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道隐没的背影,小女孩眼里充满了憧憬:“陛下…好厉害啊。”
回到先前的地方,宣陵和云瓷已经从孩子名字说到了三岁时要穿的衣服,就连衣服款式都说了十几种。
见她回头,云瓷抬眸浅笑,却从姜槐隐晦的目光里看到一丝不同寻常。
她当即住了嘴,关心道:“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一脸凝重?”
凝重?姜槐自认自己控制的极好,亦不知阿瓷是从哪儿看出了凝重。
在感叹阿瓷心细如发时,她笑着安慰两句,侧身问宣陵:“您受伤了?”
宣陵摇头:“未曾。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槐上前两步为她诊脉,长长的眼睫毛遮去那些波澜暗涌,半晌,她从怀里取出药瓶,拧开瓶塞,倒出一粒红色小药丸:“吃了它。”
服过药后,宣陵眸子轻转:“是那妖僧有什么不妥吗?”
“丰邪妖僧,独占天地妖邪二字,以吸食人血为生。”姜槐强压着冷意与怒火:“这段时间,您与阿瓷在一处,闲杂人等,我自会处理。”
“阿秀?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姜槐看她一脸茫然,温声道:“若您不怕的话,我可以解释给您听,这会是一个极其匪夷所思的故事。”
“你说,我就信。”宣陵不假思索道。
“嗯。”姜槐坐在云瓷一侧,开门见山:“我乃道子,胎穿而来进入这方天地。生来,便与母后血脉相连。”
“如今不仅我来了,看样子,以前那些人也跟了过来。中间隔着五百年,他们既然敢过来,绝对不会放过我。而我,也有笔帐,要和他们清算。”
“道子……五百年?!”宣陵惊得说不出话。
长风回荡在谷底,花香自来。宣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你……你还是阿秀吗?”
姜槐安抚她:“是,我一直是。”
提起的心慢慢落回去,宣陵看着她噙在唇边的笑,莫名地受安慰。
只要阿秀还是阿秀那就好。至于她怎么来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的孩子。
想到那如同鬼魅的妖僧,想到阿秀所说的‘那些人也跟了过来,’宣陵满眼担忧,乍然问道:“道印又是什么?”
听她问道印,姜槐笑得促狭:“那猫脸小木牌,母后随身带着吗?”
猫脸小木牌?
就是她从荆玄鱼手里抢过来的猫脸小木牌?!
宣陵神色复杂地从怀里掏出一物,难以置信道:“道印?”
“是啊,每一代道子的道印向来都是随心所欲,到了我这一代,这张猫脸,就是我的印记。”
姜槐凛声道:“道印在身,可破世间一切邪祟!魑魅魍魉,见道印,只有瑟缩臣服的份!”
那些荒诞不可思议,皆在这一句掷地有声的霸道宣言里灰飞烟灭。
宣陵宝贝地收起小木牌,云瓷眼睛一亮,扯了扯姜槐衣袖:“我呢?我也要。”
姜槐摸了摸鼻子,看着小姑娘眼里的戏谑打趣,罕见得不好意思起来:“有的,都有的……”
第144章
八月,大雨将至,妖孽横行。
距离禹州城十万八千里的边陲小镇,一扇门忽然被推开。
是夜,无星无月,风卷动路旁杂物,发出各样诡异的响动。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敲着梆子,干巴巴的声音回荡在暗夜,他瑟缩着肩膀,只想早点回家吃条寒瓜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