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澜双眼死死盯着宁皇后:“你确定,当真没有?”
“当……当然没有。”宁皇后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随即像是鼓足了勇气,突然又悲愤道,“父亲,您难道还不相信女儿吗?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宁则澜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来:“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可要记住了,以后不管是谁问,你都要说没有!明白了吗?”
没错,他又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
宁攸从小就是被浇灌大的,她的性子早就被她的母亲娇惯坏了。
当初非要自作聪明嫁给傅元朗当皇后,如今居然又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让他失望的。
最让他失望的是,宁攸做出这样的丑事,居然还让傅元朗那黄口小儿发现了!
还好那小子也是个蠢货,光想着发泄,却没有大张旗鼓地将这件事闹开。
不然的话,他们宁家的脸都要让宁攸丢尽了!
宁皇后偷偷看了宁则澜一眼,又飞快垂下眼眸,没敢多看。
所以,她此时根本看不出宁则澜的心思。
她乖顺地低垂着眼眸,心里越来越慌,生怕宁则澜和宁修发现了她的秘密。
于是沉默了片刻后,她决定继续告状。
不管怎样,总要把父亲和哥哥的注意力给引开!
“父亲,哥哥,阿莺那贱人怕是彻底投靠了傅……,也不知道她给傅元朗透露了多少秘密,绝不能继续留着她!”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宁修打断:“皇后娘娘既然受了伤,就少说两句吧。”
他心里很不高兴,对宁皇后这个妹妹更是失望透顶。
她太胡来了,竟敢在坤宁宫里做出跟人私通的事情!
即便坤宁宫里都是他们宁家的人,可这座皇宫的主人仍旧还是傅元朗!他若是有心思,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宁皇后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傅元朗还是个皇帝!
难怪他现在越来越疯了。
好在傅元朗太过冲动,根本沉不住气,急匆匆就出了手,也没把事情闹大。
不然这事就麻烦了。
宁修心中不悦,很快又说道:“皇后娘娘以后安心养伤吧,不用担心家里,家里的事情,臣和父亲会处理妥当。”
宁皇后说话被打断,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更让她不满的是,她刚才一开口,脸上的伤居然再次痛了起来,不断提醒着她要报仇。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她心底所有的仇恨,她努力分辨着宁修话里隐含的意思,很快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好,家里的事情,就交给哥哥了!哥哥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
哥哥,你可要答应我,一定要让我杀了傅元朗和阿莺那两个贱人!
宁修看到宁皇后脸上丑陋的伤痕,心里也格外不是滋味儿。
他很快又说道:“皇后娘娘放心,臣一定找到玉神医,让他治好娘娘脸上的伤。”
这话提醒了宁皇后。
对啊,还有玉神医!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沈惜君那个丑八怪不就是让那什么玉神医治好的吗?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去掉了沈惜君脸上那道丑陋的伤疤,仿佛那些疤痕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让沈惜君那贱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明明跟她一个年纪的人,又在冷宫里头待了那么多年,根本没条件调养肌肤。
可那贱人被玉神医治好后,看着居然比她还要年轻!
实在是太诡异了!
宁皇后不想承认,她其实是嫉妒了。
哪个女人不嫉妒呢?
沈惜君那贱人的运气当真是太好了!
明明都已经变成了丑八怪,流落到了冷宫,居然硬是被那玉神医治好了脸,美好得就跟二八芳华的少女一般。
真是让人恨不得撕烂了那张可恶的脸!
宁皇后只要一想到沈惜君就来气,当初知道消息的时候,甚至气得想要除掉玉神医,可惜家里不愿意。
她倒是猜到了,家里想要招揽玉神医,可惜那人竟格外不知好歹。宁家不过才试探了一回,那个玉神医居然敢公然跟宁家作对,说什么不接宁家的病人!
真是太张狂了!
偏偏,她这次伤得厉害,说不定还真的只有那位玉神医才能治好她的脸。
不管怎样,她必须先把脸给治好。要是那个什么玉神医当真不识抬举,那就由不得他了!
宁皇后心中冷哼,嘴上却担心地问:“哥哥,那玉神医当真会来帮本宫治脸吗?本宫听说,那人似乎是在针对宁家?他万一不愿意……”
宁修安慰她:“皇后娘娘无需担心,他会愿意的。”
宁皇后私心里依然很不放心,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宁修肯定能够有这样的能耐,于是干脆不问了。
宁皇后听了他的一番保证,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开始对未来生出了几分期待。
如果她的脸能够治好,那她就再也不用戴那些该死的面纱了!
她越想越高兴,就连语气都变得温柔可亲起来:“既然哥哥这么说,那本宫这张脸就要劳烦哥哥多费心思了。”
“这是臣应该做的。”
宁修谦虚地说道,兄妹俩客套了一番,才又安静下来。
宁皇后恨不得自己的脸立刻治好,就催着宁修去找玉神医。
宁修看出她的急切,只得满口答应下来,说是出宫后就去找玉神医给宁皇后治疗。
宁皇后听着他的话,顿时更高兴了,一股脑地说了好些好话,把宁修捧得高高的。
宁修最后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赶紧压低声音跟她打听坤宁宫的情况。
可惜宁皇后知道得也不多。
她昨夜去了仁寿宫,后来被傅元朗刺伤,人就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坤宁宫的床上,以前伺候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
而且她伤得不轻,一直躺在床上没法下地,外头守着的又全都是生面孔,一个心腹都没有,她都不敢跟人打听外头的情况,也没法知道。
宁则澜和宁修听了后,脸色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