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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既然是帮自己的弟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央金便点了点头。

央金和孟韬都是藏族美女,穿的也是藏装,摄影师大概早就想拍她们了,特别兴奋。傅杨河见他这么兴奋激动,心里实在佩服他的精力。

班觉贡布递了一瓶水给他,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说:“辛苦了。”

“让我歇一会。”他说着低头闻了闻身上的羊皮袍,“你知道么,我没来这里以前,电视上见到穿这种厚重皮袍子的,都以为这皮袍子肯定一股膻味什么的,结果竟然是香的。”

班觉贡布就笑了,说:“要是当地藏民的衣袍,确实会有味道,毕竟吃肉喝油茶,免不了的,他们这是道具服,肯定是香的。”

“那你的袍子身上怎么也是香的?”

班觉贡布一愣,傅杨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记得我去你家做客,不是睡着了么,你给我披的家常的袍子,也是淡淡的香味。”

“我也有有味道的,只是换洗的勤一点。”

傅杨河就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很蠢,倒有点献殷勤的嫌疑。班觉贡布自然不能跟普通藏民比,到底是超级富裕的贵公子。

他们正说着话,就见摄影师的小助理跑过来了,颇有些害羞地问班觉贡布能不能也去拍一张。

傅杨河心想,他就说嘛,班觉贡布这身材相貌,摄影师看见第一眼估计就惊艳了,这种地地道道的康巴汉子,拍出来肯定魅力四射。

不想班觉贡布却拒绝了,说:“我不爱拍照。”

助理跑回去跟摄影师说了,隔好远傅杨河都能感受到那摄影师的遗憾,便对班觉贡布说:“你长这么帅,怎么拍都是帅的,这个摄影师又很会拍。”

“私下合个照还行,这种要求摆姿势的,我弄不来。”班觉贡布说。

最后傅杨河他们三个拍了一组合照,孟韬的镜头表现力特别好,笑的爽朗灿烂,倒是土生土长的央金很腼腆,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温柔。他们从村民那里借来了一匹马,最可惜的就是傅杨河不会骑。

“我要是有班觉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好了。”傅杨河被助理推着非常吃力地往上爬,结果那马突然一动,吓得他又滑落下来了。

“这马太烈了。”助理对摄影师说,“要不换一匹。”

“看了几匹,这匹最上镜,其他毛色都不好看,跟衣服也不搭。”

孟韬看了看,忽然回头把远处的班觉贡布喊了过来:“他很会驯马。”

班觉贡布将手里的相机放下,便牵住了那匹马,然后长臂一捞,便将傅杨河抓了起来,力气之大,让旁边的小助理都惊呼了一声。

班觉贡布身高体壮,一只手拎着他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放到了马背上。那马性子倔,立即又不安分起来,奈何被班觉贡布紧紧捞着缰绳,半分也动弹不得。傅杨河赶紧站稳了,班觉贡布见摄影师要拍,便要松手,谁知道他刚撒了手,那匹马便尥蹶子了,直接把傅杨河给摔下来了。

众人都惊呼一声,班觉贡布脸色都白了,慌忙把傅杨河捞了起来,一只手牵住了那匹马,只用力一扯,那匹马便安分下来了,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没事吧?”央金她们都围上来问。

“没事没事。”傅杨河忍着疼痛说,“赶紧拍了,班觉,把我弄上去。”

班觉贡布便伸手将他抱到了马背上,傅杨河吁了口气,说:“你抓紧缰绳,别松手。”

班觉贡布点点头,便牵着马立在原地。

摄影师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笑眯眯地小声说:“班总能稍微往前一点么……嗯,对,再往前走一小步……侧过脸来好么……左手这么放,这样,好,就这样,脚尖的方向是这样……”

摄影师对细节要求都很严格,班觉贡布果然表现的极不自然。傅杨河骑在马上看他突然露出的笨拙的一面,只觉得很逗,忍不住笑了起来。班觉贡布听见他笑,便扭头看他,两个人对视,班觉贡布便也跟着笑了一下,原本英武的眉宇和棱角分明的脸庞仿佛都瞬间柔和了,帅得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

就是这一瞬间被摄影师抓住了,傅杨河骑在马上,高大挺拔的班觉贡布在前头牵着马,笑着回头看他。

——

等到拍完了那组照片,班觉贡布才发现他有点一瘸一拐的。

“伤着了?”

“有点疼,可能摔下来的时候扭了一下,没事。”

“脱了靴子看看。”

“没事没事,不是很疼,缓缓就好了。”

小唐打了电话过来,交代他防晒要抹足:“别又晒伤了。”

傅杨河就赶紧又抹了一遍防晒霜,结果这一抹,竟然跟央金和孟韬聊上了,关于防晒护肤,他们三个各有心得。

“你洗面奶都不用?”孟韬十分吃惊的样子,“那你怎么保养的,皮肤那么细那么白。”

傅杨河不像在小唐面前大言不惭说自己天生丽质,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一直这样。”

“真是羡慕。”孟韬看了央金一眼,她们俩都还不如傅杨河白。

接下来摄影师要去拍冰川,班觉贡布带着他们去找最好的拍摄地点去了。傅杨河看见班觉贡布的相机在旁边摆着,就顺手拿过来看看他的拍照水平。

打开看了几张,还真不错,构图取光一看就是学过的,他用手指头一张一张滑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迎着风,拍的还挺好看的,时机抓的也很准。

他笑了笑,又滑了几张,慢慢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他翻了几十张,光他的个人照就占了一大半,各式各样的,严肃的,大笑的,走着的,坐着的,有些还是连拍。

第33章 情歌

孟韬忽然拍了他一下,笑着说:“傅老师,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傅杨河心虚的很,唯恐孟韬也凑过来看,便说:“我在想,这里可真美,那边都是杜鹃花,咱们去看看?“

正是杜鹃花盛开的时间,赛马山上也有许多杜鹃花,只是没这里的这么密,整个如花海一般,老远就能闻到花香,又因为在冰湖旁,这花香便格外冷冽。孟韬竟也没怀疑,拉着央金一起站了起来。班觉贡布不在,他的相机自然也要带着的,但是傅杨河想了想,还是偷偷将相机放在了地上,自己跟着央金和孟韬去看杜鹃花了,走远了回头看了一眼,却想不起自己把相机关了没有。

孟韬却发现了他的异样,问:“你脚怎么了?”

“可能磕到了。”傅杨河说。

“那你还走,坐下来歇着吧。”

央金也问:“要紧么?”

“不要紧,我歇歇,你们去玩吧。”

等到孟韬和央金走了之后,他便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拿起相机看了看,原来已经关机了。

他便把相机挪远了一点,自己背过身去坐,越想心里越激动。

这个班觉贡布拍那么多他的照片,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暗恋他?

小唐常说同志都有基达,遇到同道中人都会有所感应,可他却一点都没有,除非对方对他眉来眼去,或者娘的很明显,不然他实在分辨不出同样是男人,同志和直男到底有哪些外观上的差别,至少在他看来,班觉贡布是很直男的。

或许是见他难得穿这么地道的藏装,想要替他多拍几张留作纪念?

傅杨河忍不住心猿意马,感觉自己春心泛滥。一想到自己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撩成这样,又觉得有些羞愧。年龄,一直都是他在遇到班觉贡布之后最在意的因素之一。差三岁以内的还可以考虑,差的太多,实在有种老牛吃嫩草的嫌疑,而且根据他身边朋友的经验,找男人找比自己小太多的,十有八九不会有好结果。他都慎重了几十年,不应该为了一点爱欲就变得冲动了。

做了这么多心里预设之后,傅杨河果然觉得自己内心平静了很多,心想就当没看见,不知道。

他是古井水,等闲不起波澜。傅老师的脸面还是要的。

回去的路上,孟韬又提到他的脚伤。班觉贡布皱着眉头问:“不是说没事么?”

“回去歇歇就好了。”

“你是跳舞的,脚上的伤怎么能大意。”班觉贡布说,“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结果不管傅杨河怎么推脱,班觉贡布还是把车开到了镇医院,倒也没拍片子,只给医生看了看,说没事,开了两瓶云南白药气雾剂。

班觉贡布打电话叫来他的司机送孟韬和央金回去,自己则带着傅杨河回到了酒店。傅杨河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去看张跃,班觉贡布拉住他说:“先看看你的脚吧,一瘸一拐的还乱跑什么。”

这是头一回班觉贡布跟他说话语气带了点命令的意思,傅杨河竟觉得很受用,没说话,便抓着班觉贡布的胳膊回到了房间里面。

“你坐下。”

傅杨河老老实实地坐下。

班觉贡布又说:“把鞋脱了。”

傅杨河就把鞋给脱了。

不过当他看到班觉贡布伸出手来的时候还是立即挡了一把:“我……我洗一下再喷药,洗一下。”

他说着便弯腰捡了拖鞋过来穿上,一瘸一拐地去浴室冲了一下脚,回来重新坐好,然后抬起受伤的那只脚看了看。

伤的脚趾头,伤处比在医院的时候明显了很多,指甲盖处略有青紫,好像有淤血。班觉贡布把喷雾剂打开递给他,他往伤处喷了,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感。不过更灼热的是,他察觉班觉贡布一直盯着他的脚看。

大概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他的脚非常白。跳舞的人,多年跳舞导致脚部变形是寻常事。在这一点上,傅杨河终于占了身为基佬为数不多的一个便宜:虽然他并没有谈过恋爱,但一直要比一般人更注重形体上的保养和塑造。

跳舞的人有时候演出需要把脚伸出去,暴露在观众面前,因此脚背是一定要练的,他从一开始跳舞就注重绷脚和勾脚的练习,因此脚背生的特别好看。他又特别注意脚的养护,每次演出回来,都会泡脚,泡完了还会抹一堆有的没的,脚趾甲也修的很齐整干净。不过他的脚也有不好看的地方,就是再怎么保养,跳舞太频繁,脚多少都有点变形,他的大脚拇指微微向里弯曲,靠着第二根脚趾头,不够自然。所以当初在澡堂察觉班觉贡布盯着他的脚看的时候他就有些不自在,如今心里有了点不清不楚,就觉得更不自在了,于是自我解嘲说:“我的脚是不是有点畸形?”

他说着还勾了勾大脚拇指,倒是极为灵活。

“不会,挺好看的。”班觉贡布说,“一看就知道吃过不少苦。”

“跳舞的人都没有一双好脚,我算还行的了。”

“你是跳舞的人,脚是命根子,千万要养好。”班觉贡布说。

傅杨河点点头。他的脚真是个大功臣,刚练舞那会出血是常事,后来越来越争气,才有了如今的傅老师。

喷完药之后他就要去看张跃,班觉贡布要扶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用,只是脚趾头受伤,我可以用脚后跟走路啊。”他说着就做了示范给班觉贡布看,一瘸一拐的。班觉贡布说:“还是少走动,看完就回来躺着,我出去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回来给你带上。”

傅杨河说:“你随便买吧,我不挑食。”

班觉贡布看着傅杨河一瘸一拐地出去,脸色不是很好看。

张跃的房间里却十分热闹,他还没敲门就听见里头乱哄哄的,等到黄静晨跑过来给他开了门,他才发现他们几个在斗地主。

张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脚,问:“你脚怎么了?!”

“磕碰了一下,没事,你没再发烧吧?”

“你看看他春光满面生龙活虎的样,就知道张老师现在有多健康!”小唐说,“他都赢了我六百多了!”

张跃心情大好,说:“祸兮福所倚,我这生了病,手头运气却特别好,你赶紧过来,看我怎么赢他们的!”

傅杨河往床沿上一坐,揽着小唐的肩膀问:“怎么就你们几个,肖央和赵小军呢?”

“肖央睡觉呢,赵小军估计又在练舞。”

“肖央怎么老睡觉,”傅杨河问小唐,“他晚上没睡好么?”

“他整天半夜不睡打游戏,夜猫子一个。”

“你去把他们俩叫过来,”傅杨河说,“咱们一块说说正事。”

黄静晨就去把肖央和赵小军喊过来了。肖央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显然刚刚睡醒,问:“你怎么一瘸一瘸的?”

他说着便弯下腰看了一下,傅杨河穿的是拖鞋,光着脚丫子还挺不习惯,就缩了一下,说:“没事。我们来谈谈工作。”

今天谈论的是关于《风花雪月》的表现内容,傅杨河在转山会期间接触了很多原始的康巴歌舞文化之后,原来的一些观点反倒有所改变了。他原来觉得既然做的是康巴文化,那就要尽可能体现异域特色,讲究原汁原味,但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发现,当地原始的歌舞和内地人想象中的藏族文化还是很不一样的。这就会造成内地观众的心理落差,如何平衡这个心理落差,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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