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侧眸,朝着陆衍北盈盈一笑,小声的说,“我们先走吧?”
“好”
她不太想进去打扰他们,单君遇既然肯来医院看单玦,就说明他已经想通了,也许心底还有疙瘩,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单玦。
从医院出来后,白夏说,“既然他来了,那我想我们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单君遇肯定会好好照顾单玦的。”
久等没等到陆衍北的回答,她狐疑的回过头望去,才发现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有跟上来,她回头看到陆衍北站在了台阶上不动,转而往回头,在低他三阶的台阶上站定后,问道,“你站在这里看什么?还不回家吗?”
“我缓一缓”陆衍北努力的想要去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冷不丁,手被人抓着,白夏拉着他说,“没关系,我当你的眼睛,走吧!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他大抵很久没听过有人说要带他回家了。
在孤儿院,每个孩子都是渴望回家的,第一次,是养父母收养了他,说带他回家,第二次,是陆家的人找过来,说要带他回家。
那不是个家,那是个熔炉,是个地狱。
拼命的从泥潭里爬出来,又陷入进更深的沼泽地中。
他是浑身恶臭,但也不想因此而松开白夏。
掌心的手软若无骨,小的不可思议,一手掌控还有盈余,但是从她掌心源源不断传达到自己身上的暖意,逐渐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这次看不清楚东西的时间更长了,回去都是白夏开的车,他一直到晚上孩子放学,都还是看不清楚东西。
嘟嘟爬着到了他腿上坐着,轻轻晃动着他的手臂,“爸爸,你怎么不理我啊?”
“嘟嘟,别吵你爸爸”白夏适时的出来打圆场,“你爸爸今天不舒服,让他好好休息,快下来。”
“哦……”嘟嘟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然后将书包扔到了沙发上,跑到了白夏身边吵嚷着要吃的。
陆衍北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唇角微微扬着一抹浅淡笑意。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还能感受到他们在自己身边,孩子在吵闹,白夏在耐心哄慰,这才应该是一个家该有的模样。
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白夏拗不过嘟嘟的哀求,所以妥协了,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厨房。
大约几分钟后,略带凉意的手抚上了他额角。
白夏轻轻按压着他额角,轻声问道,“这样好受些吗?”
“嗯”
“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做个检查吧?”白夏说,“你这样,我不放心,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情况有没有恶化的好。”
陆衍北现在这个样子,她真的没办法安下心来,每一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的,生怕这一天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天相处。
“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陆衍北握住了她的手,“我很清楚我现在没事,过得很好,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会恶化。”
虽然偶尔会出现重影或者头疼的现象,但不太严重,所以陆衍北觉得,他的情况应该是比较稳定的。
“可是…”虽然陆衍北这么说,但是白夏还是无法安心,她试图规劝陆衍北跟自己去趟医院,“我觉得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检查了才比较安心,你自己感觉也感觉不出来什么。”
她只是觉得陆衍北现在这重影的次数多了,短暂性失明的时间也更长了,她心底发虚,怕他的情况会真的恶化。
从知道陆衍北生病以来,她就查了大量的资料以及相似病历,顿时明白过来,他这种情况一旦恶化起来,可能就真的时间不久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得上这种病?
她还来得及跟陆衍北多相处,聚少离多,结婚不过才一年多,光是分离就用了五年,他们中间有五年的空白期,好不容易走到一起,陆衍北又出了这种事。
为了让白夏安心,陆衍北最后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隔天一大早,白夏开车先将孩子送到了学校,然后转道去了医院。
等着做检查的时候,白夏比陆衍北还要紧张。
好不容易等到检查结果出来,陆衍北见白夏一直紧攥着拳头,不由得心下一暖,握住了她紧攥着拳头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白夏忐忑不安的问,“医生,我先生他的情况应该没有恶化吧?”
“没有”医生正仔细的看着报告,“陆先生的情况很稳定,至于你们反映的出现重影或者失明的情况,那是因为他脑袋里的肿瘤位置比较特殊,压迫到了视觉神经,虽说现在情况还算良好,但也不能太掉以轻心,陆先生,你还是得好好注意身体,配合治疗才行。”
白夏松了口气,“医生,那这个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不可以做手术?”
“陆太太,我跟您说句实话吧”医生放下了检查结果,正视着白夏说,“这种情况一般医生是会建议陆先生手术的,但是由于肿瘤位置比较特殊,国内目前还没有人敢冒险去做这个手术,再加上肿瘤是恶性的,万一手术不成功,有可能会造成术后并发症,到时候,您先生就真的会有性命之忧了。”
正文 第两百一十二章 我会娶她,不止是对她负责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白夏很失落,打不起精神来。
陆衍北揽着她,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也很好吗?我说了没有恶化就是没恶化,你担心什么呢?”
“嗯”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笑。
是没有恶化,可是也不会好转了。
陆衍北这种情况,除了好好维护着控制不趋向恶化以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国内做不了这种手术,就算去了国外检查,能做得了也怕会引起什么术后并发症,也许会更加缩短他存活的时间。
眼眶微微泛着涩意,白夏撇开了视线,看向前边。
在大厅内,她碰上了急匆匆的跑着去赶电梯的邢子东。
迎面撞上,陆衍北护住了她,才没让她被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