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岳海洋却语出意外的告诉她,江弈城根本没有病,有病的人是他,她在家发现的那个药瓶是他的,得肿瘤的人也是他。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才有时间特地回来会会老友。
这个回答让余非很始料未及,甚至末了岳海洋还问她就是这么不信任江弈城的?
余非听了后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串通的,也很有可能是她真的太神经过敏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想要知道的都是,江弈城,他真的是出差了吗?他到底……在哪,做什么?他真的……没生病么?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非常的不安。
***
可能是公司要忙的事情太多,余非知道若是换做江弈城的话,像他那种心思细腻的人难免会考虑很多的常常失眠,但是搁她这,她却每天一回来就像突然昏过去了似得,一觉睡到天亮!
只不过不知道今晚为什么,她却迟迟没法睡着的索性给林夕打了电话,东拉西扯的聊起天来。聊着聊着余非倒是真有了几分困意。竟不知道什么电话还没掐呢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说来也巧,睡到半夜她竟突然醒了过来,而且还是突然就好像睡的太早了,反而半夜一下子没了睡意的那种,看到身边的电话在亮着,余非微微眯眼的拿起手机打着呵欠道,“林夕你还没睡呢?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对了刚刚我们聊到哪了?”
余非边说着边在脑海中努力的搜索着,“唔,是说到大叔那天当着郁绍庭的面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嗯,应该是说到这了。”
提到这里,余非打了个呵欠却越发眼睛清亮毫无睡意起来。为了拍台灯太刺眼,她也没有开灯。
啧,孕妇半夜不但没有把手机拿远到多少米外还打电话,这件事要江妈知道的话肯定少不了一顿气。
尤其当余非发现现在是快要凌晨三点的时候,她更是把打电话的声音一轻再轻。
只不过说起她和江弈城之间的矛盾,余非眼神黯然的对林夕说,“林夕,你说我和大叔之间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我们是靠着什么走到现在的?我承认我很容易吃醋,但是我是真的相信他的。你爱一个人,为什么每天要处心积虑的他每做一件事就去怀疑她?夫妻之间坦诚和沟通固然重要,可是我却觉得信任这种事情不是你不立刻沟通和坦诚,它就是不复存在的。像这次我和郁绍庭的事,我承认是我的错,我疏忽了,可是我也没想到会突然不舒服的下不了山。但是和那种难受相比,我最难受的还是回来后他对我怀疑。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但是他怎么可以?我一直以为,真正的爱人就是可以亲密无间,全心全意,毫无顾虑的和你站在一起面对全世界的。可是他却站在全世界人的最前面,板着张脸的怀疑我,我真的,特别特别的难受!要让我特地拿出时间和精力来偷个情,喜欢个别人的话,还不如让我多睡会觉呢!”
余非知道自己的事情不该拿去骚扰林夕,而且还是在这么晚的情况下。可是江妈她不能说,因为她不能再让她为她操心了,江弈城不在,她就必须要扛起他在时的责任照顾好这个家。
来Z市这么久了,余非觉得除了江家人以外她始终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也许是她觉得,像友情这种东西,在最纯真无邪的年少时培养起来,终归是好过那些在工作中,或者在生活中结识的,或多或少身上沾染着利欲熏心的社会人。
和林夕打电话,反而成为了一个可以让她有地可吐,有人可说的对象,也是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心信任的一个人。
以前有江弈城在的时候,不管什么事她都可以和他说,高兴的不高兴的,现在江弈城不在,她竟连个说话或者参考意见的人都没有。
他也许也没有,不过他就算是有,就算是像郁绍庭和他之间的这种关系,以他那一向埋藏很深的情绪也绝非轻易就能袒露出来的。
虽然很多事闷在心里就好像在一个角落堆砌的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当你一旦把这些都说出来以后,却会发现心里突然空落落了下来。
余非说,“林夕,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他那天都说了这么重的话,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我,可是我却还是想他,他走了这几天,其实我每天晚上都有梦见他回来了,他带我出去玩,陪我去吃好吃的……可是从他走了以后到现在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过我,你说……他是不是这次真的生气了,会不会不爱我了?以前我看到那些电视里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时总是会觉得特别鄙视,可是现在我也觉得,爱情这东西真的能折磨死人,还让人甘之若饴。矫情完了以后,这尼玛就剩了贱啊!”
“虽然我一直说着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我努力到大叔这个岁数,我也没有他这能力,他是个真正厉害的人,有些事你不深入了解的话就不会发现它的内里所在。我觉得爱这东西分四种,第一种是日久天长的爱,第二种种是一见钟情的爱,第三种是崇拜的爱,第四种是无法割舍的爱。虽然第三种和第四种都是由一和二进化来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对大叔的爱就是这两种。林夕,你不知道,当时我问了医生知道这是什么药后,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被电击了似得!岳海洋告诉我生病的人不是江弈城而是他的时候,我居然还阴暗的庆幸了一下,不过可能是这件事让我太害怕了,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江弈城真的生病了,哪怕瘫了,是植物人,我都可以一辈子照顾他,只要他在我身边让我看到他就好了。我最怕的结果,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像我爸妈还有俪姨那样永远的离开我,让我再也见不到他们……我真的特别害怕……林夕,你肯定会笑话我特别没自尊吧?甚至在那天他说出那种过分的话我都没恨过他,只是觉得受伤。我也觉得这一点都不像我,但是林夕等到有天你也有一个让你无法割舍的爱人的话你就会明白了。那种感觉真的就是没脸没皮的。林夕,我现在真的一个都不能再失去了……没有他在我身边,我觉得心特别的空……我很想他。”
可能是见林夕半晌也没个动静,余非兀自出神了一会后问道,“林夕,你睡了吗?”
对方却半点声音都没有。
余非心想:也许她也睡了吧。其实,也许她并不是真的大半夜的想要折磨的林夕的耳朵,让她陪她熬夜的听她唠叨的絮叨这一堆琐事。也许,她只是想要把这些,有个地方排解一下罢了……
***
如果不是翌日余非起*起晚了,公司有事找她的把电话打到了她手机上,余非怎么都没想到,昨晚和她打电话的居然不是林夕!
可不是,来电她没接着,不知道是谁打的就去通话里翻,这翻着翻着怎么就看到未接来电下边边儿的通话记录名字居然是江大叔的呢?
本来余非以为自己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导致老眼昏花了,可是她却发现,真的是江弈城的电话!
而林夕也的确和她打过电话,只不过那是在她睡着前!名字排列就在江弈城的底下!
如果你赶角昨晚她噼里啪啦,不吐不快,又兀自伤感的说了那么一大堆话本以为是说给林夕听的,结果却说给了江弈城听这已经是个杯具的话,那么接下来让余非风中凌乱,恨不能口吐鲜血的就是——
电话居然还是她打出去给江弈城的!
是的,她来来回回,前前后后,擦亮她的钛合金那啥眼看了好几遍,发现……呜呜,尼妹的!不带这么坑爹的!她都没爹了,老天爷还不放过她的一坑一再坑!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余非的心都拔凉拔凉的了,只要一想到昨晚她和江弈城说的那些话,什么叫‘没脸没皮’,她算是领会到核心了!
现在余非心里就一种感觉,你说她要不呀人模狗样的照常上班后,反正江弈城办公室的楼也高,要不然她干脆从楼上跳下去好了?
可是她却转念又一想后顿时就泪崩了:尼妹的,不行啊!谁让她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祖宗呢!她要真纵身一跳的话,那可是一尸两命啊!这也太赔本了!她还没见着她儿子长啥样呢!
可素……只要一想到晚上和江弈城说的那些话,余非觉得……她估计已经没脸和他说话了。
真是神了!她这什么时候把电话打给江弈城的?难道是她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那个键给拨出去了?所以在她醒了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亮着的以为没挂林夕电话呢!
其实如果还在通话中的话,屏幕应该都是暗了的!亮着的屏幕明显是刚拨出去没多久的时候才会有的么!而她居然因为屏幕太亮太刺眼,看都没看上面的显示是谁!
不过更关键的是……余非记得昨晚她和江弈城打电话的时候,尼妹的她有叫林夕名字吧?江弈城肯定知道她打错了吧?这个家伙他居然在电话那边听了半天,不说话也不挂电话!轻而易举的就窃取了她的小秘密!
奶奶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
在江弈城不在的这几天里,殷雪居然有次来了公司。
而她那着急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找不到江弈城,却在看到她时惊讶不已。
殷雪说,“弈城他居然让你来公司?这不是拿着他多年以来的心血当儿戏么!他是疯了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非耸耸肩,“我觉得,也许他想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和某人有任何瓜葛呢?”
末了,她附加了一句,“殷小姐,你的记忆力怎么样?恢复了吗?还有你那个暴力狂男朋友,他是放弃了吗?回国后也再见着他,要不哪天约出来一起吃个饭?泰国情谊不在,中国情谊还在么。”
虽然是这样说的,余非却觉得,啧啧,自从那次送了一次殷雪去医院就引的他们大吵了一架,江弈城日后似乎就对跟殷雪有关的事格外避讳。几乎是她的事情他要么是不闻不问,要么是毫不关心,仿佛就算是涉及到死活的事,他情绪也不见得有多大的波动。
所以,在殷雪那次好像突然失忆了以后,虽然她出了招,但是他却好像根本连接招的意思都没有,似乎避讳她避讳的跟起劲儿了,要不然怎么也不会让殷雪找人都找到了公司来。
余非暗自觉得,那天江弈城和殷雪谈的时候,估计难听的话是没少说。别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怜香惜玉,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前女友,是自己爱过的女人。怎么也不能真的狠下心来是吧?谁让他家有个她本尊这个母老虎呢,可能自那件事后她的反应那么大,大叔愣是洗心革面,忙不迭的撇清关系。就差亲自起笔写个‘老死不相往来’了。
殷雪却说,“余非,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在他回来以前你别糟蹋他的心血!”
余非不以为意的转着笔,“就算是的话,那和殷小姐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呢?不好意思哦,看来我必须要很不礼貌的提醒你一句,我才是江太太,这恒久包括江家的所有财产,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我做什么,江家二老也会举双手赞成,不管姑娘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殷雪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余非,你不过是在仗着江家二老对你的疼爱罢了!试问江弈城对你到底有几分爱?他爱你么?又说过爱你么?你不过只是他受人之托应尽的一个责任罢了。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没有秘密的吗?你就这么相信,他是没有事瞒着你的吗?”
说到这,殷雪继续话里有话的追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他了?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得不到,不见得你就一定会得到。”
殷雪并没有在这过多的停留,而余非也无意与她进行什么毫无意义的唇枪舌剑。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她的对手,说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虽然殷雪说了一堆隐晦意味十足的话,余非却觉得这很可能是殷雪为了扰乱她心神,打击她对江弈城的信任才这么说的。她绝对不能中她的全套,去疑神疑鬼的!
她相信,也许以前她和江弈城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她就不信,若是放在现在的话,还会有什么事江大叔能告诉殷雪而不告诉她的!
殷雪走了没多久江妈就来了。
江妈拎着前几天刚买的,特大号精致的保温桶一进门就疑惑的说,“刚刚我好像看到殷雪了,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余非从椅子上起身,去帮江妈倒了杯热水,“没有,是殷雪,她刚刚还来找过我,顺道警告我别把江弈城的心血给玩坏掉。”
虽然余非起初坚持在恒久的员工食堂吃饭,但是江妈却不许,还以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为理由,坚持一日三餐在家做好饭后给她送过来。
这份温情每每在余非吃到温暖的饭菜时都会感动到鼻酸。她知道江妈其实最担心的不是她肚子里那个小的像黄豆一样大的孩子,而是为了恒久操劳的她的身体。
江弈城把公司就这么扔给她,江爸看到她一个人实在太辛苦的想要‘出山’帮她,可是却想不到江弈城居然在临走前叮嘱过秘书,说是不许江家的任何一个人参与到公司的事情中帮她。
余非倒是觉得,这样也好,身边没有真正能信赖的人可以倚仗时,就只能倚仗自己,凡事亲力亲为的去跟着身边乐意教她的精英们,她反而进步的也更快。
而对于殷雪说的,江妈听着很是嗤之以鼻,“我们江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来过问了?她算哪根葱哪根蒜啊?这弈城也真是的,说走就走的把公司丢下给你,不知道你怀孕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吃好睡好啊!公司的事多闹心啊,给我我都不乐意管,给你一个女人已经够过分的了,你也没专门学过经商的方面,这家伙居然还不许别人插手帮忙!回来我非得好好训训他!”
“妈我又不是猪!安啦,好歹我也是大叔的‘关门弟子’,应付一下小场面还是毛有问题的。”余非笑了,继而一边在江妈的叮嘱下吃饭,一边略微思酎一下道,“江妈,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刚好今天江弈城不在,省得踩他雷区。”
我一直很好奇,从殷雪现在的成就不难看出,在以前她上学的时候也肯定不管是学习还是长相都非常出众的,配江弈城更是十足的般配,为什么你会这么反对他们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殷雪当时没落的家境配不上江家?还是说,当时你就已经想要把谢疏影介绍给大叔?”
当提到谢疏影时,江妈抱歉的说,“小非啊,你可别怪妈当时一心想要撮合弈城和谢家女儿,而在你当时进门的时候对你不喜欢。如果你还为这事心里不舒坦的话,妈给你道个歉。”
余非意外,却不禁皱眉道,“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时我和大叔结婚本身就是先斩后奏的没和你们打招呼,你们会介意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而且你介绍谢疏影在先,我出现在后,从我来到江家后你们就再也没有撮合过这种事,我有什么地方好不舒坦的呢?不舒坦你们像亲生父母一样对我,照顾我么?还是不舒服我给你们制造的事端太多?”
江妈撇撇嘴,“都是自家人,说这个干嘛!”
接着,江妈沉默了一会说,“如果说一点也不介意殷雪的家世背景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身为母亲,又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对自己前途和事业都有帮助的呢?但是真正让我阻碍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们不适合。弈城和殷雪都是性格比较冷淡又自我的人,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为了婚姻的话,那么还不如不浪费时间。而如果是朝着结婚的方向去的,那么我只能说,两个都不肯低头认输,又各自坚持自我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虽然弈城从来没说,但是身为母亲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去了解他的事?不管是通过任何方式。我知道殷雪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最无法承受的就是别人打击她的自尊,和阻碍她的梦想。她和弈城相爱,却并没有把弈城当成她的全部,甚至他还远没有她的梦想重要,我怎么能看着我骄傲的儿子受这种委屈,在这段关系里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明白两个相爱的人被拆散的感觉,其实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自己心爱的人,也是被我爸妈拆散的。对方是一个没钱没家世的穷小子。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并不是因为我爸妈当年那样,就会这种感情畸形的加注到弈城的婚姻上,而是直到我结婚后很多年才明白父母的用心良苦,不过我很幸运,遇到的是一个爱的男人。有的时候婚姻本身就是一件碰运气的事,就算是认识多年的人也不见得结婚后就能适应彼此,碰到了最合适的那个人,就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所以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往往能比你们年轻气盛的时期看清楚很多事。比如那种家境普通,却野心事业心很强的人,渴望成功的*也会普通人强烈很多!很容易会因为别人给你提供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而让你出卖自己。往往渴望成功的人都是会不择手段的,我的想法一直都是希望弈城可以娶一位贤内助,不需要多出色,也不需要女强人,却可以帮助他,照顾他,让他开心快乐的女人相伴他的一生。我不需要一个很有可能在江家面对困难就另攀高枝的人,也不需要一个为了自己的事业日后变成那种不择手段,心机阴沉的人。说白了,我希望弈城找一个家人,而非对手或者隐患。而现在的事实证明,她还真不是一只省油的灯。”江妈嗤之以鼻的道。
江妈用这些来解释殷雪的事余非算是听明白了,但是她又不明白了,“那你们为什么接受我呢?我距离江妈你预想中的儿媳岂不是更远?”
何止是远,根本就是不擦边儿啊!
江妈却笑着道,“谁说远?不但不远,而且还和我预期中的媳妇完全一样。你会做饭,你家大叔在公司加班不回来,有人大半夜的都能爬起来做饭给他送过。这算不算会照顾人?啧啧,贴心的连我这个老妈都比不上!他不开心快乐么?依我看,某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面瘫脸就差笑成贴画了!你不是贤内助么?那你坐在这干什么?妈虽然老了,但还没老糊涂到相信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人能够在弈城走后在这坐镇这么多天,事情处理到公司内部精英人人夸赞的!”
余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余非,我了解我的儿子,他不是那种如果娶不到殷雪,这辈子娶谁也是一样的那种人,他想得多更想的远,性格决定了他不管做任何事都不会草率做出决定。我相信他娶你也是因为你身上有吸引他的闪光点,就算当时还没到爱的地步,他也是喜欢你的。毕竟,有人愿意娶一个让自己堵心的人回来么?虽然看似你和弈城年纪相差很大,性格又截然不同,但正因为这样,你们才可以互补,而非棱角撞棱角,你愿意向他低头认错,他也同样放下身段的愿意哄你,你真的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有多难得,他的改变我这个当妈的是一点一滴看在眼里的。弈城真的为了你变得太多。也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温情的,有正常情绪的人。我相信他做出的选择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说他在年轻的时候我这个当妈的想得比他远,那么在他决定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未来都打算好了。”
“不过我必须承认的是,当时弈城把你领回来时我的确觉得你太年轻了,也对你有过怀疑,但是一则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了,没有父母巴望着儿子离婚,可劲儿的把媳妇往外轰的,那绝对都是*婆婆!二则当年殷雪的事让我们多年和弈城之间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的隔膜关系,弈城把你带回来让我不敢再把人撵出去。所以就接受了下来,谁想你的真性子让人越来越喜欢,别说撵出去了,弈城欺负你我都舍不得。余非,你用你的能力和性情让我们终于渐渐相信,你就是对的那个人。也许以前我不敢说,但是现在我必须要说,小非,弈城他真的很爱你。所以不管你们之间有任何矛盾和问题,都千万不可以轻易的放弃彼此。”
余非知道江妈不会骗她,但是,殷雪那句话说的没错。
大叔,真的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爱她。他可以深情的抱着她,可以面带疼惜,可以担心她担心到脸都青白,可以吃醋吃到把她摁在*上折磨,却从来——
没说过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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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余非一直在忙着安排今天晚上珠宝展。
在江弈城离开走的时候秘书就告诉她珠宝展的这件事。
这次的珠宝展是整个Z市四年来最大的一次展示活动,所有的珠宝商都会参加,恒久自然也不例外。主办方是本市的一家专门经营珍贵翡翠的巨头,只不过现在江弈城不在,自然出席的事情就落到了余非的身上。
不过幸好的是这次展示的事由于很繁琐,江弈城在走前就打点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余非检查确认和临场安排一下就好。
只不过余非没想到的是,主办方居然会邀请她参与这次活动的总秀,要知道,这总秀挑选的都是各家最优秀的模特参加,你说她一个非专业,打酱油的去搀和什么?可是主办方却认为那次她在服装秀上的表现令人惊艳,如果能够由她出席这次开幕总秀的压轴,那一定非常令人期待,而且很有意义。
余非怎么想怎么觉得,她怎么就看不出到底哪儿令人期待了?是期待她出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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