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快去看看我奶奶有没有事情……刚刚动手的时候,我没个轻重的……”骆凌嫣微微挣扎,对着王正弘虚弱的抬头开口。
里长看着骆凌嫣,较弱的样子真的可怜的让人心间一颤抖。
虽然脸上都是血迹,衣裳也有些扯碎破烂,但一点都不损坏她灵气,一瞬间升起了作为男人的怜香惜玉以及匡扶正义之情。
“里长,大姑二婶先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们给钱,说是报答之前接济我们的恩情,可大伙都是看到的,那钱可是还的一干二净的!”骆子晋看着里长气得愤怒的样子,然后絮絮叨叨的说起经过。
“本以为是念及血缘过来看看,然后就开始找我要钱,我不愿意,大姑二婶就开始要收拾我,我夹在两个人中间,想跑也跑不掉……”骆凌嫣拉了拉说话的骆子晋,断断续续虚弱的接过话头。
骆子晋心中大赞:大姐这演技真不会盖的。
“拉扯之中,我也不知道大姑和二婶就倒在地上了,我想出门求救,没料到奶奶和二叔居然守着门外,
好在二弟回来,可我们那里是他们的对手,便把屋子都给砸了……”骆凌嫣说着语气激动极其,眼圈一红,“奶奶,奶奶……居然想用簪子毁了我的相貌,我,我迫不得已……”
说着骆凌嫣眼泪流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我见犹怜,像是想起刚刚不堪的经过,忍不住的浑身抽搐,拿手在脸上抹了几下,脸上又被手上的血迹染了大片。
“快扶你大姐起来,地上凉。”里长听着她的话,对恶亲戚要钱不成反大人的这处戏码是深信不疑,将地上的凳子扶正,让骆子晋扶着她坐上去。
抬脚迈进门槛,顿时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到洪桂芬,骆方策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道,眼睛所到之处,凡是能用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这都不算壮观,壮观的还是洪桂芬,身上扎着两根簪子,只能看见两个肉痕迹。
“天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姐!大姐~你还好吗?”
“我的娘诶!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啊!”
“快快快,快给烟儿看看伤口!”
骆子轩带着大顺婶子,桃花婶子,木桩婶子飞快的跑了回来,三个婶子可见过这样撕扯的场面,一个个声音比一个大。
“快去看看他们……”骆凌嫣看着木桩婶子担心的越过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脸上疼痛的一拧巴,还是语气着急。
桃花婶子插着腰,冷哼了一口气:“三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这是该天杀的!”
看着地上两个除开脑子看着恐怖吓人,其实不过是个小口子,不过是地上那盆谁将血迹晕染开了,吓着这个孩子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洪桂芬是个百足之虫,居然还有力气挣扎,大顺婶子看着她腿上插着的簪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想着邻居一场,还是将人扶了起来。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拿簪子扎我!不怕报应吗?”洪桂芬毕竟老骨头,在硬也是没有气力站起来了,拿着剩余的气力朝着外面刚刚生龙活虎的骆凌嫣叫嚣。
骆凌嫣听着洪桂芬的话眼泪只掉,身子虚弱的靠着木桩婶子,拿着沾满鲜血的食指一抬,连忙愤怒夹杂在悲凉:“奶奶!那簪子是岛主府的,我不过是戴戴,可是要换的,那东西价值不菲,如何能给你啊!”
“你!你胡说什么……”感觉不对劲的洪桂芬看着愤怒的里长,还有面色阴暗眼中带着蔑视的三个人,咽了咽喉头,这骆凌嫣分别是在做戏。
唱了红脸唱白脸!
“你带着我的头发要抢,我护着还是被你抢了,我要拿回来,你就想要划了我的脸,我也是无心之失才扎进你的啊!”骆凌嫣噙着泪水半低头,哪滴泪水就掉到了手背上,扎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还有,二婶怀里抢了我二十两我的银票,里长那真是我的,我家的账本可以拿给你看……”骆凌嫣看到倒在血水之中的路梅一开口。
“哎呀,可是这个?”桃花婶子伸手摸到她的怀里,可是都被水打湿了,怕是不能兑换了。
见此,骆凌嫣哭的更是伤心。
“当初我们是当着大伙,里长做主分家的,他们有什么缘由来找我们家堂而皇之的要钱,当初爹爹下落不明,非但不帮着接济我们,还到处为难我们!”骆子晋眼睛一瞪,对着洪桂芬喊道。
你这个奶奶心中就只要二婶的庆儿,什么时候把自己个当做孙子了,还不如墨母对骆娴儿一般的好!
“里长您也看到了,你也是黑白分明的,眼见为实,你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今天我大姐运气好,我们回来了,刚好你也来了,要是你们都不在,我姐肯定都没命了!”骆子轩跪在地上,恳求里长做主。
毕竟这个村子最大,最有发言权的就是他了,只要他出门保了自己家,到时候这些人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胡说八道,你爹娘怎么教你的,敢做不敢认啊!”洪桂芬气的都要撅过去了,没想到和三姐弟颠倒黑白的技术还是一把好手,要是真把这页盖棺定论,那自己还要不要在村子做人了!
“闭嘴,你也是,洪婶子,这三个好歹是你的孙子呢!既然已经分家怎么还有去影响人家安宁,总归是你们以多欺少,
你们自己走吧,要是今后烟儿家里有什么,第一个要出来负责的就是你们!”里长挡在洪桂芬面前,斥责道。
见她要反驳,真的是想上去打人,里长指着桃花婶子手中的东西道:“你不服就去岛主府告,或者去粟城报官,你们敢说没打人?
你们媳妇怀里还拿着人家的钱!你去报官啊!你们损坏了人家那么多东西!你们毫无关系这就是私闯名宅,就是蹲号子的!”
里长真的是气急了,活了怎么些念头了,还没有见过这样欺辱人的。
三个婶子面面相觑,木桩婶子发话:“让她们在这里想什么话,我们先把人搬走,晚点我再来看你。”
骆子晋点点头:“谢谢婶子了。”大步一夸跑到自己奶奶面前,淡淡一笑:“这簪子还是别带走了,我们要还的!”说罢,手起手落,洪桂芬疼的猪叫。
“哎哟!你这个小兔崽子!等你爹娘回来非得弄死你们不可!”洪桂芬开始撒泼。
“哼!等烟儿的爹娘,回来,我会亲自告诉他们的!”里长一甩袖子,背起昏睡过去的骆方策朝着门外走去。
“烟儿,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说着里长背着人,走出了门。
木桩婶子担忧的看了一眼骆凌还有脸上沾着血迹的骆子晋。“家里乱糟糟的,要不今晚去婶子家凑合一晚吧。”
“不了,我没什么,一会子轩子晋收拾了,我们就在家睡觉,明天还要做生意了。”骆凌嫣婉拒,要是真去了怕就是露馅了。
大顺婶子,桃花婶子一个扶着路梅英一个扶着骆丽娟,摇着头走了出去,木桩婶子看着跪在地上摸着腿上的洪桂芬将她背到自己身上。
“你这个小贱人!”洪桂芬大骂。
“得了,您少两句说的,我先带你回去,给你找大夫,你还是想想那二十两怎么还给烟儿吧!”木桩婶子本就是与程春芳关系不错,又加上牛乳的事情,更是将她家的事情都放在心上
对于她家这个尖酸的奶奶也是无话可说。
见人都散了,骆子轩关上门,如释重负的瘫坐在了地上,刚刚真的太吓人了,要是里长不信,自己和骆凌嫣怕才是最惨的。
见骆子轩的怂样,骆凌嫣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捂着嘴,笑的泪花子都要出来。
刚刚让骆子晋出去的时候,自己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总归这四个人都到了,自己全身是血,衣裳都撕怀了,还有心的将二十两的银票打湿了塞进路梅英的怀里,人证物证都在,还真能翻天不成。
骆子晋惊魂动魄的还没有回神,手掌跟揉了揉自己的脑子,看着家里一片狼藉,东西都是东倒西歪的,怕有的收拾了,那些瓶瓶罐罐也要重新采买。
可是现在这心情正是拨开云雾见明月!看以后这些人还来找自己家的麻烦不!
三姐弟面面相觑,噗嗤都是笑了出来。
总归是出了口气,也让这些个欺软怕硬的亲戚有了教训。
“喂,你看够没有?坐在人家屋顶上,做坏了这瓦片你可得还的!”骆凌嫣直起身子,看着屋顶上抱着刀正襟危坐的黄袍男子叫了起来。
骆子轩抬眼一看,嗖的站了起来了,这不是曹岳吗?他什么时候来的?他不会都看见了吧?
曹岳跳了下来,理了理衣摆,对着刚刚血战一场,有颠倒是非的三姐弟砸了砸嘴:“走吧,今天都去咱们府上将就一下吧,明天再回来收拾吧。”
“曹大哥你怎么来了?”骆子轩走上前。
“你还好意思说,亏得你还和我学了拳脚,真到真枪实弹的时候就和市斤的泼妇一样,就知道张牙舞爪的拿着锅碗瓢盆大人的,一点技术都没有。”曹岳拿手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些个亲戚却是不体面!家不宁很多时候就是这些尖牙利嘴的亲戚弄出来的,不过看不出来骆凌嫣狠起来还是一把好手,刚刚那一下下可是丝毫没有留情的。
“第一次嘛,没经验,你是对吧曹大哥!”骆子轩咧嘴一笑。
“好了好了,走吧,去岛主府吧。”曹岳对着骆凌嫣道。
骆凌嫣点了点头,刚刚自己还是用了不少体力,要是在收拾一下,怕是明天要顶着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