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清将自己的手腕背在身后,虽然很厌恶荣静宁刚刚对她的粗鲁和无礼,但她面上依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荣静宁询问她有没有事的时候,她还摇了摇头道:“不碍事,静宁,你真不愧为一个女警察啊,警觉度就是比一般人高上许多。”
荣静宁的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说实话,她对李研清并无好感,之前李研清故意在警局说的那些话,害她荣静宁惹了不少的麻烦不说,现如今,这女人更是和陆朝谈牵扯不清,让荣静宁更是对她心生厌恶,但荣静宁并不愿意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浪费情绪,对李研清的态度自然是冷淡和疏离的。
“对了,你为什么会忽然来这里?”荣静宁看了李研清一眼,女人依然挂着优雅的笑容,和荣静宁一起站在桥边,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酒店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李研清说着,悄悄打量起身边的女人来。
荣静宁的长相虽然清秀恬静,但绝对算不上是大美女,和她李研清的长相根本没办法比,再加上李研清是高材生,曾就读于美国常青藤大学,荣静宁只是普通警校毕业,在学历上也是输了李研清一大截,可就是这样一个清汤寡水的女人,却时刻牵动着陆朝谈的心!老天爷何其不公平,让陆朝谈偏生放着她李研清不爱,却要爱荣静宁这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
李研清的心思更是翻江倒海起来,她的眼睛表面上是望着前方的风景,眼底却暗涌着不满的波涛。
她又想起了江一航刚刚和她说过的话。
“研清,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不会幸福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荣静宁同时遇到危险,陆朝谈是不是真的会丢弃下荣静宁而去救你?到时候你就会后悔莫及了。”
如今就是一个试探陆朝谈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李研清动了动身体,她刚刚已经给陆朝谈发了短信,说自己在人工湖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想必陆朝谈此时此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咦?静宁,你看朝谈怎么来了?”李研清忽然指着前方的某一处,假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的身子刻意往前倾,一副随时都要掉下去的样子。
荣静宁下意识地朝着李研清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的确是陆朝谈,他离她们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荣静宁回过头来,不再看陆朝谈,她本打算对李研清说自己要先回去了,却不曾想李研清忽然惊呼了一声,整个身子因为太过前倾而翻到了小桥外面,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荣静宁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拽了她一把,哪知道李研清一个巧劲,荣静宁不但没有将李研清从桥边拽回来,反而把荣静宁也拉到了桥外。
两人双双从桥上落入了冰冷的人工湖里。
荣静宁只感到冰冷的水瞬间灌入了自己的眼耳口鼻之中,之前她落水的画面和感受又瞬间涌上了脑海中,她在湖水里拼命挣扎,但那些水还是肆无忌惮地涌入到她的身体之中。
另一边的李研清看着荣静宁拼命挣扎的样子,心里划过了一丝冷笑,她其实是会游泳的,但是为了试探陆朝谈对她的真心,她便假装抽筋,在水里扑腾了起来,甚至比荣静宁扑腾的样子还更剧烈。虽然她装作一副拼命挣扎的样子,但眼睛却时不时往陆朝谈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男人原本还在行走,看见两人落水,忽然加快了速度,拼命地朝着这边的湖水边奔跑了过来。
李研清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救命”,很快,她就看见陆朝谈“扑通”一声跳入了湖水之中,朝着她们的方向游了过来。
李研清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朝谈的一举一动,她眼睁睁地看着陆朝谈朝着荣静宁的方向游过去,一把将女人从湖底捞了出来。
一种绝望的感觉从李研清的心底冒了出来,她只感觉那冰冷的湖水几乎要将她的身体冻僵,她甚至也忘记了继续在水上扑腾,而是慢慢地沉默在了湖水之中。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将她的身体从湖水里捞了起来。
她惊喜地睁开眼睛,以为是陆朝谈来救她了,却发现那个抱着他的男人竟然是江一航。
“研清,你现在知道陆朝谈是怎么对你的吧?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我江一航最爱你,也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你的安危。”
李研清不说话,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江一航知道,李研清如今的心里一定恨透了陆朝谈,他的嘴角拉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就算不爱他江一航,他也不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别人动心,就算是让她的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他也自觉甘之如饴。
……
周围逐渐变得温暖起来,荣静宁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拉着她的手,这人时而在她的耳边小声低吟,时而又在她的身边来回走动着,她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焦急,也能感觉到这个人对她的关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荣静宁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旁边只有一个穿着白衣的护士,看见女人醒来,连忙走到了她的身边道:“荣小姐,你醒啦?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护士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荣静宁侧着头,在病房里巡视了一圈,那个在梦中关切她的身影,早就不知所踪。
医生很快就来到了病房,给荣静宁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确定荣静宁已经没有大碍了,这才开口道:“荣小姐,你刚刚只是呛水昏迷了,现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可以选择继续在医院里留院观察一天,也可以选择回家休息。”
“我没事了,一会就办理出院吧。”荣静宁回道,那医生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病房,却又被荣静宁叫住了:“医生,刚刚是谁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去了哪里?”
“是一位先生,他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医生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