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若初震惊的看着楼西顾,她只是想为他做一点事情,却不料自己忽略掉了什么,“西顾,我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你,你在我的眼里,自然不是不学无术,相反的,还是尊贵如王。”
楼西顾听着她的话,终是略略的松了松面部表情,但却补充了一句:“你若是觉得我是这样的男人,就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荣若初低声苦笑了笑,“我不敢了。”
楼西顾望了上去:“天涯,有什么招术尽管使出来,不要拿一个女人做棋子来出损招。”
天涯却是望向了荣若初:“蝶儿,你是怎么想的?上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荣若初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她站在楼西顾的面前,“天涯,我想和西顾在一起。”
天涯的脸色马上变了一变,他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拂袖而去。
这时,荣若初却是焦急不已的盯着四周,希望找一个突破口,这样两人才能出去。
楼西顾却只是点燃了一支烟,他看着像热锅上的蚂蚁的荣若初,“你很怕死?”
“是啊!”荣若初点头,然后回头看他,她有几次差点被这个男人给掐死,她一向贪生怕死,因为她不舍得让三个孩子成了孤儿,她必须好好的活着,陪着他们一起长大。
楼西顾透过烟雾,冷冷的说道:“怎么不上去?”
既然是贪生怕死,跟着他做什么?就应该和天涯上去了,不理会他的死活。
荣若初苦笑了一声:“西顾,你不想念孩子吗?”
“别在我面前提‘想念’二字,你如果是想念的话,怎么可能两年不回来见孩子们?”楼西顾再次扯上了前尘往事。
荣若初不再解释两年之约,但愿这个盟约变成一个秘密,只有她和天涯知道就好,免得楼西顾是更加发火。
“如果你是为了孩子们而贪生怕死的话,孩子们亦看不起你。”楼西顾挖苦着她,“在孩子们的心里,父母都是顶天立地的,是非常有气节的人。”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至少在楼西顾觉得,荣若初这种胆小怕事贪生怕死是不足取的。
荣若初也不再说什么,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求同存异就好。
在看她来,楼西顾生于军政世家,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家人高风亮节自是不必说,即使有人牺牲,也是国家进行抚养孩子。而荣家不同,她和哥哥自小饱一餐饿一餐的,而且是居无定所,他们没有谁能抚养他们,而她,自然是不肯轻易就死去,即使活得卑微,即使活得没有气节,为了孩子们,她也要坚持下去。
“西顾,现在怎么办?”荣若初靠着他的身体。
时值下午,山里的天气开始变凉,荣若初穿着楼西顾的风衣,她看着他,他依然是一件白色的衬衫,站立在风中时,像一棵笔直的白杨树,迎接着暴风雨的洗礼。
楼西顾却依然是一幅天垮下来也不在乎的表情,只是审视着她眼睛,“我都不原谅你,跟我在一起做什么?”
“所以,我就要呆到让你原谅我为止。”荣若初赖皮的说道。
她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迎接着他的审视,楼西顾却是说道:“如果我没有办法出去,只有死在了这里,你也一起?”
荣若初凝视着他:“西顾,如果真的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
楼西顾终是哼了一声:“跟我走!”
荣若初马上扯着他的一条手臂向前走,他看着她有些开心的样子,当即说道:“我可没有原谅你,别这么开心。等出去了再跟你算帐。”
“是!老公。”荣若初轻声道。
楼西顾大步朝前走,来到了一处山石的地方,他用手机按了按遥控器,石门就自动打开来。
荣若初大惊,她没有想到楼西顾是在这座后山都早有准备了另外的出口,难怪他是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看来,她还真的是不太了解这个枕边人了。
只是,“你怎么能用手机控制这个石门?”
楼西顾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炫耀的,他只是道:“读大学的时候,大家用计算机编程玩,我建造了这座后山,然后将出口的石门连结在手机上控制。”
“哇,原来你这么厉害的。”荣若初是衷心的佩服他,她说着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可是,没有网络也能控制吗?”
天涯切断了山里的网络,也就是说,他们两根本和外界联系不了,现在就是只能靠他们自身的力量走出去了。
楼西顾当时也只是觉得好玩,将一座山能用一个小小的手机来控制,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救命的武器。他看了一眼荣若初:“电视的遥控器需不需要网络来控制?”
“不需要。”荣若初摇了摇头。
两人在说着时,一路走了进来,果然山石门里面,又是一番天地。
两人一起穿过山洞,里面有一些黑,荣若初不习惯走夜路,她拿着手机,权当是有一点点的光线用来照明,却还是跌跌撞撞,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楼西顾回过头,见她疼得直皱眉,却又强撑着站起身来。他向她伸出手,拉她起来。
荣若初在他厚实的大掌里,瞬间的温暖就直通心底,在这一刻的感慨很多很多,但都来不及去感慨,因为,她亦知道,危险没有解除之前,他们都不能将儿女私情放在第一位。
于是,她忍着痛,跟着他一路往前走去,有了楼西顾在带路,荣若初则是走得顺利多了。
忽然一阵风吹来,有飞沙进了眼睛,荣若初一只手被楼西顾握在掌中,另一只手抓着手机去护眼睛,却不料,手机一下掉在了地上,荣若初弯腰去拣手机,楼西顾却大声道:“我们快走!”
“我要它!”荣若初却是坚持去拣。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空气又变成了沉闷,风忽然间就没有了。
荣若初将手机拣在了手上,却是看到了楼西顾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一个破手机而已,有什么好拣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几年如一日的用这个早就过了时的旧手机,现在因为拣手机而贻误了跑出去的时间,令出口被堵住了。
当荣若初将手机握在手中的时候,她也发现了这一件事情,她怔怔的看着楼西顾,这个手机于他是破手机,可是于她来说,却是珍宝。
“对不起,我……”荣若初还没有说完,楼西顾已经是大步的朝另一边走去。
荣若初赶紧跟着他,现在这个出口已经封住,再多的解释也是没有用了,她干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楼西顾对于荣若初从不肯听他的话而恼火,即使是在面对着危险时,这个女人也是我行我素,岂不知道失去了这一个机会,要再找个机会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由于天涯将八卦阵像图布在了后山里,此时整个后山在不断的变换之中,他们两人走来走去,似乎也是走不出天涯布下的局,反而是越走越累。
这时,荣若初发现这一个问题,她不由伸手拉了拉楼西顾,“西顾……”
楼西顾也自然是发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只可惜他并会八卦阵像图,两人停了下来,他低头问她:“你会破解吗?”
要知道天涯是荣若初的老师,虽然天涯对她也是倾囊相教,但究竟能学到几成,却是个人本事了。
“我没有把握。”荣若初说实在话。
“来试试!”楼西顾凝视着她。
荣若初开始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呈现一幅八卦阵像图来,她开始找出口,而天涯也在封住出口,两人斗法之时,荣若初的道行相对较浅,她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也摇摇欲坠。
“若初……”楼西顾扶住她的身体,看她竟然受了伤,他蹙眉:“怎么回来?”
荣若初知道他还是关心她的,她不由微微一笑:“我没事。西顾,扶我坐下来,我再试试,我快找到出口了。”
楼西顾伸手拭去她唇边的血迹:“你受了伤,还是我来。”
“可是你不懂八卦阵像图。”荣若初轻声道,“我这伤不碍事,只是刚才咬伤了口腔而已……”
当他楼西顾是三岁小孩子吗?咬伤口腔能喷一口血出来!楼西顾见她这样说,不由瞪了她一眼,“我是不懂八卦阵像图,可是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来不及了!”荣若初摇头,“天涯在封住所有的出口,我们所剩时间不多……”
楼西顾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将荣若初扶着坐在地上,而她的破手机不知何时跌落在了地上,屏幕上的一张照片映入眼帘,那是她和他同床共枕时的画面,他和她都是侧身相对而睡,她的头枕在他胳膊上,头发像海藻一样的铺泻在他的肩膀旁边,俏脸却是和他的脸轻轻相贴,画面上的他正在熟睡,她则是露出羞涩的笑脸,一只纷嫩的小手臂缠在了他的颈旁,画面上的两人虽然只照到了肩膀处,可却都是光着上身。一看就是一幅温情旖旎的画面,非常的温馨,也非常的感人。
这张照片,他从来没有看过,当然,他也没有习惯去翻看她的手机,不知道这部旧手机对她有这么重要。他亦明白,重要的不是一部手机,而这部手机时存着的照片。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楼西顾方知,她为什么要在危险之时也要捡起这部手机,他不由为错怪了她而感到难过,他伸手将手机拣起来,然后轻轻的将她拥进了怀中。
“若初……”楼西顾唤了她一声,“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照理说,这个狠心丢下他丢下孩子的女人,他应该是恨着她不要原谅她也不要和她在一起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像一只顽皮的小猫,用爪子挠住他的心。
荣若初依偎在他的怀里,刚才元气大伤,但能得到所爱之人的拥抱,这比什么都要高兴。
她低声笑道:“西顾,原谅我,好么?”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和天涯生活两年?”楼西顾沉声道。
荣若初却是半撒娇半是赖皮的道:“西顾,我错了?行吗?每一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天涯于我,亦师亦友,当年如果没有他帮我,我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下三个宝贝,当是我还他的恩情,好吗?何况,当时我也因为温秋画的事情,觉得心里很烦,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于是就想离开得远远的。西顾,我和天涯真的只是师生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你 的事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荣若初不愿意提起两年之约是为他而去,她知道,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不容许一个女人为他去涉险,尽管这是她的心甘情愿,爱到深处无怨尤,可是,他不准。
所以,她宁愿他永远也不要知道。
楼西顾却是依然不满的道:“你这么狠心,伤了我的心……”
荣若初的小手从衬衫下摆处钻了进去,直接抚触着他的皮肤,像是灵巧的蛇一样,蜿蜒直上,摸到了他的心口处,“罚我用后半生来弥补这个错误,好吗?”
部却料王。楼西顾哼了一声,看着她的小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而小手却在不规矩的在他的胸膛上摸来摸去,他哑声道:“这台词,不是应该由我来说吗?”
荣若初却是小手坏坏的抠了抠他胸膛上的小珠珠,调皮的道:“我预卜先知,帮你说了嘛!”
楼西顾捉住她乱动的小手,“我现在可没有精力满足你,别乱动!”
荣若初低声笑了,她知道,他终于在接受她了。
她将小手退出来,然后凝视着他,得寸进尺的道:“西顾,那吻吻我,好吗?”
楼西顾瞪她一眼,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来谈论这个?
“如果真走不出去,我在临死前,希望你吻吻我。”荣若初小声咕哝着。
楼西顾却是斥道:“你说什么?”
荣若初吐了吐舌头,“上次我们在做的时候,你都没有吻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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