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消息，说老大在顾首长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他本来是不信的，可听那些军官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就只好来问了。
莫左都想不到老大哭是什么样子的。
从认识乔言意开始，她给自己的印象就一直是淡静如水，无论面对什么事都面色改一个人。
别说哭，就是生气他都没见过。所以他有个大胆的猜想，老大一直等着的人会不会是这位顾首长？
乔言意卷长的睫毛颤了颤，淡淡地应了一声。
“真……真的是顾首长？那个不到三十岁就成为首长的人？！”莫左激动地手都在颤抖，在衣服的口袋里摸索着，摸了半天才摸出来一张纸，“老大，能让顾首长给我签名吗？我是他的忠实粉丝。”
“……这是什么纸？”乔言意看着他手里皱皱巴巴的纸，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厕纸，不过我还没用……”莫左还没有说完，就被乔言意一脚踢开，“一边去。”
莫左拿着那张厕纸欲哭无泪。
他也没别的纸了，就不能将就一下吗？
-
一辆黑色低调奢华的跑车行驶在马路上，速度不疾不徐。苏筱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看了一眼内视镜中的人，说：“她就是你妻子？”
“嗯。”顾简繁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苏筱随口问了一句：“那么喜欢她，舍得让她伤心？”
“这不是你工作范围内该管的事情。”顾简繁语气冷了些，有些不悦。
苏筱说：“我不是你朋友吗？”
顾简繁一时哑口无言，这话不过是用来搪塞乔乔的，倒是被她记住了。
苏筱是他的主治医师之一，因为纪时年的老师不方便远行，她就先跟过来了。年纪与乔乔差不多，性子清冷，话少。也是与他认识久了，有时候也会调侃他几句。
“去哪？”她问。
“……回家。”顾简繁心中有些怅然，他想回他们的家看看。
到了云居后，苏筱先下车给他去拿轮椅。顾简繁也不需要她搀扶，自己坐上了轮椅，转动着轮子进了院子。
在二楼阳台晒太阳的许南川见有人进了隔壁别墅的院子，有些好奇，趴着栏杆拿望远镜去看。看到顾简繁的侧脸时，脸色骤然凝住。
他回来了。
许南川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她应该很开心吧。
不过自己不开心。
-
顾简繁拿着钥匙打开了别墅的门，进去。别墅中铺面而来一股异味，是很久没有住人才会有的味道。看来在自己走后，她离开没有回来了。他转动着轮椅，在四周看着。
以往所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
快乐的，难过的，幸福的记忆，他都没有忘记过。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
顾简繁背对着苏筱，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看他放在沙发上那只在发抖的手，她能感觉的出，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他的妻子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不然也不会这半年多每每午夜梦回时，叫唤着她的名字。明明那么喜欢，为什么还要离开？
她不懂。
顾简繁看着房子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突然说：“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