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的赵家嫡女,回到房间第一时间不是调息养伤,而是拿起笔杆凝神作画。
想着姜槐衣袖翩飞冷凝着眉眼出招的画面,想着他的手按在胸口时的快感,越想,下笔越快。
这次,她画的是神色微冷的锦衣少年郎。
少年郎唇红齿白,腰细腿长,拒人千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服过调息内伤的药,赵秋容掩好门,解了衣衫往床榻去,很快,靡靡之音飘荡在房间,夹杂着隐忍的欢愉和放浪,须臾,没忍住,又是一声长长的惊呼……
连叶拿着药瓶在门口站定,初听不觉什么,细听之下慢慢红了耳尖。
阿容这是……
缠绵激烈的吟声传来,她惊得转身就走,门轰然被打开!
赵秋容衣衫不整面色绯红地望着她,胸前起伏不定,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阿叶听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打…打扰了……”
连叶作势要跑,被赵秋容一手拎进内室:“阿容…你、你这是做什么?!”
连叶话音未落,视线定格在平摊软榻的画像,心弦猛颤,她面色煞白,仔仔细细看着眼前温柔娴静的女子,脱口而出:“你…你不是阿容,你到底是谁?”
赵秋容做到兴起被打断,眼里的温柔慢慢退去,她轻轻挑起连叶下颌,柔声道:“阿叶,看着我。”
连叶无意抬眸,继而望见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只听耳畔传来一句冷冰冰的指令,赵秋容轻启朱唇:“移魂。”
第116章
移魂。
赵秋容面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她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这两字了。做久了赵家嫡女,都快忘记自己老本行了。
连叶目光呆滞地愣在那,赵秋容好整以暇打量着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杰作,足欣赏了一刻钟,她轻忽一笑,冰冷的话一字一句钻入连叶的心:“忘记你刚才看到的,懂吗?”
她的指腹轻佻地从连叶白皙又脆弱的脖颈划过,眸光幽深泛着危险的暗光:“滚吧。”
连叶木然转身。
日光倾城,连三小姐浑浑噩噩走出小院,浑浑噩噩地走回自己房间。
此时,她轻揉着眉心总觉忘记什么,认真想了想,意识到手里拿着瓶药,猛地想了起来:对,要去给阿容送药。
想通此节,折身往外走。
路过的杂役暗叹连三小姐和赵家嫡女姐妹情深,一晃的功夫连着往桂香院跑两趟,不是感情深是什么?
连叶面露纠结地捏着药瓶轻轻扣门,门很快被打开,一股淡雅的熏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赵秋容笑得温文尔雅:“阿叶来了?”
看了眼摆放在桌角的香炉,连叶没打算进门,抬手将治疗内伤的药递过去,想到先前她撩拨将军之事,切切嘱咐道:“阿容行事总要三思后行。”
赵秋容温温柔柔地冲她点头:“我晓得,多谢阿叶。”
连叶疲惫摇头:“你我知交故友,我做这些,应该的,当不得谢。”
目送她离开,赵秋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关上门,瞥了眼手里的药瓶,不屑地扔进纸篓,轻嗤一声:“多管闲事。”
她扬起笑脸来到书桌前,提笔又在作画。
起初她画得尽是姜槐,画来画去,心里不知怎的,冒出一道故人的影子。
赵秋容神情微黯,心绪复杂地搁笔,转而重新提起右上方的细杆笔,笔杆细长,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折断。
她屏气凝神描绘着记忆里那人的眉眼,心神越过漫长岁月,重新回到那个星辰璀璨的夜晚。
一身白袍,笑容略带邪气的少女举目观星:“师姐,你这样子可不行啊,大道朝天,人总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道。你拜师已有三年,如今三年将过,你找到了吗?”
“我的道?我的道自然是你啊,阿星,你还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