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丝毫不顾及任何,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眼泪就像是止不住了一样。
看她这副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帝羡安实在是无语,面上是一副冷漠冰冷的样子,但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责备她的话来。
夏晚的哭声不绝于耳,帝羡安颇觉得有些头疼,他一向觉得女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那么现在在她看来,夏晚就是这群麻烦生物之中的佼佼者了!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对上了帝羡安那看怪物一般的眼神。
她顿觉好丢脸,心想自己这是疯了吗?居然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么失态,是嫌事情还不够乱还是嫌帝羡安还不够恨自己啊?
帝羡安表情淡淡,“哭够了?”
其实他不过是想要继续把照片的事情问清楚罢了,可是这话听在夏晚耳里却是觉得他这是在赶自己走。
罢了,反正帝羡安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泄露照片的人了,“让你见笑了,我这就走。”
帝羡安眸光一沉,这个女人还真是没心没肺,这就要走了?自己刚才好歹也算是给她解了围吧。
“你让我见的笑多了,不差这一回。”
夏晚却是没有再理会帝羡安的冷声嘲讽,自顾自失魂落魄下了车。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帝羡安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夏晚离开了。
他靠在座位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几天的事情着实是让他觉得有些头疼,尤其是这个女人,他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
这个时候帝羡安的手机响了起来,帝羡安拿过手机一看是秘书打来的,他心情烦躁原本不想接的,可是忽然想起自己前两天交代过秘书调查夏晚的事情。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帝羡安的声音之中透露着急切,那边的秘书立马紧张了起来,毕竟平时不管是汇报多么重要的事情,帝羡安始终都是气定神闲的。
“帝少,据我调查,夏晚小姐和高家之间颇有些渊源的。”
听到这里,帝羡安俊眉微皱,一下子便想到了夏晚在咖啡厅被记者为难的时候,高熙芸就在旁边冷眼看着。
帝羡安双眼微眯,看来这件事情果然不简单,“回公司详细说。”
他挂了电话便开车往公司赶去。
办公室内,秘书毕恭毕敬地把调查资料交给了帝羡安,并说,“高熙辰和夏小姐以前是恋人关系,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夏小姐前两天还去过他所在的医院。”
听到这里,帝羡安猛地停下了正拿在手中转动着的钢笔,原本悠然自得听着秘书汇报的他此时周身布满寒气。这个女人,一边勾引敲诈自己一边对前男友牵肠挂肚?
秘书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有些冒冷汗,“帝少,还有,高家最近变故连连,还欠下了八千万的债务,现在这重担全都落到了高家小姐高熙芸的肩上。”
帝羡安的眼底猛地沉了色泽,“知道了,你出去吧。”
听了这话,秘书如临大赦一般出了帝羡安的办公室。
今天分别之时夏晚那单薄的背影再次印上了帝羡安的脑海,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钢笔。
八千万的债务?
夏晚前两天去过高熙辰所在的医院?那不就是她敲诈了自己八千万的那天吗?
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明了了,帝羡安的嘴角弯成一个嘲讽的弧度,却不知道自己的眼底已经染上了几分心疼。
这个蠢女人!帝羡安把桌上记录着夏晚和高熙辰旧情的文件猛地摔到了地上。
从帝羡安的车里下来之后,夏晚只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居然在他面前哭成了那个样子,原本想要解释照片的事情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在自己现在该去哪里,她这副双眼红肿疲惫不堪的的样子惹得众多路人侧目,不过夏晚上才不在意这些,她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几次三番被帝羡安侮辱嘲讽之后脸皮已经变厚了不少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股烧烤的香味传进了夏晚的鼻子,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路边摊了。
虽说今天一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但是夏晚现在一丁点食欲都没有,正要离开,却一眼看见了大多数食客们桌子上都摆着啤酒。
夏晚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她眼神空虚地往烧烤摊走去,选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给我来三瓶白酒。”她随口说着。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实在太过狗血,夏晚还没有喝酒便已经觉得自己头脑不大清楚了。
老板狐疑地看了一眼夏晚,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有病,来这里的人都是吃烧烤的,哪有吃烧烤配白酒的。
“小姐,我们这里只有啤酒。”
夏晚不管不顾便回道,“啤的就啤的,给我来一箱!”
虽然看着夏晚的状态古怪,可是哪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立刻便有十几瓶啤酒摆到了夏晚面前。
没几分钟,夏晚这里已经是好几瓶啤酒下肚了。
“这酒真是个好东西!什么照片……什么帝羡安……通通去死去死!”夏晚一边继续对瓶喝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却浑然不觉旁边桌的几人一直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
“哟,美女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喝酒也不嫌寂寞?”大抵是看她醉的差不多了,隔壁桌的三个男人便不怀好意地过来搭讪了。
“看这眼睛肿的,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啊?”这流里流气的声音传入夏晚的耳朵,她只觉得异常烦躁。
“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道珍惜,这样,你跟我走,我肯定好好疼你!”其中一个男人说着便把手搭到了夏晚的肩上。
这一举动彻底把夏晚给激怒了,加上酒劲上头,夏晚猛地站了起来。
“帝羡安欺负我那是我斗不过她,你们这群渣渣也敢动我?”她一说着醉话一边猛地把一个空瓶子往那人头上砸去。
大抵是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敢直接砸人,三哥男人彻底被惹怒了,“臭女人,喝了这么多酒还装什么清高!”
说话时,便要拖夏晚走。
夏晚刚才是在酒劲上所以使出了全身力气,加上刚才那个男人没有防备才着了她的道,可是现在她哪里还挣脱得开。
虽是醉酒,但是她也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话也说不清楚只得本能地尖叫。
“放开她!”混乱之间,一个低冷的男声赫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