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川穿着一身贵族的衣裳,那时候的他还不是所谓的皇子,只不过是夏侯烨的一个私生子罢了。
但是夏侯烨十分的心疼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对自己的儿子十分的好,又疏于管教,十八岁的南黎川可是叛逆至极,并且根本就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四十多秒的视频很快便是放完了,千夜喃喃的道着,“这个南黎川可真是倒霉,遇到了司夜辰,也遇到了他自己的亲爹改了这洛国的律法,怕是他要步南黎染的后尘了。”
“你……刚才说谁?”梅米说话间咽了咽口水,并且眼神中带着一丝呆滞,气息好像也是变得有些紊乱。
“南黎川,我刚才看你看得挺仔细的,你竟然没看到?”千夜奇怪的问着。
梅米往后坐了坐,身子好像是软了一些,旋即是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烟。
其实她也是个老烟民了,只不过呆在司夜辰的身边,她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显得有文化一点,不要跟那些风尘女子一样太过于随意。
但是有时候烟瘾上来了还是会拿出来闻一闻。
抖出一根烟,旋即是送进了嘴里,并且点燃了烟。
尼古丁的味道就这么从梅米的口里吐出,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雾气并且慢慢的消散,除了味道还在,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千夜注意到了梅米的异样,她重新可能了一遍视频,旋即问着,“这视频里,有你认识的人?”
“司先生说,要我们暂时留在十九号街,那你留下来,我要去见司先生。”梅米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说要我们留下来自然是有留下来的道理,你现在归属我的管辖,说你不能回去那就是不能回去。”
千夜一向都是公事公办。
只不过今天的梅米和往日的梅米可不太一样,她猛然站起身来,并且拿着点燃的烟指着千夜,“我说了,你留下来难道听不懂吗!”
千夜微蹙眉尖,倒是没有被她的样子吓到,因为她一点都不可怕。
对人发脾气没有任何的征兆,而且眼里竟是带着一丝泪花。
那个连自己职业被人嘲笑都会一笑而过的女人竟是带着一丝泪花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留下来自然是可以,反正你对我而言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千夜不咸不淡的道着。
话音落下,梅米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千夜说任何的话。
等到梅米离开了房子,千夜再次将视频给打开了。
视频里显示的就是南黎川拿着刀玩弄人命的画面,画面十分的残忍,而这些被杀的人中年纪最小的大概只有十多岁。
千夜将视频给关闭,并且将芯片拿出来好生的藏好了。
拿出手机给白轻尘打了一个电话,“视频很清晰,如果这段视频流出去的话,南黎川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好。”白轻尘说着打算将电话给挂断,可千夜却是道着,“梅米看了视频之后很激动,而且现在打算去找你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猜视频里有她认识的人。”
那边的白轻尘沉默了半晌,旋即便是缓缓的说着,“好,我知道了。”
等电话挂断之后,白轻尘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上面显示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梅米。
她的履历不算是太多,但是里面有她所有的家庭成员,而她的照片之下除了一个老妇人以外,还有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儿。
照片中男孩儿笑得很开心,干净得如同春日的阳光。
白轻尘再次将那份履历拿起来并且丢进了自己手边的文件粉碎机,只听到夸啦啦的声音,安分履历便是被搅得渣都不剩。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梅米踩着高跟鞋来到了白轻尘的书房,是韩思忆亲自带她进来的。
梅米没有和以前一样去关注白轻尘书房的构造,而是直接坐在了白轻尘的面前。
“听千夜说,你看了那段视频之后很激动,找我,有事?”白轻尘直截了当的询问。
“里面有个男孩儿……是我弟弟。”梅米倒是没有隐瞒。
白轻尘沉默,旋即微微坐直了自己的身子,“那场杀人游戏里,有你的弟弟?”
“没错。”梅米此刻倒是显得万分的淡定,“当年他才十二岁,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只是因为贪玩跑出去就不见了,我妈妈为了找他急得犯病最后走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梅米便是开始讲述起了以前的故事。
“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我弟弟,我得知十九号街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所以我才去了十九号街生活。
只不过我低估了十九号街,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生活的?我差点就死在了十九号街,但是我命大,而且我一定要找到我弟弟,所以我活下来了。
为了能接触更多的人,得知更多的情报,所以我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一边为他们服务一边套情报,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放弃,我觉得他肯定还在哪里等着我,他最粘我了,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会很伤心的。”
说到这里,梅米便是没有之前那么的淡定了。
整个人就好像是落入了冰窖中,浑身发抖,就连说话都在发颤,她的唇齿好像都在打架,生怕她说多一句话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我……我一找就是五年,今天……我终于找到他了。”
白轻尘听完这些,心好似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视频里,有你弟弟,他被南黎川杀了。”
白轻尘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给梅米说的话做了一个总结。
梅米没有回答,她似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很难想象那个从来不隐藏自己情绪的女人在此刻竟然是在克制自己,好像是在克制自己爆发,不让自己显得那般的不堪。
可她越是这般的克制,越是让人知道,她寻弟弟的心是真的。
“多可笑,我找了那么久,最后找到的,竟然是……一个短视频,而且告诉我,他已经不在了。”梅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心酸的笑容,“当时……他一定很疼……很疼吧!”声音很轻,轻的好像是说给她弟弟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