既然你们不是那些前来找金银山矿的,那我便告诉你们一个方向,顺着眼前的路,一直东南方向走。
若是你们足够幸运的话,应该能找到那个捕蛇人。捕蛇人一般一年只捕蛇一次,大都是赶在秋冬之前,看你们能否幸运找的到吧。”
听到那耕夫的话,李蕴并未大喜高兴起来。
“听您的意思,那捕蛇人应该很难找?”李蕴又问。
“捕蛇是个很难做的差事,这等手艺早就失传许久了。我说的那个方向让你们去找的,还是几十年前的捕蛇人,他每年会到村子里来走一趟, 这两年,一直没瞧见过他。”
“听着还真是挺困难的,不过还是多谢您了。”李蕴微微点头,笑着道了谢意。
转身拉住许轻远,便往马车那边而去,而那耕夫重新回到农田地里,继续耕作。
马车上头坐着的初阳,看到爹娘过来,连忙问道,“娘,是不是问好?可有找到捕蛇人?”
“岭南人易找,捕蛇人难求。刚才问了个大概的方向,估计我们还要往里面走。”
李蕴淡淡的说完,提足要往马车上坐,刚提足就被许轻远托着臀部,直接放到了马车上。
“走吧,继续往前走。”许轻远低声道,讲完后,看向李蕴,却又说道,“方才瞧着那耕夫,眼神有些不对。”
“怎么了?我怎生没瞧的出来?”
许轻远双眸盯着李蕴,笑了下,说道,“像你说谎时候的样子,他的话不可全信。”
“你这话我才觉着不可信呢。不过,若他真是在说谎的话,那为何还要给我们指明方向呢?”李蕴疑惑不解的问。
许轻远驾车,看向方才那耕夫指出来的方向。
“东南方向,你瞧瞧,往那边走,全是一些未曾开化的林子, 之前听初阳说,阿蕴告诉她,岭南人居住地域原始、喜好饮血茹毛。可现在瞧着着与我们的认知不同。”
他完全是以玩笑的语气说着,而李蕴听着,却并没当成玩笑。
岭南之地,她之前在青龙镇看咋说的时候,在上面瞧见过。
的确是生活着,土著之人。
兴许是他们才刚到岭南之地的边界处吧,李蕴如是想着,还是觉着万分注意小心才是。
“咱们还是要多注意下,省的真被人骗了。”
马车帘子里头的初阳,自然是无可避免的听到了爹娘的谈话。
“就是被骗了,我们还是要进去的不是吗,为了给嫂嫂找到解药,这次可不能白来一趟。要真是找不到捕蛇人,那我们就自己去找红蛇好了。”
李蕴听到初阳大言不惭的话,抿嘴叹息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红蛇乃蛇中之王,光是给蛇毒就能毒死雄狮和大象那等体格的动物。”
初阳却问道,“雄狮和大象、娘亲可见过?我怎么就没在青龙镇瞧见过?”
“那是因为咱们那里不适合养狮子和大象,像你二舅舅,那边有驯养的大象。”
驯养的大象也是最近几年才有的,还是荥阳写信告诉李蕴的。
初阳听到后,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看向李蕴有些欢喜的说道,“那我等帮嫂嫂找到解药后,我可要去二舅舅那边游玩一番。”
李蕴倒是没什么意见,倒是许轻远,很快的否决了。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那地方我带着你娘去,一路上都得万分小心。你一个小丫头根本去不成。”
“爹爹就是小看人,大不了,我与二哥一同去,这样您就放心了吧。”
二哥初迎的功夫现在已是练到出神入化的境地,若是有二哥跟着,那爹娘这边肯定就没问题了。
李蕴听后却笑道,“那你回去问问初迎,怕是他也不带着你去的。”
初阳却为难了啊,二哥人是很好,但却不会轻易答应任何的人请求,因为二哥是个极为重承诺的人,旁人瞧着二哥或许觉着很冷漠无情,有时候连亲人寻求的帮助都能拒绝。
但是,若是二哥答应下来的事,不单单是会做到,而且还是会做的非常完美。
那样完美的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做答应的事出现任何纰漏,所以才会选择性答应,而不是什么请求都会应下。
这才,在许家这一众的亲戚朋友中,初迎是个笑的灿烂却又拒绝人次数最多的那个。
经得爹娘的提醒,初阳细细想来,想去漠北城,若是找二哥的话,还真是有些困难。马车上的人说说笑笑,大概过了有一个半时辰,瞧着眼前的道儿都没了,马车轱辘下尽是草地,还有些碎石头,很难继续驾车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