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没告诉你,里面已经斗起来了,帝后失踪,正是你夺权上位的好时机。阿槐能称帝,你为何不能?”
景阳被她这番话震得呆立原地:“姜槐……是、是女人?那阿颂……”
苏簌簌回眸,抿唇微笑:“景阳,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你来做皇帝,帮我夺回阿槐,好不好?”
第150章
“不…不,簌簌,你别逼我!”
景阳接连倒退两步,神色惊惶,语无伦次道:“别逼我,你把孩子留下,咱们一切好说,天大的祸事我替你扛!”
“你替我扛?你什么都不是,你怎么替我扛?”
景阳失措地站在那,喃喃道:“不,你可以当着皇兄的面抢孩子,可以当着阿瓷的面抢孩子,但你不能当着我面抱阿颂离开,你不能走……你绝不能走!你别逼我!!”
“逼你?”苏簌簌从袖口抽出削铁如泥的匕首,她将刀刃抵在喉咙:“今夜,我还就逼你了!给我退开!”
厉斥声散在寂静的夜空下,本该警醒的皇宫守卫睡得正香。
看清她眼里的绝情,看清她隐在貌美皮囊下的疯狂,心碎的声音漫开,景阳哑声道:“簌簌,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苏簌簌脸色发白,怒道:“如今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你一动不动,是要逼我死在你面前?!”
景阳满心凄凉,痛不欲生,她摇摇头,眼泪砸下来,哀声道:“簌簌,我也是人啊,我也有心,我也会疼。”
“……”
“罢了,你…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你今夜抱走孩子,皇兄…皇兄绝不会放过你……”
“阿槐要如何,我绝无怨言。”苏簌簌小心抱着孩子,与她擦肩而过。
“景阳。”她蓦然回眸,声音难得的多了一分柔软。苏簌簌笑中带泪:“我如果能早点认识你,那就好了。”
景阳别开脸,想到深宫生乱,头也不回地抬腿冲过去。
彼时,黑袍女人怒不可谒:“枝弦!你在逼我下死手吗?”
枝弦双眸泛红,发丝飞扬,腰间所缠的软剑被她坚定地握在掌心:“辰月,我说过了,阿星是我的,你要想留下她,那就踏着我尸骨过去!”
黑袍女人发出一声冷笑:“你留得住她人,留不住她心。枝弦,枉你聪明一世,本尊念你昔日一饭之恩屡次留情,这是最后一次!”
她带着云瓷离去,一阵风吹过,枝弦抱着怀里的人纵身消失。
景阳去时,已是人去楼空:“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对了,宣太后!”
她撑着发软的双腿往明煊宫赶。
明煊宫,宫人散乱地倒在地上,景阳大惊失色,急匆匆冲进内室:“太后?太后?!”
一眼看到趴在桌子的宣陵,她颤抖着手去探鼻息,待发现人只是晕倒后,后背的冷汗一点点爬上来,想到当下混乱的时局,她轻晃宣陵肩膀:“太后?太后,出大事了!”
宣陵渐渐醒转,见了景阳,开口道:“孩子?有人抢孩子!”
景阳目色悲凉地看着她:“皇兄和皇嫂也不见了。”
“什、什么?阿秀!”
宣陵起身就往外走,被景阳一句话定住身形:“太后娘娘,那不是皇兄,而是皇姐吧?”
景阳唇瓣泛白,心底的疑惑慢慢退去,她笃定道:“姜槐,是女子吧?”
“荒谬!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太后比谁都清楚。”景阳轻笑:“这万里江山,同为女儿身,凭什么皇姐能坐,我就坐不得?”
“景阳,趁阿秀不在,你是要反吗?”宣陵眼里寒芒大盛!
“不敢。”景阳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侧坐下:“是男是女,验身便知,太后亦无需说谎。我只想问一句,传位姜槐之前,父皇知他最爱的儿子,其实是女子么?”
宣陵没功夫和她闲扯:“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本事你在荆玄鱼墓前说出真相,看他到底会不会气得从坟茔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