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路菀菀笑着摆摆手,“有陛下在呢,我怕什么。”
“…”鱼真哑然,这一波狗粮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这种能将后背无所顾忌地靠在另一个人怀里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心底麻麻酥酥的满足呢。
看着路菀菀羞涩又幸福的笑,鱼真忽的就有些想符延了。自己今个受了伤,符延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33章 有疑点再次迁宫
靳承乾来的要比路菀菀想象中快得多。几乎是宫人们刚退出去, 他便踏进了大门。
“乖宝,有没有伤着?”
一身黑衣像风一样冲进来的靳承乾把路菀菀吓了一跳,直到被大力抱进怀里才反应过来。
“臣妾没事, 陛下别急。”
开春了,但外面还是有些冷。屋里烧着地龙, 路菀菀便穿的有些单薄。靳承乾风风火火跑进来,衣服上还带着寒意, 路菀菀被这冰凉凉的触感激得微微打了个哆嗦。
踮着脚搓搓靳承乾的脸, 笑着安抚他,“瞧这跑得是有多急,脸都冻凉了,臣妾给您暖暖。”
“还不是因为你。”
知道路菀菀没事,靳承乾也安下了心。往后退了一步,把带着凉气的外衣脱下搭在椅背上, 才又上前拥住路菀菀。
“朕早就说过不让你养那玩意, 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伸手掐了掐路菀菀的脸颊, 把脸蛋捏到变形才放手。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以后别养那些活物了, 朕让宫人把这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你愿意怎么看便怎么看。嗯?”
靳承乾最后的尾音上扬的厉害, 路菀菀隐隐约约听出了股威胁的意味儿,急忙点头表忠心,“臣妾都听您的。”
“好姑娘。”
靳承乾满意地颔首,揽着路菀菀往内室走, “朕刚才进来时看见那些宫人吓得脸都白了,怎么,朕的小乖宝发火了?”
看着两人恩恩爱爱地圈着肩膀往屋里走,鱼真摸摸鼻子,拿起靳承乾放在椅背上的衣服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可才刚踏出门,就被等候多时的符延给堵住了。
“你又作什么妖了?”
符延的脸色难得一遇的又黑又臭,连声音都像带了冰碴子一样冷得惊人。
“啊…”
在符延面前向来胡作非为的鱼真这次也被唬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手下意识摸向脖颈,却不小心触到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符延眯眼,猛地抓住鱼真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低头看着她颈上的伤痕,浑身的戾气越来越重。
“没事,不疼。”鱼真缩缩脖子,硬着头皮笑着跟符延打哈哈,“你看,我还活蹦乱跳的呢。”
“脑子呢?”
“…”鱼真讪讪低头,“我错了。”
“跟我回去。”
符延的嘴唇抿成了条直线,拉着她的手腕走出了大门。
鱼真默默垂着头,偶尔抬眼小心地瞄一眼符延的脸色,被逮到后再立刻可怜兮兮地低头。
踌躇了半晌,还是轻轻扯了扯符延的袖子,“符总管,要是我真的留疤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不会。”符延斜睨了鱼真一眼,微微勾起一边嘴角。
“但我会亲手在你的脖子上刺一只猪头,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你做过的蠢事。”
“…”鱼真本还神采飞扬的脸瞬间蔫了下来,“噢。”
靳承乾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托着下巴听路菀菀绘声绘色地讲着今天发生的种种。
“唉,都怪我,要不然阿鱼也不会受伤。”
路菀菀蹲在靳承乾的身前,叹了口气,“不过,陛下,您觉得有可能是清月吗?”
随着路菀菀的描绘,今个的事靳承乾在脑海里还原了七七八八,嘴边的笑也一点点敛了下去。
“清月?”靳承乾眯了眯眼。
上辈子的清月也是这个样子,每天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出纰漏,却也没有出彩的地方。不和人交流,不懂得圆滑,明明是个鲜活的少女,却活得像个垂暮的老人。
可清月最后却是投了河。
有人说这是因为她自己性子的问题,有人说是因为她弟弟的病死。但到底是为什么,不得而知。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靳承乾抚了抚路菀菀的发,“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人为的,是不是清月做的,都要防着些。”
叹了口气,靳承乾将路菀菀抱到了腿上。本以为他已是做的够周到详尽了,没想到还是留了能让别人钻的空子。
“乖宝,你今天做的很好,非常好。本以为你是个小呆瓜,没想到竟是个机灵鬼。朕心甚慰啊。”
“主要是臣妾底气足,腰板硬。”路菀菀将脸贴在靳承乾的脖颈,轻轻吹了口气。
“臣妾知道啊,不管怎么样,有陛下呢。陛下是绝对不会让臣妾受委屈的,您说是不是?”
“这小嘴甜的,”靳承乾朗声大笑,“是抹了蜜还是怎得,净说些能让朕酥麻了心的话。”
用两指捏住路菀菀的下巴,靳承乾将唇贴了上去,“不枉费朕说了那么多次,乖宝终于是听进去了。”
“无论为你做什么,朕都甘之如饴。”
直到路菀菀喘不过气来,靳承乾才终于肯抬起了头,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小笨蛋,怎么还是不会换气呢?”
路菀菀摊在他的怀里,闭着眼说不出话来。
看见她这狼狈样,靳承乾失笑。刚想开口再打趣两句,视线却扫过了梳妆台上的一个胭脂盒,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一个极为精致漂亮的胭脂盒,瓷白的盒子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莲花,有只蜻蜓立在上面,看起来恬静淡然又生机勃勃。
“乖宝,这盒胭脂是哪里来的?”
靳承乾努力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用平缓的嗓音问着。
“早上的时候,宫人送来的。这个最漂亮,臣妾就想着先用这个。”
路菀菀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靳承乾,“陛下,有什么问题吗?”
“你用过了?”
靳承乾手一抖,胭脂盒差点滑下来摔在地上。
上辈子,因着他的命令,后宫嫔妃用的全部是这种胭脂。即使图案和颜色有差别,但靳承乾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这种胭脂的盒壁,全都刻着一只卧着的鹿。
而这些胭脂里,无一例外地,都加了麝香。
麝香香气浓郁,经久不散,嫔妃们就都喜欢,而这也是靳承乾多年来从未有过子嗣的原因。
即使顶着重重压力,他也没动过撤了这胭脂的心思。他不想让别的女人诞下他的血脉,能有这个资格的,从来都只有路菀菀。
可是,再醒来后,他就已经下令禁止这种胭脂的使用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北辰阁中?
“还没呢,想着先将原来那盒用完再用这个。”
路菀菀察觉出了靳承乾的不对劲,不免有些担心,“陛下,您不舒服?”
靳承乾张张嘴,又将到了舌尖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路菀菀解释。他知道,如果直说这是原来为后宫妃嫔避孕的胭脂,路菀菀一定会理解,会听话的不再用。但是他实在是开不了口。
靳承乾忽的觉得自己有些脏。无论是什么原因,他终究是和其他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即使那时路菀菀还不是他的女人,他也觉得自责,觉得难受。
看着路菀菀纯净清澈的眼神,靳承乾心中的负罪感越来越重。让他对着他最珍视的宝贝,说出他曾经和别的女人水乳交融过这样的话,他觉得有些恶心。
“朕…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样啊。”路菀菀娇笑着攀上靳承乾的肩,“既然陛下不喜欢,臣妾就再不用了。”
“乖宝永远是朕的解语花。”
靳承乾松了口气,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乖宝,咱们先搬到晏宁宫去住两日好不好?”
他越想越觉着北辰阁已经不再被防卫得密不透风了,而他实在不能让他的乖宝有一点点的风险。现在,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迁宫,再将所有的宫人全部换成新进的还未当过差的宫人。
或许这样做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万无一失的办法了。
“为什么?”路菀菀诧异,“臣妾在北辰阁住的挺好的啊。”
“因为朕刚才进来时,看见这好像有个耗子洞,也不知有没有一两只进了殿里,朕怕吓着你。”
靳承乾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咱们先出去住两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做一次清扫,将所有的桌椅板凳全换成新的,你说好不好?”
耗子?听到这两个字,路菀菀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了。
紧了紧环着靳承乾的手臂,忙不迭地点点头,“臣妾全听陛下的。”
看着路菀菀被吓到的样子,靳承乾有些心疼,刚才应该换个说辞的。
安慰地亲亲路菀菀的鼻子,靳承乾右手搂住她的颈后,左手勾着她的腿弯,就这样将她悬空着抱了起来。
路菀菀惊叫一声,笑着去拍靳承乾的肩,“陛下,您做什么,快放臣妾下来。”
“朕不。”
靳承乾挑挑眉,抱着她走到衣橱边,“拿两件衣服披上,让他们先搬着,朕带你去书房。你不是喜欢听说书吗,朕讲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种画风突变的感觉【笑哭】
安心,不虐,不虐,不虐哒
一切铺垫都是为了爽又甜做准备!
这章短了点,,下章比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