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名学子赴文考,声势浩大,学子拿着小木牌依次入场。
赵秋容望着茫茫人海道:“还真是热闹啊,文考如此,武考想必不会太简单。”
文考针对万千学子,想进书院做武先生,除了有邀约帖,还得进行一场武考,如此,定下规矩次序也不至于诸人心有不服。
文考者入南院,武考者入北院。
北院,梅林。
见到站在梅树下白袍红边金腰带的清俊儿郎,连三小姐心里忍不住一阵欢呼,没注意身边密友眼底一闪而过的隐秘情愫。
赵秋容温柔笑道:“咱们过去吧。”
书院开出的条件优渥,起先有意竞争武先生的不过二十人,以至于后来姜槐位居武先生之首的消息传出去,将门女蜂拥而至。不仅将门女,仗剑江湖行的侠客也来了不少。
考核场上,骑射剑戟一样样走过,姜槐目色微凉地稳坐藤椅,轮到连三小姐时,连叶的超常发挥总算使得她面容稍缓,赞道:“还不错。”
一句‘不错’,赵秋容掩在袖口的手慢慢握紧,如此又过去一刻钟,轮到她出场她有心教姜槐看到她的能耐,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
青敖守在看得认真:“早知赵家嫡女弓马娴熟,一身武艺更是教男儿都自叹弗如,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话的空当,赵秋容干脆利落地挑落对手兵器,姜槐点点头:“甚好。”
赵秋容面上淡定,心里乐开了花。
她看着姜槐,心思已然越过千里,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如玉修长的身段以及玉带束着的瘦腰,越看越舍不得移开眼。
在那股不舍弥漫心田前,赵秋容果断收回视线,温温柔柔地立在一旁,静如处子。
有姜槐在,武考结果很快公布。趁着众人散开,她抱着怀里的白猫往梅花树下小憩。
彼时风雪渐起,赵秋容路过时心痒难耐,问道:“将军不去暖室安歇吗?”
姜槐面无表情,手搭在猫头,淡声道:“无碍。”
如此,赵秋容也不好多言,来日方长,按捺着不可说的心思,她定定地看了姜槐一眼,而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容离开。
南院,文试。
百人考场,坐在正中央身穿儒服的小姑娘下笔如飞。
云瓷巡查考场时第一眼便注意到她,小姑娘看起来眉眼干净,无辜又单纯。待走到她身边,见了她几乎无错的试卷,眼里笑意更深。
书院负责监考的先生朝她俯首行礼,云瓷没再久留,抬腿拐出门。
古树下,景阳看着从考场走出来的云瓷,问道:“怎么样,是个好苗子吧?”
云瓷含笑点头:“极好,若无意外,以她的成绩该当是头名。”
得到她的认可,景阳一脸兴奋:“首届学子就能有如此水准,考核结束,咱们可得痛饮三杯以示庆祝!”
“痛饮三杯?”云瓷沉吟道:“近日我不可饮酒,便以茶代酒吧。”
“不可饮酒?”景阳关心道:“可是身子出了问题?”
“还好。只是竞道艰难身子多有亏损,如今终有闲暇,总能用心调养一二。”
景阳在棋道山亲眼见过她连番吐血,当即正色:“是该好好调养,要请御医吗?”
“不用。”云瓷莫名地耳尖微红,调养好身子,她便可为阿兄绵延子嗣,说起来,她与姜槐成婚半月,还未……
她急忙收回心神,与景阳闲聊几句便往武院走去。
风雪寒梅,空气里浸着冷香。走到院门口不经意与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擦肩而过,她一心想着姜槐,没在意那人相貌。
赵秋容走出几步回头望她,眸光隐晦带着挑衅,想着方才那人抱猫而眠的景致,一时心痒,匆匆回房继续作画。
风雪里,梅树下,姜槐抱着猫睡得正熟。
云瓷踮着脚尖绕到她身前,下意识去摸她的手,感觉到掌心温暖,心弦微松,笑着在她耳畔轻声道:“阿兄?”
姜槐自梦境里被唤醒,睡眼惺忪:“阿瓷…你怎么来了?”
“阿兄怎么睡在此处了?”云瓷搀扶着她起身,牵了她的手往书院安排的独立小院走去。