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暗自腹诽下次一定不能再让他接近俞小小。
暗自较劲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到俞小小微动的手指。
俞小小尽量稳住呼吸,不敢乱动,怕祁清风和宋清风看出她是在装睡。
她之前刚刚陷入沉睡,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就是一阵敲门,然后她就惊醒了。
不用想她就知道肯定是祁清风或者宋清风。
她不想理会,以为没有答复他们很快就走了,但是敲门声不依不挠的继续响。
她不想面对他们两个人,所以只好装睡……
可是,没曾想到他们居然待在她这里不走了。哪怕走一个人也行,她就不会那么尴尬,但是两人还恰巧都留下了。
这该怎么办?
静静地躺在床上,俞小小纠结万分。
嘈杂的脚步声传到耳中,祁清风皱了皱眉。
“把门带上。”凌厉的眸光直直射向一旁站着的宋清风,他脸色不悦的张口,低声说道,声音小的几乎不能再小。
宋清风就是个麻烦,最晚进来也不带门,门外走廊上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会吵醒俞小小,她折腾一晚好不容易才休息。
想到这里,他脸色又冷了几分。
被他类似命令的语气激怒,宋清风张口就想反驳,无意间瞥到还在沉睡的俞小小,宋清风咬了咬牙,将这口气憋回去,脸上温润的表象早已被破坏殆尽。
“吱呀。”门被关上,带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祁清风眼光倏地落在宋清风身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随即低头,看看有没有吵醒俞小小。
宋清风眼中充满阴郁,紧紧地盯着门,眼神灼热的恨不得把门烧出一个大窟窿。
俞小小动动眼珠,睫毛轻颤,假装作被惊醒的样子。
她要是再不醒,两个人肯定今晚就待在这里不走了,而且他们针锋相对的氛围真心难受。
任谁待在四道灼热的视线里也会睡不着……
“安妮,你醒了?”看到俞小小眼睛动了动,祁清风就知道她被宋清风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吵醒了。
“伤口还疼不疼?”扶起打算起身的俞小小,他继续关切的询问。
“已经好多了。”俞小小摇摇头,语气疏离的回答道,“谢谢祁先生关心。”
她疏离的语气使得祁清风身体一僵。
一旁的宋清风倒是嗤笑一声,带着对祁清风满满的恶意。
俞小小对祁清风疏离正和他意,现在看祁清风还有什么好炫耀的。
“安妮,口渴了么?我去给你倒水。”话音一转,他殷勤的转身就要离开去接水。
“谢谢老师,不用麻烦了。”低下头,避开宋清风的视线,俞小小冷冰冰的低声说道。
看到俞小小不止对他一个人那么冰冷,祁清风脸色才好了几分。
唇角的笑意一滞,宋清风嗓音温柔的响起,“不麻烦,安妮肯定渴了。”
他头也不回的就打算拉开门去接水,漆黑的眼眸里蕴藏着危险。
俞小小极少用这么冰冷的话对他说话,哪怕上次他失控,她也没有这般的疏离。
“老师,我有话跟你们说。”俞小小打断他欲出门的脚步,请累的声音回响在小小的急诊室里。
感受到从祁清风身上传来的不安,她自嘲的笑了笑,大大的双眼黯淡下来。
她不能自作多情的认为祁先生是因为她而不安,恐怕他是想起了他的前妻。
祁先生和宋清风现在对她的殷勤照顾关怀,全部都是建立在那个俞小小的基础上,可是,她却不是。
“祁先生,我不是俞小小,不是您的前妻。”鼓起勇气,对上祁清风有点受伤的双眸,她狠下心,一字一句的说道,“希望您以后别认错。”
“我也……不需要您格外照顾。”顿了顿,她最终说出心底的想法。
侧脸抬眸,她又望着宋清风,欲言又止。
“老师,我不是俞小小的替身,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冷如冰霜的声音彰显着她的不悦,也显示出她的坚定。
“不论我的样子如何,我都不会做你们所谓的俞小小的替身。”俞小小神色坚定,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修长的手指颤了颤,祁清风隐藏起眼底的不安与受伤,心中为俞小小的话所震撼。
他的小小,尽管失忆,在原则面前,还是那么的坚强,不屈服,不认输。
他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无奈和心疼。
“安妮,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前妻。”
因为你就是我的妻子——这句话他隐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他的妻子不承认她就是俞小小,还以为他对她的照顾关怀只是把她当做替身。
尽管他说出口,她恐怕也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
看来,他要加快节奏,尽快想办法恢复她的记忆,让她知道她不是替身……
“安妮。”发觉俞小小的情绪不太对,宋清风抿抿嘴角,安抚着,“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在祁清风面前,宋清风称呼俞小小为安妮,唯恐担心他知道俞小小的真正名字。
从平时的称呼看来,祁清风不知道俞小小的名字,俞小小在他面前用的也是安妮,那么,他认定安妮就是俞小小仅仅是凭感觉。
“你要相信老师。”嘴上安慰着俞小小,宋清风心里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他要减少一切祁清风查到安妮就是俞小小的线索,若是那些线索被带到俞小小面前,那他的计划……
对上祁清风眼里的认真,俞小小眸光微闪,逃避似的躲开。
她不信他说的,他那么说是为了留住她这张脸而已……
“是么?”她再度低下小脑袋,额间的发丝滑落,挡住了她的神情。
“我不相信!”声音陡然一变,她冷声说道。
她不信他们,他们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尊严,绝对不会舍弃……
掀开薄被,她慢慢的挪动着下床,试探性的把烫伤的腿落在地上,微微用力。
阵阵刺痛传到脑海里,她蹙着秀眉,单脚扶着墙蹦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