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卷,她想着,回头给清平公主送去。
若是给一些普通的金银首饰,她留下来,平日里瞧见人也好送个东西,这上头带着皇家制造的字体,还是罢了,省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当天下午,李蕴端了东西,重新送了过去,这出来招待李蕴的是个管事嬷嬷。
欢词也出来了,对李蕴那是相当的尊重。
“李管事您怎么又把东西拿来了啊,那些东西都是给您的。”
“都是公主的东西,我怎生敢要。现在公主既然是被吓住了, 阿蕴提议,还是先回皇宫为好。”
“我家公主现在还不能回去,……。”
李蕴没继续说,倒是见奶娘嬷嬷,低声道了句,“冒昧问您一句,可是知晓最近可有什么藏身的好地处?实不相瞒,我家公主这是逃婚出来的,现在倘若是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李蕴当然知道有藏身的好地处,但是她不想帮这个公主,便摇头道, “还真是不知,青龙镇这巴掌大的地方,距离皇城又近,没什么地方可能藏身的。”
教养嬷嬷没再问,欢词也沉默了下来。
李蕴把那东西放下,倒是没多说,这边出去了。
刚出了公主这边的住所,还没走出水榭院,见庄子上的两个丫头,快速走到了李蕴跟前。
“李管事,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伺候薛家姑娘了,我们这身上被扎了很多针眼,浑身疼的厉害。”
李蕴皱眉,看向那两个姑娘,这俩女子还是重新买来的,一个叫春露,一个叫寒露,两个姑娘还是她挑下来的。
“怎么回事啊?”
“李管事,我们是孙婆婆安排进来伺候薛家姑娘的,自从薛家姑娘受伤后,脾气一直不稳,还总是说我们欺负客人,奴婢哪里敢啊。”
这俩奴婢肯定是不敢, 那就是说……薛泠然是在没事找事做呗。
“你们先去做事,我进去看看。”
李蕴不过是转了个身子,进去瞧了下, 见里头,常氏在外头养伤,薛泠然在里头养伤,这主仆二人都没个好的。
见李蕴进来,常氏倒是喊了声郡主好。
薛泠然却显然不满意李蕴的态度,“我都受伤几天了,你现在才来看我,你是诚心没把我当成亲人看待。”
“我与薛姑娘有什么亲戚关系吗?我现在不过是来告诉你,希望你尽快搬出去,别让我赶人才是。”
“你敢,你敢撵我走,我立刻信封告诉世子爷,我这是来看望未来小姑子,你不识好歹,不懂待客之道,竟然想赶我出去。”
薛泠然也像是不在伪装,与李蕴说起话来,相当的嚣张。“随你便,我劝你么现在就赶紧离开,若是等皇城那边来人亲自带公主回去,想来圣上不舍得责罚公主,肯定也会降罪与你的。还有,别以为只有你能写信,我也能写,我现在若是写信过去,告诉哥哥你是
个恶毒的女人,你猜他会如何想?”薛泠然这般听李蕴说,有些惊恐担心,语气立刻转弱,连连哭着说,“阿蕴,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是姐姐的不对,你千万别写信这般告诉世子爷。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与世子爷的婚事,是世子
爷亲自答应的,你别这般残忍拆散我们,你想要什么,我现在都给你。”
李蕴着实没判断出薛泠然话里是几分真假。
当然,这也全是凭借了薛泠然相当了得的演技,她是真心的不舍得珩严世子,其中掺杂着喜欢, 也有对权势的爱慕。
“我从未想从你的身上索取任何东西。话已至此,要么是你们搬出去,要么是我亲自撵你们出去。”李蕴扔下话, 就离开了,即将走出门槛时,她停了下身子,又道,“既然你这般不喜欢我庄子上的奴婢, 正巧我现在急用,就先带走了,以后你们的饭菜,自己去大厨房里领,没有人给你们亲自送到嘴边
来。”
这是一下子剥掉了他们的很多权利。
侍婢撤走,饭菜不送,看她们能住几何?
……
将将过了两日,胡耀从皇城回来,身边带了香玉而来。
两人特意装扮了下, 前来给李蕴磕头道谢。
李蕴正是在家里,还没出门去庄子上,就见他们俩走来了。
开了门让他们进来,“这次去皇城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这话问的是胡耀。
胡耀道,“一切都好,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就是在带香玉出来的时候,被万家三公子追着问了些话。”
香玉知晓现在不是问自己,倒是安分守己的不言语。
李蕴带他们坐在院子里的桌前,“万家三公子?他说了什么话?”
“问了一些关于小北的事情,我只说现在小北跟着许大哥,就没再继续说,他好交给了我一封信和一个玉石打造的笛子,我一并带来了。”
胡耀说着,从胸口掏出了那些东西。
李蕴摸了下那玉石笛子,倒是不错,瞧见那封信上头歇着,小北亲启,她也没拆。
“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北的,她现在不在家,就先放在这边好了。”
归拢到一起,李蕴看向胡耀再问,“消息全都放了出去?”“李管事不必担心,消息放出去了,那日我在茶楼中小坐了会儿,正巧遇到有士兵像是查询什么靑坞国人,像是战争迫在眉睫,和亲这事,估计会悬。就是我们不放消息说出,只要清平公主知晓皇城的消息
,肯定也会回去的。”
李蕴暗想,这朝堂风云,变得真快。
“皇城那边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李蕴口中的大事,自然是与许轻远有关的事情。胡耀先是想了下,接着才说,“有件事,世子爷像是作为监军,要攻打靑坞国,目测是七月上旬,因为现在皇城内外,全是招兵告示,城内城外,各个郡的人,但凡是有点功夫的士兵,全部都归拢在一起,
像是准备启程了。”李蕴听胡耀说的话,只是隐约猜测到许轻远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具体的如何做,她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