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怎么回答的都忘了,结果陆衔洲却一直记在了心里,想要给他个惊喜。
想到这里乔烬忽然内疚起来,陆衔洲总说他是生命里永远都无法掌控和预知的意外,上次他准备了很多他跳舞的视频,亲自剪辑在一起,结果被他生病弄得提前赠送。
这次打算回来了再给他惊喜,结果又被他哭到了手。
陆衔洲无奈又宠溺的语气仿佛还在耳边,“你呀,就不能给你准备惊喜。”
乔烬将脸贴在卡片上,小声说:“师兄,我好喜欢你呀。”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来,乔烬伸手进枕头底摸出手机一看是宁蓝的电话,忙接起来礼貌的问:“宁蓝姐姐,有事吗?”
宁蓝强压着心里的不安和焦躁,尽量温和的说:“陆先生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他让我通知你让你别担心。”
乔烬点了下头刚想说好,但随即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忙。”
乔烬不相信,陆衔洲对他向来是事事亲力亲为,如果真的临时有事不能回来也一定会亲自告诉他让他在家乖乖的,不会让别人转告。
他虽然不聪明,但直觉却准,“宁蓝姐姐,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宁蓝抿了下唇听他小心翼翼的嗓音,冷声说:“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愿意告诉你一定有原因,你乖乖在家等……”
“宁蓝姐姐,求求你。”乔烬声音委屈,甚至带着一点哭腔,“你告诉我吧,行吗?我一定乖乖的不给你们添麻烦,求求你。”
宁蓝心脏紧缩的有点疼,实在是不忍心继续瞒他,低低呼出了一口气,说:“是,他坐的车被车祸波及。”
乔烬脑子里一下子空了,傻呆呆的问她:“波及……是什么意思?”
宁蓝挑拣着将事实说了,乔烬有权利知道这些,更何况作为夫妻他也应该分担一些,“丘斐说问题不是很严重,他们不在事故中心,只是被爆炸的气浪波及,只是轻微外伤。”
一滴眼泪啪嗒一声掉在那张婚礼贺卡请柬上,乔烬胡乱的抹着眼泪,脑子里抑制不住的想他被爆炸伤到的样子,闭着眼睛永远不会睁开的样子。
不行啊,他还没给自己补完婚礼,怎么能出事。
都怪他,要不是他说想他,说三天太长了,他也不能这么着急的想回国。
宁蓝听着听筒里压抑的哭腔,低声说:“我待会处理完手上的事就飞过去,有任何事我会告诉你的,别担心。”
乔烬:“宁蓝姐姐,你带我一起去,行吗?求求你带我一起去。”
车祸现场太严重了,油罐车的爆炸和燃烧远比想象中严重,在爆炸中心的几个人当场死亡,外围的也有很多被火油爆炸冲击烧伤的。
消防车来了很久才将火势消灭,救护车一批又一批的将伤者带走,同事有工作人员来将人群疏通开排查事故原因。
丘斐抹着脸上的黑灰和司机一起赶到医院,抓着人就问,结果医院里全是伤者闹哄哄的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陆衔洲所在的抢救室。
丘斐被陆衔洲护着没受伤,除了被他推出去的那一下有点扭伤手腕没有大问题,她也顾不上去检查,在抢救室外急的直转圈。
丘斐捂着脸蹲在抢救室外哭,直到医生出来,她冲上去拉着衣服就问,“大夫,病人怎么样?”
医生疑惑的看了她几秒,然后刻板的用英语解释,丘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说的是中文,忙又问英文询问。
医生简单解释了一下说外伤都是小事。
丘斐心里的大石落了地,长长松了口气差点一下子跪倒喊祖宗保佑。
医生又说,“不过他头撞的那一下再加上爆炸冲击比较严重一点,这也是导致他昏迷的原因。”
“那他昏迷多久啊?一天?两天?”
医生微微皱眉说:“不太确定,不过按照检查结果来看应该用不了你猜测的时间,两三个小时还没醒就再叫我。”
丘斐连忙说是,医生又交代:“他虽然没受太严重的伤,不过也不能排除脑震荡的可能,先留院观察几天吧。”
丘斐连连点头,“好好好,麻烦您了。”
“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啊还愣着干什么。”
丘斐赶紧转身小跑着去办理住院手续,心里的大石落下来连走路都有力气了,忙前忙后的做完所有事回到病房。
陆衔洲已经醒了,半坐起身准备下床,丘斐眼睛一睁吓的忙喊:“陆总别动别动!要什么我帮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